二人闹过来扭过去,折腾不知多久才回了小卖部,见二人回,小老板笑嘻嘻地问谁赢了?二人上去同时出拳,把他打的坐了椅上。
自打这小洁走,大印没事便喝酒,虽然他酒量不好,可晕了总比相思好,真是难得的痴情好男人。
“实在熬不住,就去一趟看看吧。”
“不去,已经去了两趟了,再一再二不再三。”
“你以为这是工作呢?”
“生活也一样,什么都一样。”
文庸跟大印碰下瓶,将瓶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这样,明天我就让婷婷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不求家境多富有,但模样要比小洁好,心思也得比她正。”
“你省省心吧。”
“你天天这么糟心,我怎么省的下去?实在不行,我亲自去给你挑,反正我也想透了,早晚还得回饭店工作去。”
“回饭店?”
文庸点点头。
“你现在在这儿做的多好,上边看的起,集团也有的进,两边都使劲,说不定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你就能连升两级。”
“哪儿有这样好事?”
“怎么没有?六区有个兄弟就是因为写了一篇文章让黄老板赏识,一拍板,直接升他为经理。”
“他那是中彩票,我文庸从来就没这命。”文庸苦笑。
“什么话?你因一篇检查兼了集团内刊的通讯员,这不是中彩票?万一哪天整出篇文章也发表了,也让老板看到,你不就一下发达了?”大印说的轻狂。“我这还等着你发达了提携我一下呢。这倒好,刚竖的旗,没到半截就撂了。”
“不是我矫情,物业这种伺候人的方式,我心里抵触,一开始不觉得,现在越来越强烈,尤其被人耳边吹风后。你说,咱这帮兄弟置自己的家于不顾,天天为人家的家站岗放哨;过年过节,人家搁自己小窝里有吃有喝、有福有乐,咱还在人楼底下来回溜达;手里有枪的叫正规军,手无寸铁的全是下里巴人,有枪的只须对付坏人,而我们除了对付坏人,还得帮助不坏的人,要不帮,那你便成了坏的人;林子太大,什么鸟儿都有,可我们没有打鸟的枪,只是树上的叶儿,飘来飘去,即便鸟屎掉了身上,你也只能受着。”文庸的感慨好长。
“这世道不就为了一个“钱”字么?有什么办法?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管他牛鬼还是蛇神。“大印咧着嘴,表情一会儿无耐,一会儿无所畏惧。“你也不用这么悲情,大家都一样,谁都在为别人服务,飞机是为飞行员造的,汽车是为驾驶员使的,电脑是为操作员装的,咱保安就是为那些能买得起房子的人服务的。就这么简单,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快节奏的都市,游戏规则都是这么定的,跟着做就好。”
“刚来那阵还行,现在越来越做不了了。这么森严的小区比部队都过分,倒跟监狱差不多!真不明白高档小区为什么会这样,除了房主,谁都进不了,困得跟铁桶似的,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倒有什么劲?邻居如此陌生,家家都似一座孤岛,矛盾而又实实在在地存在,小区外有围墙,小区内有水泥墙,一隔再隔,一阻再阻,到处都是围城,处处都有设限。”
大印笑了,似自言自语,看来,他已经词穷无可言了。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了……”
“是,尤其听了莹莹的那段,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莹莹哪段?”
“具体指不出,反正,去饭店就对了。”
大印长叹口气,皱着眉,紧着嘴,一副愁兮兮的样子,打这儿始,今晚的他再没多问多说一句,似乎心里的痛凭空无缘地又加了些。
文庸也沉默了,他的决定太仓促,太绝决,丝毫没给大印留一点缓冲,他本就感情上倒不过来,刚刚知心的文庸转身就说走,虽不至于痛哭流涕,可心里总不是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