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焦距拉近,渐往漆黑深渊看去。
“轰隆隆——”
一阵像是山洪爆发的轰鸣声,渐入耳中,原来越清晰,细细一听,又像是洪流撞击的隆隆涛声。
借着稀薄的月色,夜幕之中暗藏着一座以不可阻挡之势凌空倾泻的巨大洪流瀑布。
瀑布之下却是一片犹如汪洋大海般巨大的清泓巨潭,潭面被高空倾流而下的高压水流冲击的时时刻刻都波涛汹涌。
潭面上的水流被强劲的重力按下,又被弹起,水花纷飞四溅,极其壮观,
零星斑驳月光摇曳在潭面,依稀透入潭面,这出潭水似凝脂白玉的光泽,泽光凛凛。
水潭四周,奇山异石遍布,栓白色雾气从从阡陌交错的石缝中溢出,雾气随风流动,时而向潭面萦绕而去,时而向四周丛林没入而去,时而在汇入奇山之中,聚成一股温热的暖流。
水潭左侧,中间隔着一片不知名的树林,顺林之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园林,只能说姑且算是园林。
那处园林数千条大约一寸宽的小溪交叉遍布,溪水青莹碧透,缓缓流动,生生不息,园林之上不是一片黑幕,而是一片灵白色云雾,弥漫整个园林。
从时薄时浓的云雾中,一些可见林中的几样东西,若是被外人瞧见,定会引起一番生杀抢夺,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
水潭的右侧,便是一片原始森林,原始森林中间一处外简内奢的阁楼静立,阁楼中主做上,一名紫墨祥云衣男子,从沉思中回过神,似是被不远处的动静所惊扰。
鹰锐的血眸,划出一道锐利精光,其锐利程度,仿若实质般,足以将周围一切割裂开去。
紫墨衣男子散着一阵凌厉森寒的威压,随意散开,黑檀纹龙椅,白暖玉壁面,紫墨纹龙长桌,皆明显开裂数十道明显的裂痕。
紫墨衣男子血眸深邃几分后,悄然起身,健步轻抬中落,缓步朝着门外走去,他所踏足的地面,皆是一片裂痕阡陌交织。
一道紫墨色身影破开氤氲的栓白色雾气,沉稳大气的落在水潭岸边。
鹰锐的血色眸光,厉扫狂波粼粼的潭面,凝脂白玉般的潭水,被岸上那个紫墨衣男子侧漏的势压,连连晃动,印入栓白色的雾气中,一顺成色,交相辉映。
紫墨衣男子眸光穿透氤氲水雾,深邃的血眸扫到潭中央一朵奇异花的符文,突然,他的血眸折出璃镜湖般的波光。
尚未眨眼,岸边的紫墨衣男子,身形一闪,便立身于潭中央,健臂轻抬,挥开氤氲四周的水汽。
月夜下,潭中央,一名白衣女子浮于潭面,雪色白衣袭身,衣摆处的奇异花花纹,在潭面上,随轻缓水波,平直摇曳。
白衣女子偏头微侧,绝世容颜侧贴清冷潭水,几缕柔顺发丝,凌乱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平贴着,遮住了她另一半绝世侧颜,如此一来,极难看清她的真实容颜。
可是身旁的紫衣男子刚刚在岸边,仅此一眼就将她认出,许是这个白衣女子会出现在他的禁地这个境况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刚刚的一瞥,虽是惊鸿,但更多的是他以为看错。
待他去到潭中央,即使没有看清白衣女子被发丝挡去的容颜,也仅一眼就确认是她,是真实的她。
他的视线刚刚触及到那抹雪白,便已经悄然抬手,将漂浮于潭面的女子,打横缓缓抱起,平立于他沉稳温热的臂上。
紫墨衣男子探析到白衣女子似是没有气息损伤,她的呼吸也一如既往的轻缓,刚刚一直凝重的血眸,才退去重色,血眸轻眨,流光清浅。
紧接着,紫墨衣男子祥云袖凌空轻拂,一阵薄凉气息随着他的眸光扫动方向,拂散而开,仅此一瞬间,白衣女子奇异花衣上的水渍无踪影可寻,她发丝上的水珠也被悄然蒸发。
紫墨衣男子脚下的紫墨鎏金靴轻点潭面,一道紫墨色流光划过潭面,没入右侧原始森林。
一阵薄凉气息,推开了一座外简内奢阁楼的房门,一道紫墨色身影随之迈入,他举步轻缓平稳,健步轻抬轻落,不曾弄出一丝响动。
他漫步越过紫墨纹龙桌,极地黑雪珍珠帘幕,将白衣女子轻缓放置他的九尺极地寒玉床榻上。
紫墨衣男子静坐一旁,修长的龙指从祥云袖中探出,细心认真的探析着白衣女子的气息,生怕自己刚刚的大致探析会有遗漏的地方。
他探析了一时半刻,探了又停,停了又探,最终确定女子并无任何伤势,流光清浅的血眸底下隐藏的凝重光泽才退了下去。
他修长的龙指轻缓划过白衣女子冰清的额,将散乱的发丝,轻缓撩起,别至女子的玉耳后。
顶上那颗巨大的夜明雪珍珠,本是光影薄弱,斑驳浅光扫到白衣女子那一刻,却突然熠熠生光,像是为谁在欢呼,像是在为谁在雀跃。
紫墨衣男子轻拉玉床上的火狮衾,将天蚕丝被轻缓摊开,落在白衣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此时只是沉睡,安静的绝世容颜依旧是清淡一片,她呼吸平缓的睡着,一轻呼气,吹动着萦绕在床榻上的薄凉气息,随之晕散开来。
这一夜,两息清浅,一人安睡在榻,一人静坐在旁。
凉风潜入,拂动着紫墨罗帐暖帐,幽美飘起,掀开他沉积在渊的清浅情愫,轻流慢动的散开,以端守静望的方式,传达于尚不能感知的她。
时光流转,夜幕落下,日幕渐起。
一夜静坐在床榻旁的紫衣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书桌前的镂空纹龙椅上,他寡薄的菱唇轻抿,以往只会抿出冷绝弧度的他,此时,抿出的是一抹温和的弧度。
幽美,清冷,醉人心弦,那抹细纹弧度所蕴含的细微笑意,仿若一阵裹着酒香的暖风,漫入心扉,醉成一片。
他左手执着一本文件,眸光锐利的快速扫阅,尚未翻页,只见他眸光一顿,鹰锐的血眸穿透密集的黑雪珍珠帘幕,轻缓的打落在榻上那名正在安睡的白衣女子身上。
锋锐的眸光骤变清浅,血眸轻眨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泽。
他不知看了多久,缓慢的转眸,回看手中文件,眸光尚未开始扫动,突然一阵疾风正从门外刮入。
“主……”
玄武一如往常的先是一阵恭敬先称,只是主字尚未出口,只发出一道细不可查的似滋字的前音,他的口像是被一道重物重重压着,封锁其中,不得动弹。
紫墨衣男子龙指轻抬,在里面那一侧凌空划出一抹幽美的弧度,一道若影若现的薄凉气息,随着他龙指划动的弧度,开出一道隐形的屏风似的壁障,将里外隔了开来。
这是隔音壁障!
不过这么明显的一个动作,却没有被还在挣扎张嘴的玄虚察觉到,他此时不单只口不能言,甚至连呼吸都被压制,一时之间,他快要窒息了过去。
隔音壁障形成后,查探到白衣女子似乎没有被玄武刚刚那阵疾风凌厉的声响惊动,紫墨衣男子才不急不缓的收回压制玄武的那道气息。
“呵——呵——呵”
玄武被松开压制后,猛然的大口喘气,仿佛再晚一时半刻,他真的会窒息过去。
玄武回神见,对视到自家主上袭来的鹰锐眸光,一头雾水,主上好像有些恼怒,他做错什么事了?
玄武一头雾水,此时他家主上的神态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他隐隐恼怒的神态,恼怒的程度似乎属于他犯重错时一个级别。
一向思绪过快流转,事事很快能看的通透,脑子极其灵活的玄武,绝对是猜想不到,他家主上的恼怒,是因为他刚刚那阵疾风归来的声响,会惊扰到还在安睡的一名白衣女子。
仅此而已!
“说”龙逸轩眸光狠厉的看着玄武,语气冷冽,轻吐一字。
玄武僵直的眉宇一道水雾弥漫,思绪还流转在刚刚他家主上那抹不知名的恼怒上,只是那剪短一字,带着森寒的冷意,不得不让他瞬间回神。
“主上,水家家主调动了异士一部分前往南翼国,一部分前往龙浩国”玄武有些战战兢兢的先出一语试探。
“嗯”龙逸轩微不可见的点头,鹰锐的血眸随意流动,示意玄武继续。
玄武得到他家主上如此回应,知道刚刚那抹恼怒只是一时性的,暗自歇了口气。
“主上,木家那边也多番打探,木家一直以来都是安守本分,没有与其他势力有交集,他们也没有和他人暗中来往”
玄武刚刚簇起的眉头,渐渐缓下,看向面色冷绝断然的他家主上,倒是习惯如此神态,不惊一丝情绪波澜,于是将所有事情都不急不缓的统一禀报一遍。
玄武所有话落,察觉到自家主上依旧在等他继续禀报的神色,戮眸一转,面色稍有些许难堪,一步上前,朝着他家主上郑重的拱手请罪:“主上,那个画轴,请主上宽限一些时日,玄武定查出画中之人的信息来”
玄武厚掌紧握,戮眸眸光低垂,静看地面,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他一语话落,引的室内一片死寂,针落可听!
气氛低沉压抑,快要让玄武难以呼吸,他只能静等指示,不能再接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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