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潘布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洗手间。回到位子之后,男子已经离开,桌上放着一份牛排和一个空盘子。看着不大的牛排,很生疏地动起了刀叉,潘布心里想这么大一点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味道还挺不错的。
“结账”潘布很潇洒的说一声,服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一共一百八十八块”
“什么?我才点一份牛排,不是六十八吗?”
“对不起先生,刚刚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位先生临走前说您付账,而且您的牛排是重新换了一份的,所以加收了一部分”服务员解释道。
“该死的,下次别让我遇到你”潘布低声嘀咕到
“您说什么?”
“没什么”潘布把钱递给了服务员,做在位子上等着找零。潘布无所事事地做在椅子上,很不巧有个人的眼光看向了他。找零之后潘布向门口走去。
“姓潘的,你怎么在这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潘布背后传来。
“来餐厅当然是来吃饭的,难道还能做什么?”潘布回头便看见孙宜和一个带墨镜的中年人坐在一起,样子还挺亲密的。
“哇,你发财了,这儿的菜很贵的”孙宜不想放过打击潘布的任何一个机会。
“哦,是吗”潘布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心里已经有一丝怒火,心里想虽然我人穷,但是别拿钱来侮辱我。
“不是吗?”
“这位是?”潘布懒得多计较,礼貌性的问了一下。
“我男朋友”孙宜双手环抱着中年人做出亲密状。
“哦,有事先走了”潘布淡淡一笑,似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哼,什么人,还真把自己当会事”孙宜见潘布走出了店门,说到。
“宝贝女儿,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要不我去修理他”中年男子拿出手机,欲拨电话。
“老头,我的事你别管”
“好,好,不管,不管,宝贝女儿你想吃什么?”中年男子摘下墨镜,笑着问到。
“随便”孙宜似乎对西餐毫无兴趣。
潘布走出了西餐厅,比起刚才餐厅里略显阴暗的环境,还是觉得自己沐浴在阳光下比较舒心。看了看马路对面,等绿灯一亮便走了过去。
“你和孙宜没发生什么吧?”毛彦宇见潘布从马路那边走了过来,自己绕到广告牌前。
“能发生什么?今天的事情办好了,回去吧”潘布轻轻的笑着,毛彦宇一听没事就打开了话匣子。
“说说,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差点碰面,不过还好”潘布庆幸。
“有没有被保镖追杀?有没有注意监控摄像头?你的脸没被照到吧?”毛彦宇一连串的发问。
“有病”潘布听到毛彦宇白痴问题,只用了两个字回答。
“别这么说,没病也被你说的有病了,到底怎么样?”毛彦宇不依不挠地问到。
潘布最终还是经不住毛彦宇的软磨硬泡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边,起初毛彦宇有很高的兴趣,可是当潘布表述结束之后。
“就这么弄到照片?你就啥都没做”毛彦宇看向潘布的眼神里明显有鄙夷的色彩。
“你以为是拍电影?再说我们也不是零零柒,现实生活不需要我们当英雄。”
“一点都不好玩,还让我大热天的顶着太阳,以后我去跟踪,你去外面把风去。”
“随你。”
两人闲谈之后便乘坐公交车前往工作室,路上依旧是来往的车辆,每个人的目的地不一样,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路,没人知道自己在路的前面会发生什么。
“胖子哪去了?”潘布打开门一看,工作室里空空的,只有一阵阵微风从生锈的通气扇吹了进来。
“桌子上有张纸条,看看写什么?”毛彦宇一回到工作室,就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电话下面压着一张纸随风摇动。
“死胖子,吃独食!”潘布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会,便把纸丢在桌子上,一阵风吹来纸条自然而然掉落在地上。纸条上说朱阎有合作业务,让潘布两人把跟踪的事弄完,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会回来,至于为什么不打电话,潘布猜想朱阎是为了省电话费,自己当然也不想浪费电话费。
“什么!他去做事也不带上我们,明显就是觉得我们两个是累赘,得,我们现在下班怎么样?”毛彦宇起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张,仔细看了看,向潘布提议到。似乎有点报复的意思在里面。
“也对,反正没事情做,那我们去哪?”
“要不去花店吧?今天不是徐伯的‘珍味馆’重新开业的日子,我们去叫上美美吧,我想徐伯不会介意多加一双筷子的。”
“你倒是想得挺周到的。”潘布对这个提议当然是很赞同的,怎么说美美也是自己的“妹妹”。
当两人来到花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店里这时候是人最少的时候,今天周美美没课就到花店里,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正专心的看着,旁边的花像是为她而盛开,店里飘散着清新的气味,显得十分静谧,此刻如果换上一套公主裙的话,周美美似乎就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
“美美,在看什么?”潘布进门之后,便和毛彦宇一人找了一把椅子学周美美一样坐在摆满花的架子旁边。
“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
“你也喜欢这本书?”毛彦宇问到,两人很自然的因为一个共同的话题聊开了。而潘布也很适时的走开,摆弄着架子上的百合花。纯白色的百合,没有世俗的污浊,不像玫瑰一样娇艳欲滴,没有刺显得与人亲近,给人一种心灵上温暖的感觉。潘布呆呆看着手里的百合花,似乎想看清楚花上的每一条纹路。门上挂着的铃响了起来,酒红色头发的女孩走了进来。
“百合花,花中仙子。”潘布低声自言自语。
“姓潘的,思春了?”
“关你什么事?”潘布抬头看到那个打断他思绪的人,面无表情语气很低沉地说。
“哟,还蹬鼻子上脸了,一见老娘你就摆着张臭脸。”
“懒得理你”说完潘布把百合花放回架子上,便自顾自地走进了杂物间,像是在找些什么。
其实孙宜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对人不会记仇,但是和潘布一遇到就少不了要斗嘴,而且每次都是败在下风,本来想说说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毕竟她也觉得潘布为人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原谅自己开车差点撞到他的事。但事与愿违,孙宜一直很好强,潘布对于她来说就像水一样,用力击打的时候总是会让她有无力感,越是这样就越想找潘布的不痛快,心里虽然告诫自己要克制住,但一说话就变味。
花店里,毛彦宇和周美美一直在谈论着《基督山伯爵》,孙宜则在旁边无心地听着,时不时瞟一眼在杂物间忙碌的潘布。潘布很熟练地用竹篾编着一个篮子,杂物间的桌子上放着铁丝、钳子、剪子,红色金斑的包装纸,还有两段红绸和一支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