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逸轩俯下身子,被面具所遮的绝世俊颜,与云月的玉颜持平,他轻笑一声,血眸一闪清浅流光,轻声嘱咐:“等本王一会”。
云月闻言,知道他是要去取驱梦散,很是感激的点点头。
“嗯”云月回应一字,虽是如常一字回应,可她的美眸千盏琉璃已经被点燃,汇聚万千光芒的眸,闪烁的却是只有感激成色的流光。
她甚至自己都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感激?不仅仅是感激,是无数感激之意凝聚汇聚而成的复杂的感觉,感激不尽!
龙逸轩留下一句轻言,身形一闪,眨眼就消失在原地,暂时退出在云月的眼帘。
云月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原来所站的位置,她玉唇一勾,闪出缕缕极浅的笑意,散在纯净无杂质的空气里,与漫天飞舞的浅紫色花瓣,交相流动。
约莫半刻过去,云月收回流转在四周的眸光,美眸缓缓闭上,偏头微侧,依在身侧的绿色粗藤上,玉足轻点地面,极缓极慢的荡起秋千来。
“咻——”
一道紫墨色流光闪过,破开此处毫无杂质的空气,一阵微不可听的轻响落下后,一道紫墨色身影,转眼便站回他刚刚所站的位置。
一去一回,仅在半刻时间,如此快速的往返,让人难以相信他刚刚有离开过。
“这么快……?”
云月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息,下意识的抬眸,虽然她上一次已经见识到这个男人御气踏空的厉害之处,如今再见一次,她还是忍不住的淡眸一缩,呼吸一紧,失声惊呼。
龙逸轩看着美眸一扩的云月,血眸闪过一抹透明柔光,他寡薄暖热的唇瓣一抿,抿出温暖的弧度,轻声一笑。
他的修长大掌从祥云袖中探出,他的掌心出立着一个黑红相间的半圆半菱形的瓶子。
这个瓶子极其特别,一瓶分两边,一边圆形瓶身,通身黑色,瓶身中间镌刻有白色奇异符文。
另一边菱形瓶身,通身红色,瓶身中间镌刻有黑色奇异符文。
菱形边上都有一些细小的符文,远看会觉得美,近看却有一丝丝的诡异。
龙逸轩将这个奇异的瓶子递给云月,寡薄的唇瓣溢出轻缓的三个字:“驱梦散”。
云月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瓶子,她的眸光不自觉的被奇异的瓶身所吸引,很是好奇的多打量了一会。
“可知如何使用?”龙逸轩将手中奇异瓷瓶放置到云月玉掌中,轻声问道。
“不知”云月眸光细细打量着掌中的瓶子,诚实的摇了摇头。
当时她从书上看了关于驱梦散的一些信息,却只是大概瞥了一下,觉得这种东西性质太过于恶劣,觉得自己绝对不会使用,便没有去看它的使用方法。
“服用黑色那边的药物即可”僵硬的眨了眨眼,看着身前血眸蕴着清浅流光的男人,极其难以置信。
“直接服用即可,黑色那边驱除噩梦记忆,红色那边驱除美好记忆”龙逸轩俯下身子,轻声解释。
“驱除美好记忆?”云月眸光盯着掌中瓶子,红色那边,僵硬的眨了眨眸,精光闪闪,涟漪泛泛,很是惊奇。
龙逸轩静静的看着云月,耐心的解释道:“真正的驱梦散是黑色那边,海澜国的神药,世间有很多人都会有不想回忆或者噩梦般的记忆,驱梦散为了那些想要消除痛苦记忆的人所准备,此药传到南翼国后,有人想要制作此药,却做出了红色的驱梦散,此种驱梦散消除的记忆是美好的部分”
龙逸轩稍顿一下,看向云月,见云月已经理解,不急不缓的接着道:“本身黑色驱梦散不是禁药,很久之前南翼国的翼皇后被海澜国的人下过红色的驱梦散,掀起动乱,之后两种驱梦散都被列为禁药,黑色驱梦散虽然被列为禁药,但本身并不是用作危害用途,慎用即可”
龙逸轩的解释,极其浅显易懂,云月很快就对驱梦散有了关键的了解,云月下意识低眸,看着瓶子那一半鲜艳的红色。
想到这么吞噬人的所有美好记忆,蓦地眸光一顿,徒然一阵心凉。
“抽时间看看,看看这个”龙逸轩抚了抚云月的墨发,见云月收好了驱梦散,不急不缓的将抑制精致信筒放置在云月玉掌中。
云月低眸看着掌中的信筒,也察觉到这个男人的轻缓声音染上了丝丝沉重,隐约察觉到这个信筒里面的信息可能会有些沉重。
“嗯”云月收好信筒,抬眸看他,黑耀的瞳,折处闪闪的光泽,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龙逸轩直起身子,抚了抚云月的墨发,低低沉沉的哑声轻笑,随即转身走到秋千后。
他龙指轻点绿色粗藤,将秋千以云月适应的速度推动,云月配合的抬脚,悠然的荡起秋千来。
“还有其他需要,和本王直言即可”龙逸轩轻轻缓缓的推动着秋千,眸光低下,散出热暖的气息萦绕在云月身上,缓缓的补充一句。
云月眸光向前,静静的随着秋千晃动而晃动,她闻得身后男人此言。
“嗯”
约有片刻过去,云月柔软的唇瓣溢出一字,依旧是清清淡淡的一字回应。
云月荡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秋千,在这个期间,这个男人和云月提及了她所不知的许多事。
时间流转,几个时辰的时光渐渐流逝,转眼夜幕渐渐降临。
在那个男人消失不久,云月便打开信筒查看了里面的信件,得知了弑血宫残党的一些动态。
差不多晚膳时间,赫连剑台和无忧已经醒来,云月为星尘服用了驱梦散后,将星尘带回石室。
不久之后,云月与自家哥哥和无忧用膳,随后让自家哥哥和无忧暂时看管下神影宫。
她前去将前往龙浩国的落雁带了回来,如今她已经拿到了驱梦散,落雁再去龙浩也是多余,如今弑血宫残党已经对神影宫,暗有动向,她们需要时刻警惕。
落雁回宫不久后,按照云月的吩咐,将神影宫的守卫调动,分布在几个重要位置,一番布置后,已经快到深夜。
云月思索再三,和自家哥哥和无忧看了信筒里面的其中一份信件,两人看到信件内容,霎时间就变得气势凌厉,警备之色,徐徐浮现。
三人一番商议,有了一番决定,赫连剑台和无忧之前透支了气息,到现在还未修复的完全,云月建议两人先去石室里修复一番。
他们两人考虑到几日后会对上行事作风卑鄙出名的弑血宫残党,不得不有一番警惕,当务之急,的确是需要先修复气息。
他们也必须养好精神,调好状态,以最好的状态迎敌。
云月与他们两人商议完后,走出了偏殿的石室,那沉缓的脚步,滞缓的呼吸,冷凝的美眸,清寒的气息,皆在她走出石室后,一转而变。
那清淡的玉颜,再度染上了当日屠杀弑血宫时的阴冷,美眸闭合间射出一抹如实质般锋利的寒刃。
从石室出来的云月一闪身穿梭在夜色中,像阵疾风急速的划过暗夜,只留下一闪而过的残影在斑斓的在夜色中流动。
许久后来到一处偏远的阁楼,一个纵身,飞跃进去,常年经雨水洗刷的阁楼在斑斓的夜色下略显的孤寂和凄凉。
云月一阵疾风似得从左侧的窗户飞入室内,室内的落雁警觉的下意识朝着波动在眼前的气息的方向出手。
落雁见到来人,凤眸一凝,下意识的将手收回,顺势藏身于后,仿佛在掩饰什么。
她面色一正,一个躬身,正色道:“云月大人……您怎么来,您不是在照看宫主吗?”
仿佛她刚刚那身锋锐的戾气不是自己发出那般,不留痕迹的将自己的神色自然的过度了。
云月淡眸轻扫神色慌张的落雁,淡眉一挑,声音一冷,道:“我不能来?”
“不不不……落雁只是觉得云月大人自从来了神影宫就没有怎么好好歇息过,落雁只是担心云月大人的身子而已,呜呜呜……”
落雁瞬间染上水雾的眼眸,霎时间眼泪又哗啦哗啦的流下。
不过这次云月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的坐在主坐上,任由着落雁哭的梨花带雨。
落雁察觉到云月许久都没有叫住自己,便自己收回情绪,擦拭好眼泪。
“云月大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落雁跑到云月跟前问道,眉目间满满的关心。
“没有,只是近几日事情较多,略有心烦罢了……”
云月开始斟起茶来,不紧不慢的说话方式,倒是像在和落雁诉说什么。
“哎……也对,近几日云月大人都一直未宫里的事操心着……”
“对了……落雁,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叫落雁,叫什么名字来着?落雁好像是星尘取的吧”
云月没有回应落雁上句话,而是自顾自的话锋一转,便问起了落雁的名字来。
“对呀落雁以前叫莲雨,不叫落雁的,落雁是宫主带我回来时,给我取的名字”
“星尘是何时带你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云月悠悠的轻啜一口茶,开始叙起旧来。
“挺早之前的了,大概是在宫主第一次从天山下来的时候,我当时快要饿死在街头,是宫主把我领回来的”落雁见云月淡然的问起以前的事,思路也紧跟着流转,回想起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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