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明天哥哥行弱冠之礼,你说姨娘会使坏么?这弱冠之礼,每个男子一生就只有一次,二姨娘要是让哥哥出事,我必不饶他。你说娘在佛堂里呆了十几年,为什么就是不出来忙我们呢?”嫡长女阮紫珏对着自己的嫡亲妹妹阮简溪说道。
谁不知道,阮府的三小姐自从7岁生辰之后,原本爱说爱笑的三小姐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不是简溪自己不想说话,而是她在现代就不喜说话,这穿越过来了,也该不过来。而且她随时都会被邪琅氏陷害,所以很多话,她还是不说为好。
紫珏知道这个妹妹不会理她,但也是自己的妹妹,所以自己要说心里话,还是来找简溪。
谁知道,简溪在此时也说话了,不过是很冷淡的声音:“姐姐手下有多少丫鬟,应该不会少于十个吧。姐姐把这十个中信得过的人挑出来,让她们去检查所有酒杯,并逐一在手上掂量,不要出杯子碎了之类的闹剧。另外,姐姐命手下的人去帮我找几味药材,这个人最好是二姨娘手中的人。”简溪冷冷淡淡的说完所有话,就不再多说。
紫珏听完后,知道妹妹的话句句不可不信,而且杯子的闹剧在将军府上的庶女及笄时就出现过。
简溪起身去写下几味药材,继续说道:“二姨娘手下的人一定会动手脚,我多写下了剂量,姐姐帮我在厨房去找一个标准的称,一定要姐姐亲自去,而且还要拿东西称剂量,一试真假。这些事,关乎哥哥生命安全,姐姐一定要亲力亲为。”还是冷淡的语气,但紫珏相信简溪的话,就去准备了。
下午申时,紫珏已经都准备好,对简溪说:“杯子中确实有一个比较重的,但是没有破裂的迹象,我把那杯子给带来了,把自己房中的放了回去。这是药,还有你要的称,我特地出府,找了可靠的店家试了,这称很准。“说完,紫珏也不准备走,就着简溪坐下,默默地看着简溪做事。
简溪一一量过药的分量后,扔出几味药,把剩下的药扔出一大半,慢慢把他们混合在一起,煮了半个时辰,挑出几味药,加了水后继续煮。而挑出的药被简溪碾成了粉末。一个时辰后,简溪拿出剩下的药,亦将这些药碾成了粉末。与之前的药混在一起,再细细碾过一遍后,简溪将这些粉末包在自己精心挑选过的油纸中。从书房翻出一本书来,看了几眼后,简溪闻了闻粉末的味道,继而包好粉末。
紫珏不解,便开口问简溪:“简溪,姐姐不懂,能给姐姐讲解一下吗?”声音很诚恳。
简溪把一切都整理好,悠悠开口道:“多写药的剂量,是怕有人动手脚,给我少了剂量;让姐姐亲自去找称,是为了确保称的准确,不会让做好的药物对哥哥有害;写了几味不用的药,是不想让邪琅氏问出我想做什么药;让邪琅氏的人去,是想让二姨娘放心,这药对她给哥哥下的药没有坏处,亦是认为我们不知道她的计谋;用精挑的油纸,是怕油纸上有邪琅氏下的毒。”
紫珏惊骇:“二姨娘对哥哥下了毒?”
简溪拿出那个较重的杯子,用食指在杯子底部一抠,便有透明色液体溢出,简溪吐出几个字:“慢性毒药。”
紫珏说:“二姨娘心好狠,竟对哥哥下药,完事还不会被发现!简溪,我们几时给哥哥送解药?今晚我不想回我的珏戟园了,睡你这好不好,姐姐觉得邪琅氏好狠,姐姐有些怕。简溪,你不会不要我吧。”
简溪用鼻子哼出一口气:“嗯。”
简溪不知道,这一切,都被一个恰巧路过的人听到了,而且一字不落。那人孤身出现在尚书府家中,是来找人的,找她们口中的哥哥:阮纤墨。他嘴角一勾,负手上前,轻敲木门:“本王来找阮纤墨,不知这溪郁园的主子可知道他在那里?”
简溪上前打开房门,一抬头,正对上身前男子的眼,简溪不惊不恼的说道:“见过王爷,哥哥的房子在阮府西南侧,王爷慢走。“一句慢走,已经显出了逐客之意。简溪便不再理会。正要关上房门,那人单手抵住门正要开口说话,身后有一小厮奔来,跪在地上说道:“王爷,墨云园在南面。“抬头正好看见王爷用双手抵住房门,不由一惊:王爷有洁癖,这家小姐离他那么近,要在以前王爷会找人剁了她的,怎会不恼?王爷此时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小厮,而是对简溪说:“本王刚才听说你们有解药要给纤墨,何不一同去?”
紫珏这时出来,不由一惊:三王爷相传有洁癖,相近的人都被剁了,现在怎会.
简溪慢慢说道:“解药不急,简溪自会送到,只希望王爷不要将今日所听告诉他人,简溪在此谢过王爷。王爷慢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把最后“慢走”两字咬得极重,明显是在逐客。
这生性好洁又冷漠的王爷第一次见到了比他更冷漠的人,更不屑于他人的人,唇角向上弯曲:“既然小姐不希望我说出去,就必须与我一同去找纤墨,不然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