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朝展昭阳摇了摇头,道:“阿蕴也一定不负所望,定会护小师妹!”清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如同佩环碰撞般好听。
看到安蕴神色平静,苍梧满意的点头,虽然知道孟长宁如今的实力已经是筑基初期巅峰,底子有些不错,但是遇到敌手,但也不排除意外,如今有阿蕴与她共同御敌,他也能稍稍安心。
待到几人确定下来时,已是夜幕将近了,再谈谈修炼上遇到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繁星点点的深夜了,二日天微亮,两人对着苍梧拜别,一齐跃上了安蕴的飞行法宝上,御起灵气,朝众人微微颔首,便消失在云雾中。
湛蓝清澈的天空,白云漂浮,蓦然间划过一道红光与一道蓝光,转眼间消失不见。
没错,在青云外门,响起破空声,依稀看到一把古剑在天上飞舞着,隐约有人影,而剑上正是安蕴和孟长宁两人,为了不浪费时间,两人御剑飞行到太虚宫外。
御剑本就极快,从安于峰到太虚宫两人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太虚宫外门,剑停留在半空,安蕴看到脚底下黑压压一片清一色的弟子,隐隐间,远处大山似有梵音唱响,说不出的威严。
抬头,一座大殿立在眼前,大殿高处的石匾上刻着“太虚宫”的字样,古朴豪迈。
略有担忧看了孟长宁一眼,便轻巧的落到地上,袖手一挥收回了剑放入虚鼎。
二人从天而下,四周同是要拜师青云的弟子不自觉愣住。少女及膝的墨发随意挽起,绝美妖异的脸上淡漠如水,偏偏还是一身艳丽的火红长裙,气质高贵,更显无双。
她身旁的年纪稍小的姑娘,鸦发整齐的被一只竹簪挽起,相貌清丽清冷,蓝色的衣袍增添了些许仙气,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她们从天而降,好厉害啊。”人群不知道谁发出一声赞叹。四周立即从原本的静默开始喧嚷起来。
“看她们的服侍,倒像是门内弟子,而且那姑娘腰际挂的配饰,好像摇曳的彼岸花,她……”
“彼岸花?你有什么时候见过彼岸花了,要知道,彼岸花是死亡之花,怎么可能会有彼岸花玉佩呢?”
“是啊,听说彼岸花是长在黄泉路上,修仙界怎么可能会出现死亡之花,不过,那姑娘和那配饰倒是挺配的。”
“我说,你们几个小声点,没有看到人家核心弟子的衣服颜色吗,若是被他们听到了,说不定会……”
安蕴倪了孟长宁一眼,便走在前面,孟长宁尾随至后,抬头看到太虚宫前的检查的弟子,眉头一皱,都没有来,难道是她们来早了,没有理会旁人的话朝宫门走去,耳边充斥刻意压低声音。
孟长宁随意扫了一眼四周,却在一个角落的时候定住了目光,那个女子白衣素妆,勉强清秀的脸上带着丝丝淡然,现在石阶双眸轻淡的顺看向外面的喧嚣。
师傅?
孟长宁心里不自觉叫了一声,却又在一瞬间觉得想笑,你还在意她吗,难道忘了当日挖心断骨之痛?孟长宁在心底轻轻问道,明明没有任何疑问却还是在问自己。
前世那个自己飞蛾扑火一般贪恋上的温暖,最后却隐藏着蚀骨的痛,一切都假的!一切都圈套!
从前世心死如灰拔剑自杀而死的时候,她就觉得什么都放下了,放下了当初的固执,放下了当初自以为是的爱。
如今再次见到觉得心里极为平静,目光停顿到她身上时心里有的只是诧异,却再无其它,所以啊……
孟长宁在心底淡淡的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原来有些时候自己早已经不在意了……
随之孟长宁感觉到脑海中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声音,“有些事,只是当时没有看清,如今只有放下才是最好的,不过你们人类还真是擅长用阴谋诡计引诱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过这样也好,长点记性,省的你以后尽被人利用。”
孟长宁闻声暖暖一笑,看到地上拉长两个人的身影,心中一股暖流升起,小花感慨道:“你们人类的算计就是多,不就是说一句话么,偏偏要绕上几百道弯子。”
泽风感受着孟长宁的想法,感慨道,还是鬼域好,至少过得自在,在神器的世界里,人情世故什么都是浮云,只要力量强大了,面对不喜欢的人杀了就是,哪里需要弯弯绕绕的?更不担忧别人会怎么看待你,只要忍辱负重好好修炼,待一日强大起来,就是那人遭罪之日,哪里还需用到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行事,唯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前面的安蕴有所感觉孟长宁的步伐没有跟上,回头看着低头,在想些什么,眸光微闪,看向北芩,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收拢,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庆幸当初没有认她,看到她如今心事重重这副状态,看样子有些事情于她而言,知道的越多,负担反倒越重,而效果最终怕适得其反,只希望冥算子前辈和师叔们在确定她的身份后,不要太早的承认她,至少须得先给她足够的时间磨练心性。
“阿宁,如今你已经进入了青云派,那么就安心修炼,不要被一些杂念迷了心,有一些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但是我说过的那些却是没变的,鬼域如何,鬼域传承者又是如何,都是由你的道来决定,你只需放开心怀去修炼,一切尽力,一切随缘,便是如此,才能释放自我,去体验七界之中最玄妙的鬼道真正的含义。”
鬼域是否复兴,她这个鬼传承者是否选择负担起责任,她目前都没有仔仔细细的想过,倒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孟长悦,顾北郢他们的身上,若不是泽风还在她丹田处,都至今觉得自己活在一场梦里,可是梦醒之后,自己却从未思量过这件事情,这件事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执念,而这一切凭她的道来决定,既然如此,何必再将自己的心力全部放在了孟长悦他们身上,浪费了这次的机会呢。
况且就算有所考虑,但是泽风表示已经认她为主的时候,她便做好了担负责任的准备,可是自己却从未考虑过泽风的感受千万年了,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那又是一番怎样的感受,再者,修炼,她本就不是投机取巧之人
。思至此处,孟长悦的威胁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