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又流鼻血了。
一把捂住鼻子,她直接从床上起来跳了下去,然后一把推开了他,“走开,花孔雀。”走到水盆前猛地将头扎了进去。
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愣,楚衍随即又笑了起来,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你没事吧,水太凉当心着凉了。”
“只要你离得我远远的,我就会没事。”将头抬起来,用力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估计有点困难。”顿了一下,楚衍轻声说道。
“你……”沈千寻登时气结,别开视线再也不看他。这个臭男人摆明了老天爷派下来祸害人的,可怜她的小心脏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好了,你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如果是你要硬上的话,我想我也反抗不了。”楚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明明是挑、逗的话从他的嘴里说不出来却像是他多委屈一般。
“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沈千寻咬牙切齿的说道,转过身,再也顾不得依然流血的鼻子气冲冲的又走到了床上,随后两手一摊,“我的衣服呢?”
“已经给你备好了。”笑了笑,楚衍打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专属于他的红颜锦,“呶,给你。”
“我不要。”眉头一皱,沈千寻断然拒绝。
那样的红色穿在他的身上是妖孽,穿在她的身上就是妖怪了,再说了,和他一起穿,她是找刺激吗?除非傻子才会那么做。
“我们才新婚,你当然要穿红的。”楚衍一脸温和的说道。
“反正我就是不穿那样的红。”说完,沈千寻从床上蹦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来到柜子前,只一眼,整个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起头无限怨念的看向他,“楚衍,这到底是你的衣服还是我的衣服啊?”
“你的,我的在另外一个柜子里,你要看吗?”楚衍很无辜的看着她。
看着那满柜子的各式各样的红,沈千寻突然有了一种想死的冲动,“我不管,我反正就是不穿,我要蓝色,各种各样的蓝色。”
“淘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楚衍转身又打开了另一扇柜门,“在这里,你自己选吧。”
下意识的转过头,当看到里面真的各式各样的蓝时,沈千寻直接是欲哭无泪了,“楚衍,还有别的颜色吗?”
“有。”说话间,那败家男人将房间里所有的柜门全打开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当真是应有尽有。
“主子,太子殿下和安公子来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青黎的声音。
楚廉?安容?
眉头一皱,沈千寻站了起来,扯过一件浅蓝色的衣袍就套在了身上,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楚衍,“他们来干嘛?”
“不知道。”楚衍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肯定没好事。”沈千寻很坚定的说道。
“我觉得也是,你和我一起出去吗?”楚衍又问了一句。
“去,为什么不去?”一扬眉,沈千寻已经率先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楚衍随后也跟了上去。
前厅里,安容不停的走过来走过去,倒是楚廉一直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起来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第N次抬头还是没有看到人时,小爷怒了,“他们是爬着来的吗?怎么比乌龟还慢?就算是现修路这会也该到了。”
“急什么。”眉尖微挑,楚廉漫不经心的说道,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眸子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妒忌呢。”
“妒忌?”眼睛蓦地瞪大,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安容突然大笑了起来,“天呐,就那个女人那彪悍的样子,谁娶了她是谁倒霉,我会妒忌,笑死人了。”
“是吗?”楚廉状似随意的应了一声。
“当然了,只要是能和那丫头沾上边的准没有什么好事。”安容的话音还没落下,只看见眼前蓝影一闪,下一刻,他的小腹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背后嚼人舌根子是会下割舌地狱的。”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沈千寻在一旁的椅子上款款落座,“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啊?居然把太子殿下和安大公子一起给吹来了。”
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一幕,楚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子怎么如此好的雅兴居然屈尊降贵的到我这里来了?”
“二弟娶老婆,总该讨杯喜酒喝的,是不是?寻儿。”楚廉一脸慵懒的说道,身子靠向椅背,看向沈千寻的目光高深莫测。
寻儿?
那一声寻儿叫的沈千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喉咙里就像是吞下了一个死苍蝇似的,“太子殿下真是说笑了,我们之间没那么熟,所以下次请不要再直呼我的名字。”
“我们之间不熟?”双眸微眯,楚廉忽的笑了起来,“寻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啊,只是不知道那刀子扎在别人的心上,你的心会不会痛呢?”
“她的心要是会痛就好了,如今得偿所愿,怕是更在蜜罐里泡着了吧,没良心的臭丫头。”还没等沈千寻答话,安容就接了这么一句。
站在一旁,楚衍的神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倒是沈千寻坐不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安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毒哑了你?”
“信,除了死孔雀,你对谁都狠。”安容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那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怅然和失落。
站在那里,沈千寻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每个人都说她和楚衍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今就算是嫁给他,哪怕只是做侍妾也是得偿所愿,可是如果真是如他们所说,这个人的脑子里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丝半点关于楚衍的记忆。若再说不认识,估计她连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只是她和楚衍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在五年前突然离开?一个被府中冷落近十年的庶女又怎么会和这京中的名贵公子有这样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