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隐上前环着重紫离开,也不作停留,朝院外而走。
一切太顺利,让重紫感觉似乎不太对劲。
她来找宙古询问,其实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宙古这般坦言相待,让她始料不及。
玖兰隐一手环着重紫肩膀,走在院子里格外闲逸,两侧有奇异花草相伴,美景左右,重紫亦然无暇欣赏。
重紫每次看到玖兰隐云淡风轻万事不索于怀的摸样,就有一股想摔他大马趴的冲动,压抑着这股冲动,重紫化冲动为问题,还未问出声,被玖兰隐一指按在嘴唇上,禁止出声。
玖兰隐眼神似有意往她这般瞧,挤眼的摸样甚是魅然。
重紫一把打掉他按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似明白他挤眼表述何意,语气清然道,“明日需要你鼎立相助。”
“这个自然。”玖兰隐轻笑道,“夜深了,不如我们去用些夜宵?我见这里的街上有家酒楼装横似乎很不错。”
“晚上我修炼玄诀,不吃。”
“不吃,喝些糖水也可以,你瞧你都皮包骨头了。”
“糖水腻,不喜欢。”
“给你点一碗不加糖的糖水。”
“……直接来碗凉白开岂不更实在。”
两人逐渐走出宅院,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停滞片刻,也消失无踪。
酒楼里,玖兰隐并未虚言,真的带重紫来酒楼用夜宵,此时酒楼里客人极少,除了她们,便只剩下一桌客人。
酒楼里未设有包间,玖兰隐和重紫在大厅里坐着,另外一桌的两个彪蛮大汉,说话声音响亮,在整个大厅里回荡。
重紫起初觉得烦,但听他们说的内容,便靠着椅子,缄默不言地听他们叨叨叨叨。
“听说卡尔菲族长请了两位神秘来客,将在后日抵制海神。”
“嘘,这话别乱说,当心海神听到,一个巨雷劈死你。”
“老子是吓大的,我表兄弟在宫馆里当差,他跟我说那两个神秘人,其中一人是月之痕的拥有者,暂且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但能将那天杀的吃人海神捆缚制服,便解除鲛族百年困扰,岂不是一大快哉。”
“不过说来奇怪,卡尔菲族长重病卧床,怎地会请来这等能人?”
重紫听到这里,目光悠然地望向对面玖兰隐,见他嘴型微动,分明在说:能人你好。
重紫懒嗔他一眼,不予理会。
不多时,两个大汉终止了对话,付了钱便离开了酒楼。
耳朵得到了清静,重紫长呼了一口气,端起桌上凉白开喝了一口。
玖兰隐手端着茶盏,优雅且从容地送到嘴边,送了一口,与重紫喝水的姿态太不相同,继而淡淡一笑,说道:“卡尔菲有病?”
他这句话带着很重的人文色彩。
“我见她面上有病态之色,大抵是有。”重紫道,没在意那么多,“你怎么看?”
玖兰隐没有说话,浅笑地朝她眨眨眼,又恢复那副神棍摸样儿。
“走吧。”重紫冷睇他一眼,见柜台的掌柜焦急地望着他们,似乎想要打烊清人,但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