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顶上。
玖兰隐扶着腰,步伐蹒跚地走到崖边,脸色丝丝苍白,本来就劳累了一夜,这又被重紫狠摔,他不脸白谁脸白。
赵三看了看玖兰隐淡漠的神色,问道:“王爷,她跳下去了,可否去追?”
“追什么,心不在这,追回来又有何用。”玖兰隐俯视似无尽的深渊,那丫头还真敢跳,那么高的崖,受伤了怎么办,昨晚才把她的月痕隐去,再毁容了怎么办,旧伤加新伤,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王爷您脸上……?”赵三想问,王爷为什么不还手,甘愿被一女人打。
“多嘴。”玖兰隐睨了他一眼,过了半晌,才淡淡地道,像是自说自话:“有时对一个人有好感,不会防着她,会情不自禁想被她欺负……痛并快乐着……”说着,便笑了,笑容比日光还要明媚三分。
痛并快乐着?
赵三汗颜——王爷,你这是找虐!
想起重紫那彪悍的样子,赵三更汗颜,本想王爷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不曾想是这么一彪悍的女人,带回族里,不可被老夫人埋汰死,老夫人最讨厌不规矩的人,可这女人,连王爷都敢打!何来规矩!
“王爷既然那么喜欢她,何不追来?”赵三问出心中疑问。
玖兰隐扶着腰,抬眸望天,“有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我给他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以若常黏在一起,让她天天瞧着我这张脸,会出人命的,反倒坏了事。”
他说得不假,重紫性子薄凉,下手狠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会委曲求全,阿谀奉承,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就像今日他禁锢她,她咬他锁骨,若逼急了,说不定会咬上他喉咙。
这丫头的心,就像是一块千年寒石,需要一点点暖化,急不得,怨不得,须得宠着,惯着。
赵三暗自打冷颤,希望不要喜欢重紫姑娘之人,做王爷的情敌会很倒霉,王爷喝着茶算计人的本事,他可是见识过。
“王爷,还有一事,重家为了引重紫姑娘回去,她的弟弟被打成重伤当了诱饵,还要把重紫姑娘许配给柳家的二公子。”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放小,只感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废了他!”冷冷吐出三个字,某妖孽醋坛子彻底打翻,尽管现在那女人不属于他,他也是提前预定好的,就是许配只有他配。
“王爷,柳成风已是半废。”赵三道,声音越发的小,“还是重紫姑娘亲自下的手。”
玖兰隐:“……”
那死丫头怎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个地方也敢碰。
他忘了,昨晚那女人还招摇地在妓院玩耍,废一男人情理之中的事。
“你去把她弟弟救出来,再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挑几个不显眼的,她太敏锐了,不要被发现。柳成凤既然已经半废了,不妨把另一半也给他补上。”玖兰隐玉葱般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只要她开心,至于其他人……无所谓。”
“是,王爷,那王爷您……?”赵三暗笑,招惹他家主子看上的女人,简直是两个字:找死!
“我去赴约。”七月一,杏南春不见不散,他要去赴凤歌之约。
懒洋洋地弹了弹衣襟,白皙的脖颈春光欲露,锁骨上的血红牙印,在绚丽的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泽。
赵三眼尖,但不便多问,心里为玖兰隐默哀三秒钟——重紫姑娘,主子的性感锁骨,拜托你下次温柔点啃,若留了疤,俺们会被老夫人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