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对了,太傅的嫡女温柔贤良,你们看……”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端,沈轻扬嗖的一下打开门冲了出去,“爹,我还小,一时半会的不想成亲。”
唇角微扬,沈墨寒无声的笑了笑,“爹,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你们……哎。”一声长叹,沈光耀无奈的摇了摇头。
书房的门关上了,整个书房回归一片死寂。
坐在那里,沈光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千寻出生那日,恰逢五彩祥云笼罩天际,有云游和尚至此,只说了一句,宰相府的兴衰成败皆寄予这小娃一身,可是娇归娇,惯归惯,却要散养,让其随性发展。
那日之后,他虽然依旧疼她入骨,却再也不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有的时候太过的疼爱只会给她招来灾难。所以这些年,他都是人前冷漠,然后在人后却无数次偷偷的潜入千寻阁看她,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看着她越来越酷似那个人的那张脸。
想到这里,他的手不自觉的摁向了胸口,丝丝缕缕的疼就这样蔓延向全身。
颜儿,我这样做真的对了吗?千寻是你的孩子,你如果知道,该是会恨我的吧,可是我别无选择,我不能让宰相府毁在我的手里。
沈千寻一觉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然偏斜了,轻轻一动,就觉得整个身子像是被拆开了又重装了一遍,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她又在心里把楚衍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臭男人啊,她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里,就没见过精力比他更旺盛的男人,明明是如仙一般的模样,可是做起那事来却比禽。兽还禽。兽。
缓缓地晃了晃头,摸摸瘪瘪的肚皮,她强撑着坐了起来,虽然身上酸疼的可以,可是那里依然有一丝凉凉的触感,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禽兽良心发现给她上药了,可是一想到那羞人的姿势,她的脸登时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只觉得身子一软,下一刻,又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我靠,难不成都被他给做成了废人?
一声哀嚎,就在沈千寻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玲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你醒了吗?”
“屁话,再不醒就饿死了。”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昨晚光顾着喝酒并没有吃多少饭,如今她只觉得自己前胸都快要贴上了后背。
“呃?”闻言,玲珑连忙一溜小碎步的跑了进来,当看到她身上布满的深深浅浅的吻痕时,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带着说话也结巴起来,“不……不是奴婢不叫你,是……是姑爷临走前说你昨晚太过操劳让你好好休息的。”
“什么?”闻言,沈千寻的眼睛又瞪了起来,随手扯过一件衣服胡乱的套在了身上,“禽兽,我去找他算账去。”
“小姐。”将外袍拿过来给她套在身上,玲珑扶住了她,“姑爷现在不在府中。”
“不在?去哪里了?”穿鞋的动作一顿,沈千寻一脸狐疑的问道。
“姑爷一大早就进宫了,如今还没回来呢,不过饭菜早就在锅里温着了,我这就给小姐送来。”一边给她打理着衣服,玲珑轻声说道。
“一早就进宫了?”眉心微拢,沈千寻轻声问道,犹记得她最后昏死前天已经破晓,难道他直接进宫了?
“嗯,是皇上身边的公公亲自来接的。”玲珑道。
“哦。”淡淡的应了一声,沈千寻起身去洗漱。
吃饱喝足之后,她懒洋洋的斜靠在软榻上看着院中的桃花随风翩然翻飞,睫毛一眨一眨的,片刻之后,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玲珑。”
“小姐,奴婢在这里。”玲珑一溜小跑的跑了进来。
“你去找身男装来。”沈千寻大声说道,脸上一扫刚才的晦暗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男装?小姐找那个干什么?”玲珑愣住了。
“让你找你就去找,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啊。”丢给她一记大白眼,沈千寻直接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
看了她一眼,玲珑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拿来了两身淡蓝色的儒衫,“小姐,给你。”
“一人一套,你也赶紧换上。”一把接过来,沈千寻直接往身上套去。
“我也换?小姐,你要干嘛啊?”一听这话,玲珑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一阵不太好的感觉。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去逛逛。”沈千寻喜笑颜开的说道。
嘴巴撇了撇,玲珑没敢再说话,可是最后当她知道小姐要带她逛的地方居然是风月楼时,那张小脸登时皱了起来。
“小姐,我们……”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千寻狠狠的一扇子敲在了头上,“不长记性,要叫公子,知道吗?”
“哦。”摸摸被打疼的地方,玲珑低低的应了一声,“公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赶紧走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们就死定了。”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逛花楼找姑娘了。”说完,沈千寻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见状,只觉得一阵恶寒,玲珑也连忙走了进去。
还没踏入大厅,她们登时被一群莺莺燕燕的给团团包围了起来,那浓浓的脂粉味让沈千寻连打了几个喷嚏。
“吆,两位爷来了,可真不凑巧,这两天我们这里不营业的。”就在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妇人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
“嗯?”眉头微拢,沈千寻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低低的问询声。
“公子,你忘了昨晚……”扯了扯她的衣角,玲珑冲着她递了个眼色。
片刻的怔愣过后,沈千寻突然想起来了,看来她真是被楚衍给气糊涂了,她居然忘了这里已经被她给包场,只为了好好的伺候一下安大公子。下一刻,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是安公子的朋友,过来看看他。”
“哦,是这样啊。”闻言,老鸨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看这人的穿着,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这样的人他们可是惹不起的,可是他们又不能公然赶客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