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你到底在说什么?”看着他,沈千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楚廉用沈碧瑶取代了你,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在他之前向皇上请旨赐婚,虽然如今只是个侍妾的名分,不过到底也算是捷足先登了。”垂眸的时候,楚衍的眸子里有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你是说……他对我也有意思?”沈千寻不确定的问道。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想得到你却是真的。”楚衍实事求是的说着,随后更加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还好我下手的快,否则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他了。”
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下唇,沈千寻依然不解,那天晚上她那个鬼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都能被他爱上?鬼才信。
如果不是这个理由,那么必然就是她不知道的隐情了。
“楚衍,看着我的眼睛。”来到千寻阁的暖阁里,沈千寻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干嘛?”眉尖一挑,楚衍还是看向了她的眼。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眉目流转间,有一道琉璃般的光芒射出。
很美的一双眸子,不知道在太阳光下会不会幻化出五彩的颜色。
“我很美吗?”沈千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楚衍一把扯住拉到了镜子前,登时,镜子里出现了两道相携的身影。
“你说呢?”头一扬,楚衍不答反问。
“好吧,还是你更美一点。”一番比较,沈千寻最后挫败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起来。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般,楚衍紧挨着她坐了下来,“未免夜长梦多,所以你要赶紧到我身边来。”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沈千寻没好气的说道,总觉得心头郁结无从发泄。
那一天她的预感果然是没错的,似乎她的好日子就是在楚衍回来的那一天终结的。
“那不一样。”挑起她的一绺发丝在指间把玩着,楚衍顺势靠在了她的身上。
“楚衍,我们上辈子有仇吧?”侧头瞟了一眼身侧小鸟依人般的男人,她很无奈的问道。
“谁知道,或许吧。”眼皮抬也没抬,楚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看着他,沈千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怪怪的。
“不用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只要记住你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我就行了。”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楚衍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不喜欢她为别人费神,一点都不喜欢。
“花孔雀。”将他的头往旁边一推,沈千寻一脸鄙视的说道,果然一会不开屏他就会死。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给撞开了,紧跟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飘了进来,“小丫头,你……”
“你进别人的房间一向都不知道敲门的吗?”“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凉凉的声音便从里间传了出来。
眉心微拢,不过片刻,安容便恢复了常态,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了,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吆,真是稀客啊,二皇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坐坐?”
依旧维持着靠在沈千寻身上的姿势,楚衍淡淡的笑了,“安大公子又是为何事而来?”
“恰好经过,所以便过来看看。”说这话的时候,安容已在沈千寻的面前停了下来,“小丫头,豆豆病了。”
“什么?”一听这话,沈千寻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可还没等她走开,整个人又再次被楚衍给拽了回去。
“豆豆?那是个什么东西?”双眸微眯,楚衍瞥向了沈千寻。
“放开我。”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沈千寻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离开。”回望着她,楚衍的语气不容丝毫的质疑。
“你……”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沈千寻二话没说直接一掌就向他挥了过去,“放开我,听没听见?”
“放可以,但是给我一个理由,豆豆是什么东西?”楚衍的眸子仍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还没等沈千寻说话,那端,安容突然笑了起来,“喂,我尊贵的二皇子殿下,你现在是在跟一个畜生吃醋吗?”
“畜生?吃醋?”斜瞟了他一眼,楚衍的唇微微的抿了起来。
“豆豆是小丫头养的一匹马。”安容慢条斯理的说道。
“豆豆吗?真难听,谁取的这个没水准的名字?”说这话的时候,楚衍已经坐起了身子,只是握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楚衍,不说话你会死吗?”连着用了好几次力气都没有甩开他,沈千寻登时怒了。
“急什么?安大公子不是也说了吗?不过就是一个畜生,你犯的着急成这样吗?走,我们先去用午膳吧,早上没吃饭呢,这会肚子真的有点饿了。”说完,楚衍已经信步向前走去。
被他拉扯着走在后头,沈千寻从怀里掏出一把药粉刚要对着他撒过去,登时楚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劝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浑身一颤,沈千寻悻悻的收回了手。
臭男人,他是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还有心里也不能想人的坏话,否则死后会下第十八层地狱的。”楚衍的声音又一次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无奈的吞了一口唾沫,沈千寻却在走到安容身边的时候猛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整个身子都往一旁倒去。
下一刻,就看见楚衍猛地转过了身,就在他弯腰想看个究竟的时候,就看见沈千寻猛地站了起来,反手一点,他登时动不了了。
“想要和我斗,你还差一点,在我回来以前,你就好好的在这里歇着吧。”说完,头一扬,沈千寻向门口走去,“安大公子,走吧。”
碧苑。
甫一踏进房门,沈碧瑶便将屋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那张本来精致的脸上神情异常的狰狞,平日里的盈水双眸此时被恨意一层一层的遮盖起来,双手伏在梳妆台上紧握成拳,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