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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杀戮之殇

当陆鹏他们三人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远处那一片风雨当中的时候,当眼看着杨彦成的那尊灵位伴随着小莲和小翠那或深或浅的脚步渐行渐远的时候,陆天羽的神情却变得越发的落寞与寂寥。风未停,雨未歇,当那些浓密的雨滴被阵阵狂风吹打在人们脸上的那一刻,是那么疼,也是那么痛。或许,心里的疼痛要远胜过身体上的疼痛十倍甚至是百倍;或许,肉体上的疼痛终归会有结疤的一天,可是心里的那些伤痕却永远都不会停止流血。回忆着和好兄弟杨彦成一起闯荡江湖的那一幕幕曾经,回想着陆鹏一天天长大的那般模样,再眼看着那些已经冰冷的、同伴们的尸体,陆天羽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紧接着,一大口的黑血从他的嘴里飞溅了出去。陆飞他们还没来得及过去搀扶,陆天羽的身子就倒在了血泊与雨水混合在一起的青石板上,而他身上的那一袭白衣此时也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当陆天羽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卧房里的床上,身旁是正在啜泣着的阴茹蓝,还有焦虑而惊恐的陆飞和阴无常。“父亲,您怎么样了?!”陆飞和阴无常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看得出,他们那瘦削而又坚毅的脸庞上还有没被擦去的泪痕。陆天羽挤出一抹笑容,那只右手颤抖着先后摸了摸陆飞和阴无常的额头,艰难着说道:“为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有些累了。”阴茹蓝这时候止住哭泣说道:“天羽,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已经飞鸽传书到了关外,或许傍晚时分月明教的另一队人马就会带着上好的解药赶到中原。”陆飞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父亲的手,他的声音也如他那双手一般的颤抖:“其他的人呢?那些堂口的堂主们怎么样了?”其实早在刚刚踏入狂帮的时候,陆飞就奇怪为何没有看到赵欣涌和媚娘等人,要知道他们几位堂主可是狂帮里自陆天羽以下武功最高的几位高手。

阴茹蓝像是不忍心再去看陆天羽脸上那一抹惨淡而又悲伤的神情,她只是对着陆天羽不停地说道:“无论怎样,这一战我们都还没有输,对吗?”陆飞从父亲那落寞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他像是不敢相信那个惨烈的现实,嘴里大声道:“难道他们都已经?…不可能!”两行滚烫的热泪沿着陆天羽的眼角缓缓流淌着,像是怎么样也流不完、流不尽。战堂堂主向紫鸿、媚堂堂主媚娘、规堂堂主胡远山、刑堂堂主赵欣涌,他们几个的音容相貌都还是那么的清晰,可是他们此时却已经都变成了一具具没有温度也没有生命的尸体。想到这里,陆天羽又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着,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将陆天羽身下的床单浸湿。陆飞和阴无常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他们几乎已经将嘴唇咬破,鲜血沿着嘴角落下,却仍然无法平息他们心中的愤怒与哀伤。

眼里的泪水已经流干,陆天羽的眼睛虽然仍在直视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可是陆飞和阴无常都知道,或许他们父亲此时的眼里有的却是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天羽忽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四位堂主都已经死了,他们的尸骨此时还在后院里的那间密室之中。”说到这里,陆天羽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仿佛想要留下些什么。只不过,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些曾经无数次在刀光剑影中挥洒着热血的人们此时都已经不在了。狂帮的总坛里本有将近三百个兄弟,可是这一场杀戮过后,整个狂帮里除了已经离开的陆鹏、小莲和小翠,就只剩下陆天羽一个人,这如何不让身为帮主的陆天羽痛心疾首?!而从阴茹蓝的口中,陆飞和阴无常也知道了这场杀戮的所有经过。

原来阴阳判官和铁血判官早就来到了洛阳城,和他们一同来到洛阳城的还有近八千名侍卫军。那两个判官将几百副毒药交到了陆鹏的手中,而陆鹏就在昨夜晚饭之前将那些毒药统统都倒入了活水之中。为了掩人耳目,更为了防止露出破绽,陆鹏、小莲和小翠他们三人也都喝下了那些被融入了剧毒的活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两个判官已经给了他们三人解药,谁知道李云天让阴阳判官和铁血判官带来的解药竟然是假的,当陆鹏他们三人发现自己也身中剧毒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幡然醒悟。只不过当他们终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一切也都已经太晚了。

钢刀砍到皮肉里的声音、利剑刺穿喉咙时所发出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都已经将静谧的夜空划破。当陆天羽等人发觉到危险来临的时候,阴阳判官和铁血判官已经率领着八千侍卫军闯进了狂帮。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恶战从深夜一直持续到清晨。战堂堂主向紫鸿,手里一杆长刀曾经杀敌无数,他第一个冲进了侍卫军的人群当中。他犹如一尊从天界下凡到人间的斗神,手中长刀上下翻舞,一个人便和两个判官打在了一起。规堂堂主胡远山使得一副钢刀,他的武功虽然不及向紫鸿那般高超和凌厉,可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向堂主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眼看着向紫鸿已经接连被判官笔和利斧伤到,胡远山一声怒吼杀了出去。

一旁的媚娘此时已经被几百名侍卫军的刀斧手团团围困在了大院的墙角。虽然她是女流之辈,可是媚娘的脸上却毫无惧色,手中那副鬼魅铁瞳剪疾速地从一个又一个侍卫军的胸前划过。而刑堂的堂主赵欣涌因为丢失了那把刑罚之刀而自断了一条手臂,面对着齐齐朝着自己冲杀过来的侍卫军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面对着八千之众的侍卫军,狂帮里这三百多个热血男儿却没有一个选择退缩,无论他们的身上又多出多少道伤口,也无论他们的伤口里又喷涌出了多少的鲜血,他们一个个犹如出笼的猛虎,那阵阵的喊杀声响彻天际,也震慑着侍卫军们的魂魄。

那柄降龙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过剑鞘了,可是面对着铁血判官和阴阳判官这两个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面对着人手众多的侍卫军,陆天羽重新拔出了那柄泛着寒光的降龙剑。剑身化作片片剑光,剑光又化作层层的剑幕,继而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剑幕又化作了一片又一片浓烈的血练。陆天羽的武功早已经到达了幻化之境,即使他已经身中剧毒,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那一剑的光华。转眼之间,陆天羽一个人一柄剑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可是正当他就要来到向紫鸿和胡远山的身边的时候,他们二人却已经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血泊里面。向紫鸿和胡远山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那上面有判官笔打出的痕迹,还有着几道利斧砍过的伤痕,鲜血止不住的向着外面流淌着,喷涌着,可是他们二人至死却都保留着那一抹欣慰的笑容。

向紫鸿,胡远山,他们都已经跟随着陆天羽有近三十年的时间。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太多的风雨,也曾经一起经历过太多的血腥,这两个人看似是陆天羽的属下,实则更是被陆天羽视作生命一般的手足兄弟。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陆天羽感觉到心都已经碎了!就在他们二人即将停住呼吸的一刻,他们俩却对着已经浑身沾满了鲜血的帮主投过去一抹如春阳般绚烂的笑容。那一抹笑容仿佛是在告诉陆天羽:他们兄弟为了狂帮而生,也为了狂帮而死,他们死得有价值,他们死得其所。还没等陆天羽从噩梦中醒来,他又听到了不远处从赵欣涌和媚娘那里所发出的一声声闷哼,渐渐地,那两个人的身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侍卫军所淹没。

陆天羽忽然仰天长啸了一声,那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愤怒,也包含着太多的不舍,那一声声长啸在这样的一个深夜里听上去是那样的令人心惊胆战。那一刻,陆天羽仿佛和他手中的降龙剑融为了一体,剑光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他的剑极快,也极稳,剑身早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每一剑刺出都绝不落空!一个时辰过后,刚才那八千名侍卫军已经只剩下不到区区千百人,可是狂帮里那三百热血男儿此时活着的也不过只有几十个人了。当陆天羽终于赶到媚娘和赵欣涌的身旁的时候,媚娘的双目已经被剑刺瞎,而赵欣涌的身上也已经满是一个又一个血洞。如果他们没有中毒,或许这场杀戮过后的赢家仍然是狂帮,可是那些剧毒早已经在他们每一个人的体内蔓延了开来。他们每施展出一招,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些毒药伴随着他们身形快速的晃动而在体内越发快速的流动着。或许最终杀死他们的不是八千侍卫军,而是那一副副足以让人肝肠寸断的剧毒!

就在陆天羽等人即将要被侍卫军围困起来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了一阵阵强烈的喊杀声,莫非来的是侍卫军的援军?!正当陆天羽感觉到嘴里有些发苦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月有圆缺阴晴!”来的难道是月明教?!就在这时,陆天羽忽然听闻身后有两股疾烈的风声朝着自己的后背袭来,他正要转身准备用手中降龙剑格挡的时候,他却看到自己面前多出一个人的身影,是陆鹏!原来当侍卫军杀进狂帮的时候,当陆鹏察觉到自己只不过是侍卫军和李云天手中的一颗棋子的时候,他也终于从自己编造的黄粱美梦中警醒了过来。当陆天羽等人还在那里和侍卫军展开一番惨烈的厮杀的时候,当他眼睁睁看着其他几位堂主身受重伤甚至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陆鹏也已经在宅院里的另一处地方和侍卫军交起手来。

陆鹏他们三人此时也都感觉到体内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咬噬着皮肉和经脉,可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而他们此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抵挡侍卫军那一波又一波的侵袭。刚才若不是陆鹏在紧要关头用手中的铁寒枪抵挡住了那对判官笔和那一对双斧,或许陆天羽已经被铁血判官和阴阳判官偷袭成功了。此时狂帮方圆几十里以内都已经变成了杀戮的战场,月明教在狂帮的外面抵御着侍卫军一次接着一次的强袭,而陆鹏等人也在狂帮的宅院里面和两位判官以及百十个侍卫军厮杀在了一起。陆鹏的枪法很是了得,更何况他已经将李云天送给他的那本秘籍完全参悟透了,只见他手中一条长枪犹如一条泛着青光的恶龙,百十个回合下来在两个判官的夹击之下却仍没有落得下风。

阴阳判官和铁血判官没有想到陆鹏会反戈一击,他们也更没有想到陆鹏的枪法和内力竟然在短短几个月里面就有如此的精进,再加上一旁小莲和小翠也提着短刀杀了过来,一时间两个判官顿时陷入了疲于应付的困局。看到陆鹏那诡异而又凌厉的枪法,连陆天羽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怪异狠毒的枪法,即使是他自己也绝没有把握能够胜得了陆鹏手里的这杆铁寒枪。小莲和小翠手中两把精钢制成的短刀左右挥舞,刀刀都是搏命的打法,而陆鹏手里的长枪也舞动的越发急速与诡异,不消片刻工夫,铁血判官和阴阳判官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们一边抵挡着长枪和短刀一边喘着粗气说道:“陆鹏,难道你忘了朝廷给你的恩惠了吗?!难道你不怕朝廷诸你九族吗?!”没有回答,陆鹏手中的长枪就是回答,她们姐妹二人手里的短刀就是回答!

墙角下面,媚娘的双目已经被刺瞎,她正用颤抖着的双手一边轻轻捋着那一头青丝,一边用同样颤抖着的声音说道:“难道已经下雪了吗?我怎么感觉这么冷…”说着,她那空洞的眼眶里忽然落下两行热泪。陆天羽此时已经来到了媚娘的身前,即使他知道对方已经看不见了,可是他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天就快要亮了。”媚娘的脸上忽然多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她说道:“帮主,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配得上陆飞,可是现在我的双目已经瞎了,我知道自己更不配和陆飞在一起了,对吗?”陆天羽的喉咙已经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媚娘才好。这时候媚娘的脸上忽然又多出一丝希望,她喃喃道:“小飞,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属于你的那朵桃花,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可以在你的心里留有一个位置,一个只属于我的位置…小飞,我想告诉你,我媚娘今生只在乎你一个,若是有来生,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女人,为你生一大堆可爱的孩子…”

听到这番话,陆天羽的眼睛已经变得湿润了起来。他早就知道媚娘喜欢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也知道陆飞的心里只有宋嘉颖一个人。媚娘虽然曾经用她那天下无双的媚术俘获过太多男人的心,可是自始至终她的心里却只有陆飞一个。天就快要亮了,这时候媚娘仍在捋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难道她知道陆飞已经在赶往狂帮的路上?莫非她不想让陆飞看到自己临死前的这副模样?媚娘的呼吸逐渐变得浓重而又急速,她的双手变得如宣纸那般的惨白,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是她仍然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些什么。陆天羽这时候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媚娘的身上,对着媚娘说道:“飞儿或许这时候已经在路上了,你不要就这么睡过去,你不是想再见一见他吗?”两行泪水沿着媚娘的脸庞落下,有些就流到了她的嘴角旁边,媚娘这时忽然笑着说道:“我才知道,为一个人苦等而流出的眼泪竟然是这么苦,这么咸…”

说着,媚娘的手还保持着刚才那个捋头发的姿势,可是她却逐渐没有了呼吸,那温润的身子也渐渐变得冰冷。两行泪痕还挂在她那已经满是鲜血的脸庞上,可是她临死之前那一抹充满了希望的笑容也仿佛在她的脸上定格。她仿佛是在等待着,等待着陆飞的到来,即使陆飞早已经心有所属,即使媚娘明明知道此生已经绝不可能和陆飞在一起,可是至少她在将死的时候心里还留存着那一点点的希望。那抹笑容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能够等待一个心爱的人,即使是那么苦,即使是那么的让人痛彻心扉,可是至少她曾经爱过,也曾经等待过。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几句诗是媚娘在陆飞离开狂帮后最常挂在嘴边的诗句,她知道此生自己已经不可能成为陆飞心中的那朵桃花,可是相信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会成为陆飞生命中最美丽的那一朵桃花…

面对着身体已经变得僵硬的媚娘,陆天羽几乎已经欲哭无泪。她只不过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有着世上绝美的容貌,也有着被藏在心底的那些对陆飞的牵挂和爱恋。她本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也本可以一边绣着针线一边在心里默默牵挂着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情郎,可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真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残忍!就在一天以前,媚娘还坐在她的闺房里面幻想着和陆飞再一次相见的场景。即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成为陆飞心中的那个天下无双,即使她也知道自己此生除了陆飞将再也不会去爱其他的男子,可是只要她知道陆飞还安好,那么对她而言也就足够了。就在她的闺房里面,就在那张茶桌的上面,还有一副她没有绣完的刺绣,那上面绣着一朵又一朵娇艳的桃花。媚娘知道陆飞最爱的就是桃花,她想用自己的双手绣出那一朵朵在春天里尽情绽放的桃花…

赵欣涌此时也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他的身上已经被刀剑刺出了十几个血洞,即使没有那些断肠的毒药,他也终究会血流至死。这时候他紧紧地握住陆天羽的手,艰难的说道:“兄弟啊,我赵欣涌看起来再也不能追随在你的左右了…”陆天羽此时已经哭出了血泪,他和赵欣涌的感情最真挚也最深厚,当年若不是赵欣涌在大牢里上下打点,或许陆天羽将会遭受更多的酷刑。陆天羽感觉到对方的手已经渐渐冰冷,他强忍着悲伤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兄弟,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兄弟,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我们还要一起在月下赏花饮酒,我们还要一起守护着狂帮这份基业呢…”赵欣涌的眼神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可是当陆天羽看到这个神情的一刻,他的心却在滴血,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赵欣涌的回光返照。“将我们几位堂主的尸骨埋葬在一起,就埋到这座宅院里面,我们会一直守护着狂帮,永远…”

“兄弟啊!…”一声凄厉的哀嚎听上去是那样的让人心痛,也让人心碎。陆天羽紧紧搂着赵欣涌的尸体,眼泪早已经被鲜血所替代,这一刻,陆天羽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陆天羽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那边陆鹏他们三个人还在和铁血判官以及阴阳判官厮杀着,陆天羽那满腔的悲愤忽然化作了一股至强至极的杀气!只见寒光闪过,那柄降龙剑带着凄厉的风声呼啸而至。天地间一片肃杀,连宅院里那些树干都仿佛被这一股剑气催落了下来。没有惨叫,也没有闷哼,因为这一剑实在是快到了极致!那两个判官像是突然变成了两座泥塑的雕像,他们的眼睛瞪得很大,仿佛不相信眼前这一幕竟然是真的。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威力,世上也绝没有人可以躲开这狠毒而又决绝的一剑!

空气变得窒息,喊杀声和脚步声都已经停止了下来,因为人们都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景象惊呆了!只见陆天羽手中的剑还停在半空,铁血判官和阴阳判官的双眼几乎已经突兀的快要跳出来;他们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人们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两个判官的头颅忽然从他们的脖颈上面掉落在了血泊当中,成片的血练从他们俩的躯干里面飞溅了出来。鲜血就这样不停地喷涌着,直到鲜血快要流干的时候,他们二人的身体才轰然倒下。这是多么快的剑法?这又是多么狠毒的剑法?!仿佛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宣泄陆天羽心头里的悲愤,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告慰狂帮里死去的那些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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