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见到了她,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你是魔界的魔女对吗?我的朋友就是你害死的?”那一刻鲛人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一刻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深爱着他还是选择了伤害他。
顿时,她的喜欢变成了卑微和无助。
“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才想要保护你,所以才想守着你,一切只因为我是爱你的!”魔女很认真地说道。
“你爱我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左右我的一切吗?我不是你的,一生都不是你的。”说着,他扑通一声跳入了海中。
魔女并不甘心就这样放走她,这次她用自己的血,加深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
她想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时间划出了一道道的剪影,赵婉叹息着感知铃铛中存在的景象。她能理解魔女的那份苦痛,这时她想起了苏落的承诺,想起了最初两人见面时,他答应她的要娶她的事。
难道自己和苏落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吗?
其实赵婉真的想说,自己才是最爱苏落的那一个。
这一路走来,只有苏落是真心陪伴着她的。
她原本以为,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要比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要好的多,但是上天为什么要安排素语出现来夺走这份属于自己的爱呢?
难道一个人的拥有就要代表一个人的失去吗?
她忍住了眼角将要流下的泪水,继续关注着铃铛内的景象。
原来,那个鲛人男子将自己的眼睛哭吓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鲛人男子以为魔女不会在来找他了。
他却想不到她为了治疗他的眼睛寻遍了名医,找遍了各种灵丹妙药,她是真的希望能够治好他的眼睛的。
他坐在礁石上,左右手轻轻支撑着上半身,他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失措,他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将药膏涂在了他的眼上,轻轻地按压着。
又不知是谁,端来了一碗汤药灌进了他的嘴里。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他的眼睛在渐渐复原,最终,那些模糊的影像变成了清晰的影像。
他看清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害他的那位魔女。
他从未想过,他会这样爱上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伤害了自己。
当看到他们两个彼此拥抱的时候,赵婉哭了。
曾经,她也拥有着一份未曾察觉的感情。
曾经,那个男子总是事事跑在最前面,她有什么危难,他都事先跑到了最前面,替她排除了这样或那样的磨难。
曾经,他对她许下过誓言。
为什么时至今日,一切都变了模样?
她思索着那些名叫过往的东西,她觉得,苏落是爱着自己的。
起码,曾经爱过。
但是誓言为什么还未支撑到地老天荒就这样分崩离析了呢?
一切,是否过的太快了,自己还未曾思索过要怎样向素语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现在竟然就只剩下祝福那两人的资格了。
要怎样做,自己才能将一切挽回回来呢?
她看着云何,很久说不出一个字,她一把抱住了云何,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云何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继续看铃铛中的下面几段。
再次听到了铃铛细碎的低语,云何震惊地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他的母亲。
为什么他会一眼就认出来?因为画面中那个女人的模样同他太像,太像了。那鼻子,那眉毛,那嘴唇,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知道那位女子是自己的母亲。
画面出现在仙魔大战的时候,一个回眸,魔女看到了那个正在拼杀的仙人。他有着好看的剑眉,俊朗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他的眼中似乎流淌着水,目光如同细碎的星光,他一剑可以斩杀数个魔族人,而他的眼眸中竟没有丝毫的波动。从他手中使出来的一招一式,精湛而无可匹敌。
云何的母亲看在眼中,手中的动作竟然慢了下来,一个不留神,差点被仙族的兵刃伤到。
“怎么搞的?留神,留神!”有同伴在一旁训斥她,可是她看着抒墨的身影,竟然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那小子,很有两下子嘛!”一旁的同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还解决不了他了!”那人吐了口吐沫说道。
“我去!我去收拾那小子!”云何的母亲咬牙说道。
“好,你去,我看你怎么收拾他!”同伴看着她,有些不以为然。
云何的母亲冲到了抒墨身前,第一次短兵相接后,两人同时震开,云何的母亲再次冲了上来,抒墨用剑挡过,两人错身而过,那一刻,云何的母亲看清了抒墨的神情,他带着一份肃杀和狠厉,一副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
“你的剑术厉害,我比不过你,但是我有别的法子!”云何的母亲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那瓶子里面正是情毒。
魔女再次冲到了抒墨身前,她扬手一撒,将瓶子里的水尽数撒在了抒墨身上。
抒墨闻到了一股气味,像是好闻的花香,久久萦绕在身上,那味道竟未曾四散,只是围绕在抒墨身边。
他忍不住轻轻嗅了一下。
这一嗅,竟然让他满面酡红。
他意识到,这香味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这是情毒,你就等着受尽凌辱与折磨吧!”云何的母亲冷冷地笑着,退了开去。她向后倒飞着,一滴泪水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
她从未想过,她会在战场上爱上一个人。
她更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滋味。
再回身时,她看到他在空中无所依靠似的向下坠落,身体一点凭借也没有的向下坠落着。
他的同伴纷纷向他围拢过来,但是听到他讲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他的同伴却个个退避三舍。
他再不是那个天之骄子,传奇般的人物了。
他只是一个可怜虫,中了情毒的可怜虫罢了。
铃铛的声音再次想起,画面到了魔族大军回去的路上。
云何的母亲坐在马车中,她拿出了一面镜子,仔细端详镜子中自己清高秀致的面容。
任由泪水不住的落下。
她第一次懂得了爱人,却将他伤于情毒之下。
她的眼前一次次划过他向下坠落的那个瞬间,她甩了甩头,想起的竟然还是他的样子。
她有些绝望了,只得用颤抖的手,记录下两人再次见面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