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别人偷偷进我家,更不喜欢打扰我吃饭。”人面虎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影,眉头紧锁,腰背弓起,做出了明显的防备姿态。
“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很遗憾,你想吃的这个人,恰好是我的弟弟。”影皱着眉头看着晕过去的亮子,随手把女人打昏在地,“你是谁?有没有报备?”
“哈?你普通话说得很标准嘛,从哪来的?干啥的?别告诉我你是警察”
“不想和你啰嗦,人我带走了,改天再来抓你。”
“喂喂喂,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我跟你说,我老马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当年在东北的时候,镇关东沈爷知道不?我们是谈笑风生的,你个小年轻,还是要多学习。”
“老马是吧,我记得了,再见。”影低下头,准备扛起亮子。
“啊呜,你真是太过分了,给你点教训啊!”一边嘴里发出嚎叫,一边猛地扑了上来,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
“咦,这小子哪去了?”老马一个猛扑,却抓了个空,抬头一看,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吊顶上去了。
影从吊顶上跳下来,直接落到老马的身上,手中锋利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说出你的报备编号!”
老马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编、编、编号220100198002291414。”
“老实点,没问你的身份证,说,报备编号。”影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薅下一把老马的毛,“不老实的话,把你扒成癞皮猫。”
“我、我、我说,我没报备,我是东北逃出来的。”
“犯了什么事?”
“吃、吃、吃人。不过,不过我吃的都是坏人,天地良心,都是那些该吃的人,我真的没有吃过一个好人呐。”
“还是个在逃犯呐,行,给我老实点,马上恢复人形。”
老马一声不敢吭,乖乖的变成人形,然后又乖乖的被影捆成了粽子。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轻微的响声,随后,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怎么回事?”小白一进门,就被门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影一个人站在房间中央,一个被捆起来的男子、一个明显晕过去的女子、一个一丝不挂身上还有臭味的小青年,还有一个浑身上下抖个不停的家伙,这是发生了什么?
影感觉有点头疼,指了指阿龙,“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先走了。”
“等等!”小徐喊住了他,“你不能走。”
“为什么?”影奇怪的看着他,随即恍然大悟,“哦,你说过他偷了你的东西,那么,现在你是怀疑我喽?”
“我必须把东西找回来,在这之前,请不要离开。”
“哎,真是麻烦,那好吧,就在这,你赶紧审审他,我喝口茶。”影无奈的坐在沙发上,两只脚搭在老马的肚子上。这个时候,在场的人才有机会看清老马变成人的样子:一个秃顶的中年胖子。
对阿龙的审讯很不顺利,阿龙一口咬定自己在金陵没偷小徐的东西,怎么打他都不肯承认。
“嘴很硬啊,怎么办?”
小徐沉思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而这也意味着,现在正是最黑暗的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月亮挂在天上。“把他带走,去他住处搜。”
“要是还没有呢?”小白问到。
“那就说明不是他偷的呗。”影真是有些困了,“你们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口咬定就是他偷的?”
“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啊,你们抓错人了呗。真正的贼这时候可能正笑话你们呢吧。”
“不可能。”小白斩钉截铁的说到,“丢东西的时候,他恰好就在金陵,东西一丢,他连夜就走了,哪有这么巧的?而且你知道他上供给当地的老大多少钱么?什么玩意能值这个价?”
“还有呢?就这么点线索,你这个侦探当的真容易。”
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推测,但是我现在敢肯定,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和留在案发现场的味道是一样的。”
“听起来,你还有个狗鼻子?”
小白差点想把晚饭吐他身上,那叫狗鼻子么,那叫灵犬,灵犬懂伐?
“既然小白说味道是一样的,至少证明他去过我家。我不能轻易放弃这条线索,还有他这个同党,我也要一起带走。”
“你敢!”本来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的影,突然就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一股杀气弥漫在房间中。
“他,是你什么人?”小徐疑惑的问道。
“你不用管,总之,你不准碰他一下。”
“那我问他几个问题?”
“我再说一遍,离他远点。”
小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房间中的污浊的味道,让他感到憋闷。
“赢了我,我就走。输了,我带他走。”
长安郊外的一片空地上,躺着被捆成粽子的老马,一直晕着的亮子,还有阿龙和刚刚醒过来的女人,小白手里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根柳条,看他们不老实就抽一下。这里面亮子他是不敢打的,阿龙刚才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女人嘛他又舍不得打,只有老马一个人,被他抽的直哼哼。
“我只要带他走,其他的事随你。”
“他们两个是同伙。”
“没得谈咯。”
小徐不说话,手中的扇子径直的指向影。悄悄的后退了半步,掏出两只匕首。如果从身材上看,小徐无疑是略胜一筹的,无论身高体重,还是若有若无的肌肉,都堪称完美,既不是麻杆身材,也不是肌肉爆炸。而影则是瘦弱得多了,尤其是当他弯腰低头的时候,放佛月光下的一只兔子。
小徐并不打算痛下杀手,只要给对方点教训就行了,至于对方手里的凶器,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扇子忽的打开,“风缚?暗之牢”。
影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开始凝滞了,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对面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真是,看起来不太好对付啊。影嘀咕着,突然收起匕首。
“小子,品尝黑夜的恐惧吧。”当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小徐的事业当中了。
从帝都开往羊城的动卧上,一个青年和衣而卧,手中抱着一根漆黑的木棍,他的对面,躺着一个体重超过两百斤的胖子,正欢快的打着鼾。
“这毛病是改不了了啊。”王飞飞辗转反侧,“压根就不该带他出门啊。哎,等到羊城的事赶紧办完,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小雪的成人仪式啊。金陵,鸭血粉丝很好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