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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格崩溃

“第187天,XI核心受到不明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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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崔打电话,赶紧的!”李飒铭一脸严肃的跟李莉说,“现在的情况根本从未想到,什么物质可以在磁性的影响下,冲击血管,大半辈子我还没见过。”

“好的,主任……”

“XI核心受到不明干扰,模拟人格即将崩溃……”

点点滴滴的雨滴声,落在旁边的大叶榕树上,雨滴经风一吹,滴落在了站在一起的连个女孩身上,一样身高,一样的面容,分不出差别。

左边捏了捏右边的脸,“真的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呢!”

“淼儿,你不是走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崔鸢很想问问现在是怎么回事,不过脱口而出的确实这句。说完他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自己是外来者,现在的语气,确是主人的口气。

“我当然已经走了!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出来吗?”淼儿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可怜。

“看着这里不觉得熟悉吗?”淼儿对她有些无语。

“还记得洛梅么?”此时的淼儿仿佛已经陷入了回忆,变成了前世的自己。

“洛梅吗?我记不清了……”

“你真的敢记不清吗?”淼儿伸手,招来一个气泡按在了崔鸢额头上。

崔渊和洛梅是战友也是搭档,也许一开始在他的眼里属于那种恋人未满,很暧昧的人,不过在所有人眼里,他俩一直都是情侣。还是在所有人眼中都从心里祝福的那种,2008年秋,那年,他入学,她比他高一级……

九月的南国,有着不同于北方的闷热的天气,这所特招的学校建立在十万大山之中,大山里意味着更多的蚊虫,以及与世隔绝。

怎样到达学校的,崔渊已经记不清了,火车从三海市出发经过了42个小时,下车时,下车的人都已经是和他一样差不多大,前来报道的学生了。

前世崔鸢是一个很“独”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虽然这所学校的制度也是必须自己报名,之所以报这所学校,大概是已经分手的“女朋友”说,她会在这所学校出现吧。

他慢慢的走在朝向大门的坡道上,背着自己的单肩包,里面只有几件衣服以及几本书。那时候的他总是喜欢穿着很平常的浅暗色调的衣服,努力的让自己过的不起眼,来这里是想默默的看着某人吗?他不知道。

耳中听着些许静静地音乐,低着头向着前方慢慢的走着。夕阳点点,透过街道旁的大叶榕。或许是透过榕树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起了头,看向阳光来临的方向。

学校的坡道上,洛梅用自己柔弱的胳膊,拖着两个大皮箱,缓慢的往前挪动,崔鸢从后面看不到她的容貌,即便看到了,崔鸢也不会在意,他一直奉行越漂亮的女生会引起越多的麻烦,他嫌麻烦。

行李箱“咕咕“的声音还是穿透了带着耳机播放的音乐,刺激着他的耳膜,他有些不耐烦的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看洛梅,直接说道:“给我!”。

在洛梅还没有反应的时候领着两个很重箱子往学校门口上走去。后边隐约的传来“谢谢”,或者其他的声音,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还呆着耳机,耳机里现在刚刚开始《命运》,他听不清了。

站在门口白小鱼和大龙看到是崔鸢而不是洛梅拖着箱子来到门口的时候有些呆滞。他们的向叔叔要他们监督雪鸢在门口拖着两个箱子来回十次以惩罚。

她这次惩罚的原因是,她在图书馆把一本孤本的《花间集》其中几页撕下来。说要回去观摩观摩。还好她最后还了回去。

洛梅一直跟在崔渊的后面,她向小鱼和大龙伸出手指作出“嘘”的样子。小鱼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当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小鱼捏了捏大龙的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走向前跟崔渊说道:

“你好,我是小鱼,谢谢你帮我姐妹把行李拖了上来……”,

崔渊没有看小鱼,只是看了大龙一眼,仿佛在责怪些什么。然后将箱子放到了大龙手里,在小鱼等他回答的时候说了一句,“客气,大一新生。崔渊”,接着便在大龙的挠头的动作和小鱼的目瞪口呆中,走掉了。

入学报道的第一天就这样,在这个略有初秋凉意的下午,混杂着咕咕的箱子拖地的声音,以及小鱼和洛梅娇笑的声音,缓缓的走向前去。那时候,崔渊没有回头,根本不记得在那个下午女生的样子。

洛梅却是记住了他样子,那个有些木讷,对周围有些排斥的表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呢?给人一种,仿佛再让他融入于这个地方就再也找不到似的。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据说若有缘,终会相知的两个人之间就会有一条很不可思议的线,相知的两个人就会在这条线上越拉越近。缘分便以第一次的见面为奇点,衍生出各式各样的可能。

他们还是见到了,在一次宿舍联谊的时候,雪鸢意外的找到了他,他在所有的人里,还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会说几句话。偶尔也轻笑一下。但是那样笨拙的融入方法还是让她有些忍俊不禁。“你好,我是洛梅”他们就这样“第一次“认识了。

他们在聚会结束后一起走了一场雨,洛梅看着在雨中淋雨而执意不打伞的崔渊木讷的样子,开心笑了起来。那时,她身上披着崔渊的衣服,崔渊只有一件“老式”汗衫,旁边是一把被丢掉的伞。

后来,他们总是一起在图书馆中读书,任性的洛梅总是跑到崔渊这里叽叽喳喳的,看到他皱眉的样子,洛梅总觉得更加开心。那一年就是一直在洛梅的叽叽喳喳中度过的。而崔渊一如既往的木头。

他们也一起到树林中探险,当然是洛梅拖着崔渊过去,洛梅只为了在某本图书中记载的那朵未名花,可能会在树林里。然后他们便被某个不知名的动物追逐,一起跑到一个山洞里。外面下着雨,洛梅看着燃烧的火把,静静的靠在了崔渊的怀里。

那时候,崔渊找不到“前女友”赵臻臻,却也在与洛梅的相处中爱上了这个女孩。那天他用仅仅学到的一句情话,向她告白:“那朵花没有找到,这里有一只野兽要不要?”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崔鸢的世界因为洛梅的存在慢慢的五彩缤纷起来。

他们的话题从一开始的询问对方的爱好,探讨某些八卦,以及一些日常宿舍的趣事,到对方爱吃什么,一起做饭,渐渐的渗透到了彼此的生活之中。

元旦晚会的时候,洛梅偷偷的给崔渊报了一个他们俩的节目。后来很多次的软磨硬泡,崔渊终于同意最后出场。因为,那次洛梅对他说“你要不和我去,我就,我就转学。”他完全相信,她说的是真的,那时她心里在哭,一年半以来,都是她主动来找他,而他一直是被动接受,她真的累了,她想离开他。

那是一曲凤求凰,着一身汉服的崔渊弹着古琴,以及衣袂飘飞的洛梅踏着鳞波微步。他们就这样被学校的人所熟知,在那个舞台上洛梅的轻柔温婉与崔渊的倜傥儒穆,那一刻起,他们,相知,相许,相印。最后一个镜头,两人举案齐眉,接收了所有人的祝福。

毕业那一年,洛梅领着崔渊瞒着所有人,领取了俗世之中的结婚证。一年多的学习,崔渊早知道这不是一所普通的学校,也觉醒了自己的能力,是只有E级的分析。

一切都很幸福,除了没有孩子,他们的一生仿佛完整了。他们俩的能力太小,一直在后勤,偶尔去执行侦查。

崔渊睁开了眼睛,说“我真的好想她,我已经有六年没法想起她了,真的太疼了,看着她在在我面前……死……,真的太疼了。”

“口口声声说上天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说会珍惜是谁?”淼儿的面容渐渐的扭曲,但令崔鸢觉得恐惧的是,它竟然看到了所有事物的线,仿佛置身于一个庞大的三维模型中,而且模型只有线……

“主任,心跳已经到达130了,头部和脸上的血管没有消失的迹象”

“家属还有多长时间到?”

“他们马上就到了。他们已经在楼下,”

紧接着她自己随着这一切消失……

“XI模拟人格崩溃……”

“维持宿主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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