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带着河无念到他以前工作的地方,看能不能让河无念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吴世勋发来一条短信,说是需要拍一段录像,导师要鹿晗马上回去。即使向理事请了假也没有用,出道预备班的导师们权力在某种程度上高于理事。鹿晗为难地与河无念分开,但是临走时给他李永锡的手机号码,让他去找李永锡。
接到河无念的电话,李永锡便赶了过去。看到在自己面前尴尬地笑着的河无念,李永锡心里觉得无比的沉重。他走了过去,拉着河无念走着,说道:“我们去汉江边吧,有很多的事情不是简单地说一说、看一看,你就可以记起来的。”
汉江的水还是一如既往,阳光照射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好像是铺了一层塑料薄膜似得,压抑着河无念喘不过气来。李永锡看了河无念一眼,看见河无念的脸色略微苍白,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河无念的手,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拉他坐下。河无念用力地呼出了几口气,对身边的李永锡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在汉江边说话?到那边的广场说话不行吗?就算是树荫底下也行呀。”李永锡拒绝了河无念的请求:“鹿晗之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告诉我你之前被人从池塘里救出来的事情,还有你失忆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觉得,如果你想要记起以前的事情,你就需要先想起你是怎么掉进池塘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比起那一场意外,我不应该先想起其他的事情吗?比如我家在哪里,我的朋友,我要做什么事情。”河无念别开眼睛,注视着身后的事物,并没有像李永锡希望的那样,将自己的眼睛放在水面上。李永锡叹了口气,说道:“万一是自杀呢?万一是谋杀呢?自杀要找出自杀的原因,谋杀要找出凶手来,这样想起其他的事情后才可以做到没有后顾之忧。”河无念觉得李永锡讲的话很不真实:“不就是一场意外吗?有那么恐怖的原因吗?”李永锡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我之前想过跳楼,但是最后却在别人的劝说下没有自杀,所以如果说你掉进池塘里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话还没有说完,李永锡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李永锡严肃的样子让河无念害怕起来,他不解地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是自杀吗?”河无念不想承认他现在害怕了。能让自己自杀,背后的原因肯定是自己承受不住的。此刻他真的后悔不乖乖地待着两水里跟着吴家老奶奶,只身来到首尔寻找记忆。
“我在江南区厅待过一段时间,和一个想做检察官的朋友一起破过一些案子,所以也具备一些基本的侦探能力。”李永锡严肃地看着水面,“你被人从池塘里捞出来的时候,应该在国外才对。就算不在国外,你也应该在首尔才是,为什么那时候的你会出现在两水里?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那个时候有人把你叫到两水里去了。”听着李永锡的话,河无念捂着自己的脑袋,缓慢地低下了头:“你是说,谋杀,才是我掉进水里的原因吗?”李永锡没有办法确定,只能说:“大概有70%的概率吧,事情不到揭露真相的那一天,永远没有办法做到100%确定。”“我放弃。”河无念当机立断,“如果是谋杀的话,对方能杀我一次就可以杀我第二次,不是吗?我不想再一次把我自己置于险地。”对于河无念说的这一段话,李永锡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他不想让河无念就这样放弃寻找自己落水的真相:“我们还是报警吧。既然你可以找到我们,就意味着凶手可能会找到你。为了防止你未来某一天突然想起些什么,按你说的,凶手可以杀你一次,就可以杀你第二次。”李永锡的话弄得河无念十分头疼,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再考虑考虑。”他真的很想做一只鸵鸟,将自己的头埋起来,看不见也听不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静静地坐在汉江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很久,河无念才缓慢地抬起头,说道:“你认不认识可以催眠的人,我想先接受催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报警。”
李永锡带着河无念去一家医院预约一下精神科的医生,说是要催眠。但是那个医生却考虑到医院事务繁忙,说是三天后才可以为他们做催眠。三天后就是李永锡考律师的日子,现在抽出时间来帮助河无念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李永锡不可能把后天考试的时间调出来。于是,医院的护士为他们介绍了另一个可以帮助他们催眠的人。那个人只是首尔大学的一个学生,但是在催眠方面的造诣却是不容小觑的。他们拿着那个人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你好,请问是南宫延医生吗?”对方好像很有兴致地说着:“是的,你是谁?有什么事吗?”李永锡鼓起勇气,对着那个不认识的医生说道:“我叫李永锡,我想帮一个朋友预约一下催眠,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时间?”对方几乎想都没想地拒绝了:“对不起,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帮别人做一些没有用的催眠。”虽然被一口拒绝,但是李永锡没有放弃:“我的朋友失忆了,我希望用催眠的方法帮助他找回记忆,这样也不行吗。”这一句话却让对方答应了李永锡的请求:“好啊,今天下午就带他来见我吧。岛山公园知不知道在哪里?”李永锡回答道:“知道,要在那里见面吗?”南宫延说道:“不是。岛山公园西侧有一栋狎鸥亭高级公园公寓,我在A楼第一梯位的802等你。”最后做一个确定,李永锡就把手机挂掉了,他对河无念说道:“我们好像有办法了。”
此刻,在Galleria百货店名品馆的南宫延微笑着挂上了手机。一边的随从问道:“少爷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吗?”南宫延始终是一副笑脸:“没有啊,只是玩一玩而已。失忆的人想要找回记忆,我只是在帮助一个人而已。不过,那个人的记忆一定很有趣,虽然有点困难,还有点亏本,但是就当做一个研究就行了吧。”南宫延眼睛一动,指着在挑衣服的一位小姐,悠悠地说道:“告诉那位李家的小姐,我和她不合适,也没有那个兴致陪她挑衣服。”话才说完,南宫延就走了。
看着南宫延潇洒离去的背影,随从无奈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