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已经送到病房去了,他没事。”
护士宽慰一笑。
“哦。”
我这才松了口气,护士这么说,肯定没错了,这下我可以安心出院,再不管他们兄弟两的事了。
“那个。”
我刚走出两步,背后的护士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
“什么事?”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问:“请问您是姓白吗?”
我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昨天这位先生苏醒的时候,好像在说你的名字,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着急交代的,难道您是。他太太?”
“额。。”我摇了摇头,“我恰好在这边住院而已。”
“这样吧,那位先生暂时也不稳定,您在这边住院,你们熟识,正好可以相互照应,更何况,那位先生昨天状态那么不好,还叫您的名字,应该确实是有什么必须说的事。”
“可是我。。”
她见我有些犹豫,继续道:“说老实话,昨天那位先生经历这么大的车祸,虽然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失礼,但这情况能不能好转还不知道,要是有什么话没说。岂不是太遗憾了。。”
她这么一说,倒动摇了我,是啊,在别人这种状况下,他过去帮过我,于情于理我也应该不能置别人于不顾,况且如果他一直憋着一口话不说,现在这个状态对他也不好。
况且。
我又想起昨天高崇阳匆匆看我一眼,然后移开视线的事情。
这种状态下,说不定也就几天而已,高崇阳应该不会对这件事在意太多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
护士做了个引路的动作,我跟着她一路前行,来到一间环境清幽的病房楼前。
“这是医院一家专门的病院楼,有最专业的医生值班,环境也不错。来,这边上楼。”
我又跟着她上了楼,来到二楼一间病房前。
护士轻轻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们推门而入。
这是自高崇源住院以来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他。
他躺在家居式的病房里,一旁还打着点滴,头上换了新的绷带,双眼紧闭,眉间似乎有一丝愁容。
“他似乎又睡过去了。”
护士轻声说。
我看着高崇源的样子,心里竟有轻微不忍,回头对护士小姐微笑道:“你先出去吧,我在这儿看会儿他,如果有事就叫你。”
护士小姐点点头,然后转身,顺便带上了门。
高崇源病床旁有个小小的沙发椅,我斜坐在沙发椅上,近距离凑近看那张精致的脸。
他高挺的鼻尖均匀呼吸,长长的睫毛如蝴蝶停在小草上那么轻盈,只是剑眉微蹙。
就连在睡梦中,他也不得安宁吗?
我撑着头的手换了一边,看着他的脸直发呆。
这张和高崇阳极似的脸。
高崇阳曾经说过,父亲给他们取名字,他是阳光,他却是光源,阳光遍地皆有,光源却只有一处。
我的视线往下,正好看到那打着点滴刚健有力的大手。
小的时候相伴相依,长大了,长年的隔离,他们现在,此刻,又是怎样的关系呢?
时间往往让人迷茫,小的时候,我们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有很多不被允许而做偷偷去做的事,那时候我们期盼着长大,然后长大,不过意味着和人生中很多风景匆匆而过。
我们走马观花地经历许多,才发现,有时候,相聚也是为了下一场别离,和下一场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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