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在一旁看着云月那极力压制的样子,连忙执起那个男人掌中的碗,细细一闻,神色渐变凛然。
“王爷”清风惊声一叫,一脸不安的看着那个男人,急声问道:“王爷,这生血引,你用了多少血木灵芝”
清风不敢看向床榻上用尽全力隐忍,脸上手上青筋隐忍到从白皙的皮肤小隆起的云月。
那个男人回眸,轻声道:“不知道,本王将你药室里的血木灵芝拿去熬制了”
说话间,两指正欲撬开云月紧攒的小手掌。
清风听闻大惊失色,两脚一软,惊呼:“王爷,那可有十颗血木灵芝啊,你全拿去熬制了?”
那个男人听闻,以为清风是在心头血木灵芝,眉头顿簇,略显不满:“月儿流了那么多血,不多用点血木灵芝怎么行!”
理直气壮的声音,霸道的语气,望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云月,满是宠溺。
青牙和昼戈听闻顿时下跪在地,惊恐的看着那个仍不知自己做了多么恐怖的事的那个男人,一脸惶恐的看着床榻上冰瞳瞪大的云月。
平时取血木灵芝的十分之一熬制出来的生血引,都能让血快流干的人迅速回血。
十颗?那人体还不得被那新生的血给弄膨胀到爆裂?
云月听闻十颗血木灵芝,脸色由红到青到紫,再到煞白一片。
十颗!这个男人竟然放了十颗去熬制,她就说为何颜色会如此奇怪,她就说为何体内充血的速度连她都难以压制。
那个男人竟然用了十颗!
她前世各种死法算是死过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交代在补血过度上!
云月冰眸暗沉,银牙一咬,努力压制中,从微张的菱唇中挤出一句话:“你们三个,快去我房间将外室桌上所有的瓷瓶全拿来,所有,快去”
云月用尽全力挤出这么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却依旧让三人脚下生风,一溜烟冲出那个男人的寝殿,冲进云月阁。
见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想也不想怎么回事,直接一人捧着一怀,再度重回寝殿。
清风捧起瓷瓶,眸中闪过精光,似是明白怎么回事,腰间短剑一拔,两排皓齿咬住,随即捧起最后的瓶瓶罐罐,重回寝殿。
云月艰难的转头,瞥向清风咬住嘴中的短剑,送去一抹赞许的眼色。
没错!她要放血,她必须要放血,但是她的血极其宝贵,她不想浪费一滴一毫。
这些瓷瓶原本是用来南翼火狮的血所准备的,想不到却用来装她的血!
甚是讽刺!
清风冲至床榻之际,两臂一扩,怀中瓷瓶散落,执起一个瓷瓶,连忙开盖。
云月迅速拿过清风嘴中的短剑,在手腕上毫不犹豫的一划。
另一只手聚起红光压制住伤口愈合,血液直直低落在瓷瓶中。
“月儿——”那个男人见云月自己划伤自己,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再见青牙夜戈两人也帮忙开瓶装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闭嘴!”云月冷然一声怒斥,冰瞳之中依稀可见那燃烧燃烧的火苗。
要不是知道这个男人是单纯想要自己回血多点才用那个多血木灵芝,
她今日即便被充血至死都要赏那个男人几抹掌风。
清风见那个男人被云月吼得手无足措的样子,心生不忍:“王爷!血木灵芝,小尾指那么一点,都足够王妃全身回血了,
你用了十颗血木灵芝,可是会把王妃充血充坏的,若不是王妃无力高还能压制,刚刚喝下去那会可能就往生了!”
清风一边忙着开瓶接血,一边耐心的解释。
那个男人听闻,血眸顿缩,身子猛怔,“月儿……对不起……本王不知道……本王只是想让月儿多补点血而已……月儿……对不起”
那个男人两手慌乱的冲至云月伸去,又不安的收了回来,面色甚是惶恐。
云月两眼定定的看向手腕,用力逼血,没有理会眼前这个一脸慌张的男人。
直到床榻上上百个瓷瓶全部装满,云月感觉不用压制流窜的血液后,方才收手,腕上伤痕立即修复。
三人不等云月指示,立即将瓷瓶捧起,一溜烟冲出寝殿,那急速的背影倒是有点逃命的韵味。
那可是战场,他们哪敢多留!
“月儿……”
那个男人修长两指夹着云月的衣摆,轻缓的摇了摇,血眸甚是无辜,神色甚是委屈。
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只有不知所措和不安。
云月回眸,看着如此神色的龙逸轩,冷然的眉宇,缓和了半分,叹出一口缓慢而又冗长的气。
“以后煎药这种事你绝对不能出手,等清风去做,要么就听从清风的指示做,是药皆有三分毒,岂能随便用量?”
云月美眸半合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轻声训斥,语气恢复以往的淡然亲和,没有一丝冰冷。
“谨听月儿教诲!”那个男人感觉到云月并未生气,立即笑意清浅起来,说话间两掌朝着云月纤细的腰肢慢慢身躯。
“嗯——?”云月低眸察觉到那两只慢慢靠近的大掌,不紧不慢一阵威胁的鼻音,晕散开来。
这个男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那个男人讪讪的笑了笑,骤然收手,笑意清浅的看着云月,轻缓的拨弄着云月的头发。
那个男人回眸间,恍然想起了什么事,将云月打横抱起:“月儿,该起床用膳了,先回云月阁为月儿绾发”
话落之际,人已走出内室,朝着云月阁走去,刚刚走出云月阁的三人,见到那抹紫墨色身影,见鬼般各自躲在角落。
云月任由这个男人将她打横抱着,似是已经习惯,再过再次抬眸,他看向前方的眼眸恢复以往的鹰锐。
呼吸之间略有薄凉气息。
云月随着他那沉稳的步伐,晃起眸中涟漪。
感觉他没看她时是一个样,他看她时又是另一个样。
这个男人,难以理解,更加难以捉摸!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云月阁,云月被安放在妆台前,静静安坐,那个男人和往日一样,执起发梳,为她绾发。
依旧为她戴上盒中不知哪种材质制成的十样饰品,依旧一件不少。
梳洗过后,那个男人牵着云月去主殿用膳,清风青牙带上夜戈去偏远安排那些昨夜带回来的孩子。
那名少年依旧在房中静静看书,闭门不出,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涟漪,波澜不惊的面容,散着冷冷的疏离。
清风青牙等人回来主殿时,云月和那个男人已经在一旁悠然喝起茶来。
云月静静听闻清风青牙两人的汇报,也听闻昨夜所救的孩子已经带回府中,不禁的歇了一口气。
“夜戈……昼戈呢!”云月抬眸望向夜戈,眸光上下左右扫视,似乎没有看见昼戈的身影。
“恩人不用担心,昼戈没事,刚刚吃完东西,说困又继续睡了下去”
夜戈山前一步,眉宇满是喜色,说话举止间,带着对云月独有的恭敬态度。
龙逸轩执壶为云月续茶,余光扫向夜戈一会,所有所思,转而回眸看向云月,依旧笑意清浅。
一向在座位上从不说话的龙逸轩,突然间回眸,鹰锐的眸光扫向夜戈。
惊得夜戈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他那不轻不重的呼吸,压得他两脚一软,顺势想要跪下。
“你叫本王月儿恩人,月儿可是有救过你?”
龙逸轩血眸微眯,散出一抹实质如锋刃般的眸光,风轻云淡的问话间,一阵薄凉气息已经晕散开来。
清风青牙和云月似是察觉到龙逸轩身上波动的气息,神色晦暗不明。
王爷对夜戈不满?
主上对夜戈似是有意见!
这个男人似是有些针对夜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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