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厢房没几步,叶瞳就遇到了端着药碗的安阳。见叶瞳这么快就出来,有些瑟缩的安阳心中诧异了一下,心说这叶小姐和公子一向是私交甚笃,怎么今日公子受伤,她才来了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人,面上却笑着迎道,“叶小姐这就走了么?怎么不再多呆一会儿?我们公子之前可是心心念念着盼着你来呢!”
叶瞳不禁耳根微热,面上却故作沉稳,“还有些事要去哥哥那里一下,明日里自会来看安以辰的。安阳你细心照料你家公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人径自离去,留下安阳侧身望着叶瞳在夜色里被院子里的火把映的忽明忽暗的身影,不禁微微摇头,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热气腾腾的药碗,举步跨进了厢房。
血阳教。
幽长曲折,又潮湿阴暗的隧道里,几名黑衣人相互搀扶着在如迷宫般的暗道里穿行,不多时,前面的路开始干燥起来,并呈现向上延伸的趋势,再转过一个岔口,众人眼前豁然一亮,面前俨然是一个四周插着火把的大厅,大厅的正北方,两个男子一站一坐。
负手而立的男子此时正神色阴沉的盯着他们,阴冷的目光从面具上仅露出的双目中激射而出。坐着的中年男子则是一袭简单又不庄重的青衫,略显白皙的脸上,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上面刻画痕迹,只有眉宇间不时形成的一字纹表明了了男子早已不再年轻。那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的白皙柔软的手表明了此人平日里的养尊处优,只是那双目中不时流转过的阴暗神色和杀戮之气让人一看便知这中年男子并没有便面看上去那般温和无害。见到密室中的二人,领头的黑衣人先是怔了一下,又悄然瞟了一眼那戴面具之人,目中闪过一丝惊惧,踟蹰了一会儿,黑衣人安自咬牙,带着身后的黑衣人鱼贯而入,静立在距离二人三四米处停下脚步,随即一齐跪下,参见门主。
戴面具的人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为首的黑衣人忌惮的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青山中年人,垂首不语。
“说吧,“这位先生是自己人。面具人明白黑衣人的顾虑,出言道。
“是。”还未开口,黑衣人的身体先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们失败了。没能杀了叶凌。本来我们想趁着下了迷香的机会先抓住叶瞳用作筹码,伺机杀掉叶凌,可是根据内线所给的情报,我们并没有发现叶瞳,无奈之下只得直接动手,”说到这里,黑衣人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那叶凌的武功高深无比,我们损伤了十几个兄弟都没能伤了他,后来我看准机会偷袭却被另一个碍事的小子替叶凌挡下来。”
话到这里,那位面色一直死寂般毫无波澜的青衫人忽然转过头,神色中狠厉一闪而过,“你说有个小子替他挡了下来,那小子可受了伤?”
“这。。。我的武功虽然差了叶凌一筹,但是也不容他们小视,那小子虽然抗下了劲力但应该还是受了不轻的刀伤。”黑衣人首领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
闻言,青衫人面色一冷,狰狞之色闪过,屈指一弹,那黑衣人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间一凉,接着有温热的液体流出,黑衣人下意识的抹了一把,是血?黑衣人还想在说些什么,双目陡然圆睁凸出,接着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一变故然在场的人始料未及。面具人见此,寒声不满的开口,“安老儿你干什么?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被面具人称作安老儿的人冷冷一笑,“他伤了我的儿子,难道不该死么?”
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华丽带着浓浓的讽刺,“你儿子也在叶家庄?那你还跟我合作,看来你这个儿子你也不怎么看重嘛!”
“哼。那可是我安长道唯一的儿子,我心中自然有数。只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和叶凌关系居然这么好,居然可以为他挡刀。真是不让我省心。”安长道面色中闪过一丝凝重。
片刻,安长道心思一转,忽然冷笑道,“受点伤也好,这样还有谁会怀疑到我安家长头上?”
面具人见安长道这般神色,忽然唇边泛起冷笑,转头对其余的黑衣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这次先饶了你们,下次再失败就去地煞堂吧。”
地上剩余的黑衣人听见地煞堂这三个字身体都是猛然一抖,面色惨白着退下。
一时间大厅里此时就剩下二人和一具生机了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