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非常的好,但是一伙人的心情却不怎么好。张家村离清明镇也有一段距离。山区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杜大同开着一辆面包车载着妻子老婆和赵铁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
一下车,赵铁就抱怨:“这段路晃得我想吐啊,每次来这看表妹都怕。”
张家村地方不大,一共才几十户人家,又没有一条好一点的路,一眼望去都是平房,养的家畜还在外面晃荡。车开不进,几人便下车走进村。
没多久便到了一户人家,平房起在高地上,几只鸡在院子里啄食。大清早的,一个女人在猪圈里放食。一群猪哄隆隆拱成一堆。
“玉裙啊,我们来啦。”赵铁大嗓门,边喊边进了院子。
那女人便是赵铁的表妹,见客人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昨天就知道表哥会带人过来。
“来来,进屋坐,都别客气。”把众人带进屋,倒了茶,玉群又拿了些瓜子水果出来。
赵铁也不客气招呼了一下就自己吃了起来,顺便问道:“妹婿呢?”
“上街摆摊去了,晚上才回来。”说完又看着杜大同夫妇说道:“好久不见啦,上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呢,欧亚这娃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也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说完,摸摸欧亚的头,剥了瓣橘子喂他嘴里。却见他咬的汁水流下来才咽下去,惹得两个女人一脸心疼。
女人之间总有话说,心思细腻不像男人,说着说着两人都红了眼。杜大同则着急,过一会就要去找女神仙,三人说天色太早,晚点再去,怕打扰那个女神仙。
杜大同却等不及,叫嚷着:“现在也快七点了,大妹子你带我去看那个被治好的兄弟,我想看看这事到底真的还假。”
玉群收拾了下桌子,说道:“假不了,我亲眼见到的,这就带你们去。”
很快,五人便到了地方,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还壮的男子,杜大同不可思议:“这也叫瘦得根竹竿一样?”
谁知那汉子耳尖听到了,却豪爽一笑:“早好啦,你们也是要找女神仙的吧。”
杜大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赵兰马上接过话和气道:“大哥别介意,他说话就是这样。我们过来就是想打听下女神仙的事,方便不?”
“瞧你这话说的,玉裙也是村里人,大家都是熟人,有啥不方便的。这是你家孩子吧,看样子挺严重啊。”
“唉”杜大同叹了口气,递上一根烟,大致地讲了下。
那汉子是个老烟枪。一张口吐了串标准烟圈,从兜里掏出张旧照片,照片里的瘦不拉几坐在地上,两眼深抠,面色黑黄。
“兄弟,你咋随身携带照片呢?”
大汉白了一眼,接着道:“还不是经常有人过来打听,我就干脆带身上。今天我再给你们讲讲,说起那件事,现在想想都害怕啊…”
大汉手舞足蹈,吞云吐雾,兴奋地如同说书人。这是多久没人打听我了,都没地方说啊,今天又来听自己讲,大汉更卖力了。
那个时候,张兵刚下岗,打算回老家看看。等到了前头一个镇时太晚了,回村的车都没了。要走回去的话,要走两个多小时山路。太晚又没地方住,张兵就决定走!
当过兵的人胆子就是不一样。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张兵就撞上乱葬岗了。
“怕啥!以前墓里睡过觉,坟上撒过尿。”张兵努力给自己壮胆。可是当兵时的勇气早就被磨灭的差不多。
月黑风高,乡下不比城市,没有路灯更是暗无天日,月光被树挡着,前头大片的乱葬岗实在是渗人。
张兵有点怂了,可不走咋办,结果脑子一抽,真是掏枪就尿,还他妈边走边尿,硬是借着尿劲穿过坟地。
“多大点事。”张兵哆嗦下,继续走。可接下就不对劲了,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甚至感觉什么东西趴在后颈上凉飕飕的。张兵知道完蛋了,肯定刚刚惹鬼上身了。
一路大叫“滚滚滚”居然一口气不停地狂奔到村,进村见了户人家就敲门。见着主人开门了才累晕过去。
接下来几天张兵还感觉没啥,可渐渐低总感觉浑身提不起力气,无精打采。晚上更是连连噩梦。梦见许多人拿着滚烫的臭水浇自己。一个月下来愣是瘦成了竹竿。
吐掉烟蒂子,又点上一根,大汉张兵皱眉道:“那段时间苦啊,我是吃不下还天天拉,每天噩梦缠身,太吓人了,我现在想起来也怕啊。”
赵铁和玉裙以前就听他讲过,倒是杜大同夫妇好奇得很:“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去找女神仙了,那时候她刚来这村,谁都不知道她有这本事,只是平时孩子老人不舒服会去找她看。我没办法了就去看看了,结果就看好了。”
“大兄弟,那你说说,她怎么治好你的。”
“也没啥,她就让我躺那,自己在那摆了张桌子做法,我后来躺着太无聊睡着了,醒来就好了。”
“这么神啊!”夫妇两人异口同声。
“可不是,村里一些奇怪治不好的都让她治好了。”玉裙道。
“对了,你们要去晚点去,那女神仙每天早上和傍晚都不在的。去时还要多带点东西。那人可贪了,本事是有可就是看病收的可多了。我那时就送了整整半只羊和两千元呢。”张兵一脸不满地说道。
“那谢谢大哥提醒了。”
几人离去,剩下大汉还在那抽着烟想着往事。
走在路上,大家商量着吃过饭再去,只是玉裙提醒夫妇二人。那女神仙的相貌很是吓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人多。所以,吃过饭只能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去。。
吃过饭,杜大同夫妻带着杜欧亚去拜访女神仙。刚出门就下起雨。很快三人便找到了女神仙的住处。
“果然是仙人住的地方,好漂亮啊。”赵兰惊叹。
这村上平常人家都是乱糟糟的,有些家畜满场子乱跑,甚至跑进屋内。而条件稍微好点的则是地面浇了水泥,不过也就如此。但这女神仙的住所远离别人家,是个院子。后面靠着山壁。树木整齐地长成一排排。有山泉从房顶山道流经。现在正下雨,水溢出沿着山壁流进地面开好的水沟。水沟绕着整个院子。四周种满花草,芳香扑鼻。青砖从门口几米外就铺进屋内,隐隐有些绿苔。
三人站在平房面前,越看越是心喜。也只有神仙才能布置出这么优美的环境。夫妻二人觉得来对了地方,治好儿子的希望很大啊。
赵兰刚想开口询问,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凄厉地咆哮,吓人至极。两人被这个惨叫吓得头皮发炸。只有痴痴的杜欧亚没有反应。
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老太婆走了出来,望着雨天,愁道:“不像妖孽作祟啊,可又感觉到妖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成熟而又性感,根本不像一个老太婆拥有的。可她看向夫妻二人时,赵兰又被吓到了,两次惊吓快让她站不住。
连杜大同这样老虎都不怕的汉子也感觉浑身发凉。这女神仙的脸也太吓人了。整张脸像是烧伤的,可又没长出新肉。满脸乌黑的结痂。眼皮也被失去一部分,圆圆的布满血丝的眼球直盯着,如同…
杜大同脑子里闪过死不瞑目四个字。
这就是女神仙?也太吓人了,女鬼吧。要不是为了儿子,估计两人扭头就走。还好玉裙有提醒过,不然两人就要失礼了。
那女神仙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神伤,无奈地叹了口气。
杜大同马上反应过来,也许是被吓得,礼貌地问道:“阿婆,您是就女神仙吧。我是隔壁镇的杜大同。今天过来想请女神仙救救我儿子。”
那女神仙不知为何,狰狞地脸上露出不自然又很是无奈的神情,开口道:“下雨呢,跟我到客房来,进来再说。”
真声音倒是不错。杜大同心想。
四人进了客房,女神仙看着赵兰说道:“坐吧,桌上有茶自己倒。看她好像很不舒服,这茶会让她好点”
杜大同倒了杯茶,水煎房间内充满一股淡淡的香味,心旷神怡。喝下茶的赵兰好了许多。杜大同吃惊不已,对着女神仙马屁不停:“真是女神仙啊,这茶都这么灵,我儿子肯定有得治了。”
也许是不好意思觉得刚刚失态,赵兰接过话,一五一十地和女神仙讲了欧亚的事情。
女神仙看了看欧亚,从衣服里拿出一张黄纸,上面横画了三道红大杠,大杠下面又竖画着七道小杠。她用手指将黄纸抵在杜欧亚额头上,念念有词。
两人有些担心却没什么,有些不明所以。很快两人目瞪口呆。那黄纸上一道大杠和三道小杠居然慢慢消失了。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回事?”杜大同叫了出来,而赵兰则是说不出话来,吃惊地看着。
“看来是真的有妖孽作祟啊~”女神仙担忧不已,“这符代表三魂七魄。这个孩子被抽了一魂三魄,才变成这样。”
“抽...抽了魂魄?女神仙啊,这到底咋回事啊”赵兰不是很懂,但能和魂魄扯上关系可定不得了。这个女人又快哭了。
这事可不简单啊!女神仙看着呆呆的杜欧亚,心想:为何这孩子身上会有这样的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