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场如梦的解释(一)
哎!!
老者似是纠结的一声长叹。看着熟睡的少年,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不去验证是不可能的了。只盼望眼前此子真的是墨家后人吧。
叹罢,苍老的单手,缓缓的抓住了少年的兽皮上衣,一点一点地掀了起来。
在老者掀动皮衣的时候,墨飞似乎有了感觉,身体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抓着少年衣服的老者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手颤抖着不停。
少年露出的腰部在老人的眼前逐渐增加。皮衣一点点的掀起,一直到了墨菲的命门之处(肚脐绕到背后处)。就在那里,那里竟然有着一块不知名的兽型胎记!!
老者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胎记。他只觉得头中一阵眩晕,身子忽地一晃,脱力般的坐在了地上。
坐下后本就有着晶莹的眼中,猛地溢出了泪水。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到了口中,说不出的苦涩与甘甜。
老人用力地咽了一口泪水,仰头望天,不受控制的放生狂笑了出来!!笑声中充满了成功的得意。笑声中充满了解脱的痛快。似乎在这笑声中,这些年的痛苦全都化作了乌有。
哭的、笑的有些累了,老人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看着熟睡中少年稚嫩的脸庞,慢慢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这是一根有些干枯的手指,不过这手指似乎有着魔力。它似乎在不停的吸收篝火的微光,使它在有些昏暗的洞穴里显得格外的明亮、耀眼。这根手指缓缓的伸向了少年的额头。
当这根手指靠近少年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在手指与额头相碰的一霎那,墨飞的神志产生了一丝清醒。只不过,这一丝清醒也只是一瞬。就在下一刻,墨飞就陷入到了熟睡的黑暗之中。
墨飞做了一个梦,很长的梦。
在梦中,墨飞看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双眼明亮,面容俊秀,双唇微抿之间带出了一抹调皮的味道。仔细看,竟然是年轻时的谢老。
梦中,那少年谢逸文正在与一群同样稚嫩的少年小声交谈着。交谈中,他们的眼睛都在时不时地扫看着天空,似乎天空中会出现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
他们的眼中偶尔露出焦急的神色,其中还掺杂了浓浓的期望。
这时,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道七色光影。光影迅速产生,并且向这里接近,速度之快,眨眼间到了这群少年的面前。
竟然是一个人。一个站在巨大七彩光剑上的面容冷峻的白衣人。
这人从上到下一致的整洁,离近处,这整洁中海存在着丝丝的寒意。他漂浮在空中,冷漠的扫视着面前的,这一群数十个少年。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冷冷的开口。
“你、你、你。你们三个人跟我走,其余在此等待吧,一会,会有人送你们回家”
梦中的墨飞见到,被白衣人指出的三个人中,其中的一个就是少年时的谢逸文,第二个是一个矮矮的小胖子。
最后一个,当墨飞看到那个少年时,只感觉心脏猛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睡梦中的自己,呼吸都出现了困难。那第三个少年,竟然长得与墨飞十分相像!
俊朗的外表,明亮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宛若刀锋的眉毛……就连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那丝“狡诈”,都是如此的相像。
在梦中,墨飞仔细的看着那少年,慢慢的压下脑海中,逐渐产生的强烈的亲切感。继续看了下去。
梦中,那三个少年,忐忑、兴奋的站到了那白衣人的光剑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之后跟随白衣人一闪,向着远方快速的飞了去,缓缓的消失在了墨飞的眼中。
梦中画面一转,换了场景。那是一片不知名的森林。那里的花草、树木,没有一样是墨飞见过或者认识的。在那里,有很多的少年。这些少年一队一队的站在一起,跟随者一些比较年长的人,练习着功夫。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拿着武器。
墨飞又看到了那三个少年。他们也在队伍中。同样跟着一个年长的人在认真的练习着功夫。
慢慢的,墨飞在感知中,发现了自己的梦开始了快进。快进中闪现着不同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三个少年的。他们每天都在练功,每天练完功夫后,都在一起休息。每天休息的时候,都相互的打闹、玩耍。日子过得非常的快乐、充实。
画面中的三个少年在充实与快乐中,快速的长大着。他们变得强壮了,变得高大了,甚至都留起了胡子。不过即使他们已经长大了,可是依然每天都非常开心的混在一起。
这时候的三个少年,不,现在应该叫做青年了。这三个青年都可以教授新来的少年练习功夫了。
看着在眼前快速闪现的画面。墨飞从一段段的画面中,感受到了自己从没经历过的快乐、温馨、责任、坚持……等等的很多情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梦中的墨飞,渐渐的回过神来。然后画面再次一转。他看到了一片丛林,这里他很熟悉。因为他在隐约的巨树后面,看到了飞石谷。满是石林的飞石谷。
然后就看到了那给他强烈亲切感的青年。只见他抱着什么东西,自天上猛地坠进了石谷。
在看到那人坠进飞石谷的一霎,墨飞的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距离再次拉近,墨飞看着那人倒在了一块巨石下,嘴角边满是血渍。只见那人胡乱的抹着嘴角的血渍,正在满眼紧张的看着怀里。
怀里有什么?这时墨飞看到他怀中之物,赫然竟是一个人,而且是三人中的一人,那就是谢逸文。
画面到这又是一顿。紧接着画面又转了起来。这次快进所闪现画面,已经不再是少年时的快乐与充实了。而是——威胁、追杀、陷害、围攻等等等等。
画面中的三人总是在经历着,这样那样的伤害。每段画面中都会出现三人重伤逃逸的身影。不过三人也在这一片危难中快速的成长着。
期间墨飞很细心的发现,每次带着大家脱离危险的总是那个让自己特别亲切的人。
就这样画面一直再闪。墨飞也跟着陷入到了追杀与被追杀的紧张氛围当中。在墨飞梦中,三个青年在成长与疲惫中,渐渐的变成了壮年。
这时候的三人,除了那让自己亲切的人以外,另外两人都结识了喜欢的姑娘,并且开始筹划着一起结婚了。
三人相约,一定要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小镇子,两人先在那里结婚。等两人结婚后,再为墨飞感到亲切的人,也找一个媳妇。三人三家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过朴实的日子。
不久后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偏僻且宁静的小镇子。也终于开始了新的生活。隐藏了身份的几人,在小镇中生活了下来。期间谢逸文和那个胖胖的人,开始做起了结婚的准备。
墨菲的梦一闪,闪到了大喜之日的前几天。那亲切的人,将剩下的两人叫到了他的住处,并且拿出了很多的酒菜。不觉得,三人吃了一夜、喝了一夜、聊了一夜、闹了一夜。
这时候墨飞也终于在这一段段的画面中知道了他们各自的名字。
给自己亲切感的人是老大,叫做墨染天。潇洒、的人是老二,叫做谢逸文。胖胖的勇猛的人是老三,叫做萧断河。
墨飞默默地记下了三人的名字,而后梦中画面又是一闪。
画面中绫绸飞舞,锣鼓喧天,乒乒乓乓的鞭炮声、放生欢笑的吵闹声,火热的充满了整个世界。这天是老二、老三,共同大喜的日子。
在这喜庆与热闹之下,两兄弟的心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们的大哥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连婚礼都耽搁了下来。可是依然没有见到他们的大哥,他们俩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的兜着圈子。
那天喝酒的时候。他们就看出来墨染天似乎有心事,当时他们两还以为是大哥因为没找到另一半,有些失落罢了。可是现在却不那么想了。他们开始怀疑了起来。怀疑是不是墨染天认为,自己两人都有了妻子,都没办法和他继续冒险、闯荡了,所以才故意离开了他们?
兄弟俩突然觉得很委屈、憋屈。他们突然感觉,被兄弟抛弃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老三萧断河有些激动,扯碎了身上的喜袍,直接贯到了地上。不待谢逸文的反应,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宅子。冲出大门后才传来了一句喊声“媳妇先不娶了!!老子找大哥去!”
一时难受的谢逸文,也是脑子一热,脱下喜袍,追着老三撵了过去。
“等等我!!”
片刻之后只留下了一屋子前来道贺的人,瞪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新娘。
在梦中,墨飞感受着两兄弟的情绪,心中不觉得也跟着生出了些许的难过。虽然他不曾有过兄弟,不曾有过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墨飞竟然能够在这梦境中,真实的感受到这种来自别人的情绪,并且将这份情绪长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