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千寻登时怒了,一把将鸡大腿拔出来放在了桌上,“安容,你说什么?”
“闭上你的鸟嘴,吃饭。”瞟了她一眼,安容继续说道。
“你……”沈千寻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墨寒说了一声,“吃饭吧。”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沈千寻突然有一种感觉,安容就是来存心气她的,并且是那种不气死不罢休的那种。
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当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来时,风飏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闻言,众人的神情一凛,再次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被他们看的有点心慌意乱,沈千寻起身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走开了。
还是上次的那间密室,在做足所有的准备后,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定定的看着前方,想要记起一点什么的,可是却发现大脑里一片空白。
在临近进入密室的时候,沈千寻站了起来,刚要摁下石壁开关,就看到安容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她沉声问道。
“不是只有你的血能救他。”没有看她,安容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安容。”闻言,沈千寻一下子愣住了,“你不需要这么做,楚衍是我的夫君,这么做是我的责任,你不需要。”
“可是看你好好的活着却是我的责任。”说完,安容直接替她按下了开关,随后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走了进去。
“大哥二哥,你们去把他弄出来。”沈千寻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本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涉险。
“寻儿,算了,让他去吧。”看着她,沈墨寒说了这么一句。
“大哥。”沈千寻一脸不解的喊道,不明白一向稳重的大哥怎么也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放心吧,会没事的,大哥等你们出来。”唇角微勾,沈墨寒轻轻的笑了。
“是啊,小丫头,没事的,二哥说要娶那个刁蛮的馥佩公主给你当嫂嫂呢,虽然被你这丫头抢先一步成亲,可是二哥成亲的时候最希望看到的人还是你。”沈轻扬摸摸她的发,说这话的时候,虽是笑着的,可是眼圈却隐隐泛红。
“好,到时候她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报仇。”沈千寻很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们可是好兄妹,以后二哥还等着你罩着我呢。”说完,将头靠在她的肩胛处,沈轻扬露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好,我罩着你。”沈千寻又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头,随后推开了他,在经过凌煜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你答应我的事情还记得吗?”
“嗯。”凌煜低低的应了一声,看向她的那双眸子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所以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说完,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沈千寻做出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就在这时,密室里突然传出了千叟怪的声音,“遗言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紧给我滚进来。”
“是,师父,徒儿马上就滚进来了。”说完,冲着他们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沈千寻随意的挥了挥手,“我进去了。”
“寻儿。”
“小丫头。”
“沈千寻。”
无数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一起传来。
只觉得眼眶一热,沈千寻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没有回头,“我警告你们啊,别把我惹哭了,否则的话,我让你们好看。”说完,她径自走了进去。
当石门在眼前缓缓合拢,沈墨寒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好几步,沈轻扬用力的闭上了眼睛,而凌煜则是直接喷出了一口血。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特别的漫长。
夜明珠将整个石洞照的亮如白昼,三个人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脸上的神情全是凝重。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七天过去了……
第八日的黄昏,密室里还是没有一丝声音传来,沈轻扬再也忍不住了,直起身便向着开关走去。
“你想干什么?害死她吗?”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凌煜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手一颤,沈轻扬缓缓地缩了回来,转过头看向一旁宛如老僧入定般的男人,眉头紧紧的纠结了起来,“大哥,已经第八天了。”
“他们会没事的。”沈墨寒轻声说道,这样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安慰自己。
闻言,沈轻扬登时沉默了,看了看依然紧闭的石门,一道长长的叹息过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悄然流逝间,又是三天过去了。
第十一天的中午,石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寒气涌出的还有那浓浓的血腥味。
心头一震,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刚想冲进去,千叟怪出来了,紧随其后的是风飏。
“怎么样了?”沈墨寒沉声问道。
这一刻,沈轻扬突然沉默了,凌煜也是死死的咬着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该做的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吧。”说完,风飏径自向外面走去,那张脸上有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随着他们的离去,石室内再次回归死寂。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在整月的这一天,千叟怪踢了一脚风飏,“去看看都死了没有?”
一听那个“死”字,众人的心头皆是一震,登时数道凌厉的视线便全都射向了他的身上。
“看什么看?要是不死,她也该出来了,难不成还等着老头子亲自背她出来啊?”两眼一瞪,千叟怪的胡子又翘了起来。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就在风飏刚想站起身的时候,陡然听到石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觉得那轰隆隆的响声居然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石门终于打开了。
扶着墙,沈千寻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唇角漾着一抹虚弱的笑,“师父,徒儿就不劳你大驾了,我还是自己出来吧,要不然,就你那身臭衣服能熏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