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余华起了一个大早,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起得最早的一天了,没办法,以前混黑社会从来没早起的习惯,后来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个多月里又是重伤调养了这么久才渐渐好转,但他还是强打起了精神,毕竟拜师是人一生当中的大事,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放在现代不见那些家长为了送孩子拜在一个好的辅导老师门下研习学业也是费尽心思,有时为的并不是可以学到多少东西,对于那位老师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也无从考究,只是人的名,树的影,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拜在一个好老师门下,就算你一无所获,但说出去自己是在某某大师座下的学生也倍与荣光。
但现在余华心中对于在左慈座下可以学到多少东西还是一片茫然,师傅昨天说了一大堆什么的,自己忘了个大概,自己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是想着陪着师傅终老,所以心中可说是别无所求,不一会儿,自己便来到了与师傅约定的地方,只见师傅换了一身衣裳,换成了一身庄严道袍,虽然平时的穿着打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但大多却与人的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脱俗感觉,今日却是一身庄严道服,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感,那件道袍给人的似乎已经有了经年的历史,又像是浑然天成一般,通体看不到被人剪裁过的式样,而且所用的材料也是自己所没有见过的,难道汉末的的裁缝这么厉害,做的衣服竟然比咱们那个时候的衣服还要好?但见师傅一脸严肃,正中央摆上了书案,上面放着果品、祭品还有纹香等物一应俱全,不禁感觉到,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对这次收自己为徒这件竟然如此重视,这件估计那件道袍是师傅他老人家压箱底的衣服了吧,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而且拜师仪式,原本该是自己这个徒弟提前准备的,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竟然一早起来都已经准备齐全,想来不禁感到一阵惭愧,原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但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起得更早。
这时左慈看到了余华已经来到了身边,严肃的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般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对着余华道:“小娃娃,你来了,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拜在为师门下,为师门规森严,你若真拜在为师门下,当谨守本分,不可触犯,不然为师定不轻饶,有些都是祖师爷们定下的规矩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可触犯。”
余华见左慈这老道把一应拜师道具全都准备齐全,连自己压箱底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可见对于这次拜师是隆而重之,如果这时自己说‘不好意思啊,昨天咱只是刚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楚,拜师的事就这么算了吧,您老回去歇着吧’估计左慈会立马暴跳如雷,生吞活剥了自己都有可能,但想想这一个多月来左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充满着慈祥宠腻,而这次拜师更是替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徒弟准备了这所有的一切,心下也是一阵感动。
古时讲究天地君亲师,为人师者排在第五,除了天地以外,就是自己的君王,然后是自己的父母双亲,以及自己的老师,可见老师在这个时代拥有怎样的地位,哪像自己当初那个社会,小学毕业之后进了初中连自己小学老师姓什么都忘了,也根本不联系,自己当初也只念到了初中,然后就跟着老大征战江湖了想来却是一阵感慨啊。
听着左慈的问话,自己立马回声道:“师傅您今儿个起得真早,弟子还以为自己来得早了呢,想早早把这儿布置一翻,等候您老人家,没想到您竟来得比我还早,至于您说的门规森严弟子全然无惧,弟子这辈子的心愿也就是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如果侍奉师长这也算违反门规的话,那这门规还有何用?”
左慈听着余华这个才年仅‘八岁’的小娃娃的一番说词,心中一片高兴,看来自己收了一个好弟子啊,这下在自己师弟面前可露了把脸了,想于吉这老东西下次来的时候,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在他面前显摆显摆气一气这老东西,这老东西自从上次收了一个不错的弟子就成天来气自己,说自己那弟子怎么怎么样,如何如何了得,继承了自己的医道,将来必成大器,这下自己也有了一个不错的弟子,只要自己好好调教,将来定气死于吉那个老东西。
想着想着越想越得意,余华在一旁看着师傅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彩缤纷,不知师傅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刚刚还凝聚出来的拜师收徒的那种凝重气氛,现在荡然无存,左慈意淫YY了半天,终于回魂了,脸上重新回复了刚刚那副装B的样子,努力的摆出师傅的姿态:“好,说得好,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么为师就正式收你为徒,日后你定要谨守门规,本派门规一共也就五条你可听仔细了,
一、不可欺师灭祖,残害同门。
二、不可恃强凌弱,残杀生灵。
三、不可随意卷入世俗,参与纷争。
四、不可与奸邪为伍,捣乱世事。
五、不可逆天而为,一切皆要顺天而行,否则必遭天遣。
为师乃是本派传承至今第17代掌教,今收你为入室弟子望你日后能够谨守自身,好自为之。”
听完师傅他老人家的一通话,感觉这怎么入他门下,和当初自己加入**时,老大和自己说的也差不多啊,什么不准备残害同门啊之类的,原来古往今来,什么**教派组织的,条律也都大同小异啊,听师傅说完这些自己立马就回道:“师傅您老人家放心,弟子一定严守门规,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谁知师傅听完自己的保证脸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比以往更加的认真:“希望你今日记得自己的承诺,不然他日纵然你逃到天崖海角,学成了一身本事,为师也要捉你回来,处以门规。”这话说时还带有一股凛烈的杀气,就算自己在江湖闯荡多年,也不经一哆嗦。
听着师傅的话,自己就知道,师傅这次是极认真的,半点玩笑开不得,自己也就在心中暗暗警惕。
“好了,昨夜你想了一个晚上,不知你可曾想好了,要学些什么?”
见师傅问自己想学什么,自己顿时一脸的茫然,自己想学什么?原本上一世就是混**的,除了打架斗殴基本什么也不会,你突然要让我学习,能学个屁啊,但师傅问自己又不好不答,只能问师傅道:“师傅,您老人家学究天人,弟子不敢有您老人家万一的学问,您看着办吧,反正弟子也不知道能学些什么。”
左慈听着余华的回话,想来,即使这小娃娃再如何聪颖,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你让一个八、九岁的娃娃,如何决定?不禁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失笑。
便说道:“既如此,为师教你儒学如何,让你读书明理,学习圣贤,教化育人。”
“道理只要明白就好,何必非要学那些圣贤,到最后也只是个书呆子罢了。”
“阴阳学如何,从此能让你分阴阳,驱吉凶,识四时之变化明万物之理。”
“我又不当看相先生,学这有何用?”
“那纵横之术呢?可以让你游走各国之间,言词通达,闻名于诸侯。”
“巧言令色之徒,弟子不屑为之。”
“那练丹之学呢,可以让你强身健体,甚至问道于长生也无不可。”
“弟子无意出家为道士,学练丹长生又有何用?”
“农家呢?可以让你识五谷,辩土地,知气节风向,自食其力?”
“弟子不想当农民,只要自家的粮食够也就行了。”
“那兵家呢,能让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为百战百胜的长胜将军。”
“成天打打杀杀的弟子不喜。”
“墨家呢,学会机簧之术,即使再不济,也能有一技之长。”
“弟子也不想当木匠。”
当余华说完这句话时,就见左慈,铁青着一张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暴走。
“哼,汝这小儿,这也不学,那也不学,究竟欲学何物,难道从此当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不成。”
听到左慈发火了,自己心里也难免有一阵小惊慌,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左慈所说的那些自己却是不感兴趣,自己除了打架斗殴收小弟外什么事儿也不会做啊。
“既如此,那为师替你决定,为师一身修为以武为本,以术为辅,所以各项学术都略有涉猎,汝既是吾徒,那就和为师一样吧,以武为本,至于别的,也都需涉及,你如今小小年纪,多学些总没有坏处。”
听到左慈的最后拍板,余华一阵暴汗,自己真是他吗的犯贱,当初左慈让自己选,自己不选,现在倒好,惹师傅他老人家生气,自己竟然什么都要学,这不是坑哥嘛!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这时自己想起周星星,周大大的成名语录:“曾经有一门供你挑选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直到老师让你学其所有,你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思量认真回答老师的问题,只学其一。”哎,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吃啊,从此我们的小余同学只好重新过上他的学习生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