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腰眼抽痛了一下——是很艰难,的确艰难,太艰难了。
重紫端起桌旁茶盏,掀开盖,往嘴边送去,听某人说了很多废话,她很口渴。
玖兰隐见她喝茶,也看着手上精致的琉璃茶盏,悠悠叹道:“我一直以为那般大汗淋漓,只有以后和你上、床才会,没想到……”真是白流了。
“噗——”重紫一口茶水喷出来,一半洒到玖兰隐衣角上。
“喷得甚好。”洁癖严重的某人很难得没有发火,在欣赏衣角上喷湿的图案,“嗯像星星,点缀夜空。”
重紫懒得听他胡扯,抿了抿唇,道:“你想不想再大汗淋漓一次?”
玖兰一时愣怔,一阵欣喜,冶艳地朝她眨眨眼睛,颔首:“好啊。”
“一夜。”重紫举起一根手指头,像是举起一把枪,随时将玖兰隐击毙。
玖兰隐看了看她的手指,深刻思考一会,继而正色道:“我觉得以我们俩体力,需三天三夜才行。”
重紫:“……”
腰又痛了。
抽出随身带的匕首磨磨指甲,在想要不要往他身上刻个字,以证明他的脸皮厚得程度无法估计。
“该吃药了。”重紫道,目光轻飘飘睨着那位脸皮居厚者。
玖兰隐在喝茶,从这个角度望去灼灼风月,美人世无双,连轩窗寂寞的风吹得不敢太张扬,似乎不忍打扰。
重紫婉然叹,一边喝茶,还要一边卖脸,累不累?
玖兰隐微微抬眼,抬得恰到好处,清雅中流露逼人贵气,似有一股高傲本色又有一股淡雅低调,从玉瓶里拿出一粒纯白丹药扔给她,目光瞟过她的腰际,说道:“入药三分毒,不吃药也可,就是你的腰伤恢复慢些。”
她这伤,若日后不好好调理,必定会留下后遗症,到时什么三天三夜,一夜恐怕都难。
——这样不行,玖兰隐想到日后的孩子,决定无论如何让她留在这好好调养身子,不让再她奔波。
重紫把丹药入腹,再如何三分毒,吃丹药还是恢复得快些,如果不吃,这伤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痊愈。
服药片刻,她气海稍稍在净化,腰眼一阵温热舒服感涌来。
她忍不住轻呵一声,一卷困意浓浓袭来——刚醒一个时辰左右,怎么又困了?这伤负得矫情。
一只温软细腻手掌忽然捧住她的脸,从她耳垂下抚到眼角,似在痛惜。
重紫头昏脑涨,死想睡觉,奈何这只手影响着她无法真正睡不着,潜意识中她张嘴咬了咬那光滑的小指,凶巴巴却声音儒软道:“快拿开,我睡觉。”
“你睡吧。”玖兰隐凝视她,轻轻笑道,目光落到她眼下伤疤还是心塞。
拿出清化液,倒在被手指上,继而轻柔地在她伤疤上按压涂抹,从来没有过的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玖兰隐觉得,看她睡觉是一种享受,像是看一朵万年开一次的花。
看不够。
“你这样我睡不着啊。”重紫终于发飙。
玖兰隐一伸手,点了她的睡穴,隐约似听见她呢喃一句——我靠,老子不是机器人,睡觉点一下,不睡觉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