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似的,半晌,沈千寻才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他是这么说的?”
“嗯,千真万确,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正经,我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那么一本正经的表情。”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话似的,安容还用力的点了点头。
现在想来,他都和她相处一年多了,他至今还不敢霸气的说一句,她是他的女人,凭什么那个死小子一回来还敢大放厥词?真是气死他了。
“是吗?”
沈千寻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缩在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一团。
死人妖,花孔雀,这笔账她算是给他记下了。
“什么?是吗?你给我的回答就是这个?”
眼睛蓦地瞪大,安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如果说当初他在听到楚衍说那句话的时候气的差点发疯,那么现在她的态度就直接让他想死了。不对,有问题,肯定是有问题。
“对啊。”
捂着嘴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沈千寻一脸慵懒的看向他,“他是堂堂的皇子,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就算他说月亮是方的,我也只能点头说是啊,我又不是笨蛋,以卵击石两败俱伤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吗?”
死死的盯着她,半晌,安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再次躺下然后将毯子裹到了身上,“我警告你,别来烦我,我现在很生气,惹我的后果很严重。”
只要一想到她居然懒洋洋的给他说“是吗?”,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自己还对她无可奈何,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我是不想烦你啊,可是若是别人的话我可就管不着了。”
一边说着,沈千寻瞟了一眼窗外,果不其然,下一刻,千寻阁的大门又一次被拍的震天价的响。
难道天真的要变了吗?沉寂了一年的小院这段时间似乎格外的热闹。
“该死的,我倒要看看是……”
安容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玲珑走了进来,“小姐,是大夫人来了。”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沈千寻却依旧窝在软榻上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那奴婢去……”
玲珑刚要说话便被沈千寻给打断了,“算了,敲累了自然就不敲了,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把门给拆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理会。”
“是,小姐。”
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一旁似乎在蒙头大睡的人,玲珑退了下去。
“臭丫头,你说那群人要是冲进来看到我在你的房间里会怎么样?”
拉下毯子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安容一脸戏谑的问道,那表情活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不怎么样。”
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看着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沈千寻微微的侧开了头,因为多看一眼,就会让她兴起一种想要送他到千里之外的冲动。
“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早已是我的人了,毕竟我们这个样子可是会很让人误会的。”
一边说着,安容将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两下,顺带着还挠了几下头发,双眸迷离,一副睡梦初醒的模样。
看着这一幕,沈千寻无声的摇了摇头。
和这样的脑残人士呆久了,她觉得自己的智商也在急速下降。
“还不够吗?要不这样?”
瞟了她一眼,安容直接将外袍解开了,露出了里面月牙白的丝绸里衣,领口的扣子被随意的解开两粒,里面蜜色的肌肤纹理映入眼帘。
“疯够了没有?疯够了你就可以滚了。”
浅浅的啜了一小口已经变得温吞的茶水,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他当真很闲吗?据说大将军素来以严厉闻名,可生出来的儿子为什么如此的纨绔不化?
“不解风情,哼,别人想看小爷还不给看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容一脸悻悻的说道,将扣子又慢条斯理的扣上,外袍却依然半挂在身上。很显然,没有再穿上的打算了。
“是啊,我受宠若惊。”
微微的顿了一顿,沈千寻又说出了这两个字,“才怪。”
“你……”
定定的看着她,安容忽的笑了起来,“我不管,今天小爷还就不走了,他们愿意谁来看就谁来看,反正传出去也无非就是说小爷风流倜傥处处留情。”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听着外面那不绝于耳的砸门声,沈千寻一脸嘲讽的说道,厚脸皮的人她见的多了,可是如他这般的还真是少数。
“那当然,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小爷我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就在他们一来二去的说话间,千寻阁的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
视线所及处,一众人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珠光宝气却满面怒容的女人,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沈碧瑶,只可惜那张脸早已肿的跟猪头一般,再也不复往日的明艳动人。
“啧啧啧,下手还真狠,怪不得人家来兴师问罪,臭丫头,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一个闪身,只看见白影一晃,安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唇角微扬,沈千寻淡淡的笑了,算他还有自知之明,否则的话,她真的会给他翻脸。
起身,她缓缓地走了出去。
“娘,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指使那个小蹄子打女儿的,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一看到她走出来,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沈碧瑶登时大叫大跳起来,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着吃了。
后天的皇上大寿,朝中有品级的官员都会携带家眷一同出席,她本来还想借此机会找一个好夫婿,如今全被这个死丫头给毁了,让她怎能不生气。
静静的看着她,须臾,沈千寻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居然还笑?”
手指颤抖的指向她,沈碧瑶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可是任凭她如何愤怒都不敢向前一步,直觉告诉她,离这个小贱人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