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仙以大迷天阵困住柴问剑羽墨两人,柴问剑封闭六识五感,羽墨一个人百无聊赖,一天不到就有些不耐烦,阵中有大迷天阵灵气加持,灵气使得人体没有饥饿感,但时间的流失依旧,小丫头整日发呆苦闷,但柴问剑自闭之前有吩咐她不得打扰他参悟。
羽墨一个人苦闷到了极点,时间一久,也就把柴问剑之前的吩咐抛到脑后,在柴问剑身边蹲下来,脸贴着脸,一双小手儿在他眼前晃了晃,又不见他醒来,接着轻轻对着他吹了一口气,奈何五感六识封闭的他已经没有感觉,自然也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
羽墨见他没有反应,撩起他的一缕鬓发,轻声叫了一句:“喂,你真的感觉不到呀?”
柴问剑依旧没有反应,羽墨嘟嘟嘴,百无聊赖的坐在他的面前,许久又抬头看着他幽幽长叹说:“太无聊了。整天呆在这个地方,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度过的?”
就在这时候,一线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修真者百年不动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一些得道圣人不问世事,自封天外,不在时空当中也是有的,不过那种无视时空流失的圣人神游太虚,天道不见,也就自然不存在。所以时间对修为越高的人来说可有可无。”
羽墨自声音回响时猛然回头,白光照耀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惊骇恐惧。一线仙最后轻笑两声说:“你不必害怕,老夫若是要伤害你的话,早在你靠近蓬莱千里境地时就可以轻易取你性命。所以,你大可不必害怕老夫。”
“……千里之外要我性命?”羽墨有些心寒胆颤,一线仙说:“到了老夫这样的修为,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不过老夫却没有信心将眼前这位身具帝王之气的稚子翻手覆灭。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羽墨摇摇头,心中渐渐放宽,转过身去问他:“为什么?”
“因为,这个天地间有着莫名其妙的玄机宿命在维护他。那股玄机宿命,除了像通天教主那样的圣者之外,谁也没有这个信心能够将他斩杀在宿命之外。”
“不明白。”
“老夫也不明白,老夫不是圣人,想不明白。”
“你既然不明白,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修行的时间太久了,自然就会知道。这是时间的力量,这力量包括了这个天地间的一切,有生死、有爱恨、有风有云,无常无相,无法捉摸。”
羽墨哪里听得懂这些这些高深道理,但此时有人陪她聊天,也是不肯放过,赶紧转移话题问一线仙:“那时间里面除了了这些还有什么呀?”
一线仙轻笑:“有你所看到的一切和你所看不到的一切,也有你即将能看到的和看不到的。”
羽墨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废话吗?完全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了。”
“你可以把这四个‘看到的’,‘看不到的’和即将‘看到的’、‘看不到的’当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一线仙声音洪亮起来,似是将经论道,又像高深暗语,将几千年的心境传授于羽墨:“过去的看到是过去,过不去的看不到,现在的看到了看不到的,未来的看到与否取决于你是否看不到的。”
“什么看不到看得到的,唉,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羽墨有些不耐烦起来了,对这种深奥道理越听越烦,连声说:“我叫羽墨,是羽族的大圣女。你呢?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一线仙轻笑回答:“老夫修行六千八百年了,自出道至今也不知道背负了多少名声,时间一久老夫也就把这些看淡了,不过你现在可以叫老夫一线仙。”
“一线仙?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
“一线仙只是一个代号,就好像你叫羽墨,是羽族花费了三千年才培养出来的羽灵圣女一样。”
羽翼咦了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可是我们羽族内部核心最最机密的事情,你又不是我们羽族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三界当中但凡有点实力的,想要知道这些并非难事,而难就难在是谁在下这盘天棋。”一线仙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满天仙神为子,诸世纵横为局,以时空交锋黑白是非,如此大的手笔,也不知将这熊熊壮丽的盘古世界落了多少恩怨纠葛是非成败。”
一线仙似是神游外物,与羽墨说话聊天,时而感叹,时而悲伤,时而又豪言壮语,两人又好像隔着一条河对话,前言不搭后语,后语不知前言。眼看着时光飞逝,一线仙越来越觉得羽墨实在是可爱至极,思虑再三,便起收徒之念,但又恐莫名杀伐加身,言语中似有非有的夹带一些术法密语,以道家传心印法密授,很快羽墨不知不觉间学的数十种秘法。
这些秘法有道家的引雷术、五鬼运财法、招魂引等等,再有妖族一些不传炼血秘法,一线仙只是暗中教授,却不告知她这些秘术名字,即脱了杀伐加身,又满足了内心的一点小小的希望。
羽墨得他传心印法,很快就把这些秘术学会,玩的兴起时,一线仙又说:“自从在这一线山安身至今,老夫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真是罪过。”
羽墨玩的兴起,将新学的一招道家点金指随意点戳地面,地面上金色流光随着她触点的位子一闪一闪。小丫头有物消遣,完全把一线仙这个记名的师傅给撂倒一边去了。
一线仙藏于大迷天阵外,见她玩的不亦乐乎,自然是高兴。因为她不会再去打扰柴问剑参悟他的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了。
大迷天阵中柴问剑潜心参透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心神内敛,不觉时间流逝,一心参悟可怕的杀机大阵,在这有心无心中,体内元婴深陷意识杀阵,恐怖的杀念无情的摧残着他的意志,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心智。最终将他的意识全部吞没。
在意识的杀阵中,无数风雷利刃,沙石漫天,水火相射,意识的空间中如蚁观象,柴问剑只觉得自己此时是站在一座锥形的山峰上,这座山峰形状就像是一根倒立的锥子,他以无路可逃,上天不能,入地无门,唯有四面八方的恐怖力量,像是汪洋咆哮。
而他就成了这狂暴意识中的一片枯叶,任凭风浪倒卷,吞下又吐出。
忽然间,意识中灵光一闪,元婴立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灵光,狂暴意识海顷刻平复,脚下立锥之地化作一层万丈高台,高台四周有飞砂流石,宝镜旗幡、各种意念幻想的物件,在这些意识幻想的物件之外有十扇门,这十扇门方位暗合先天卦象,方位重叠交错,致使这个意识空间不停有风雷飞砂,血水翻涌,利刃纵横之象。但这些恐怖事物已然平定。
元婴站在意识高台之上,遥看那十扇门,每一扇门的门楣上都有金匾一面,仔细辨认,却正是十绝阵名。
柴问剑暗自腹念:“这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我已经参透平复,只是现在不过只是我意识中幻化的阵图,威力如何我尚且不敢妄言断定,若是就此退出意识空间,那一线仙若是把这个问题当做考验,我答不出来他也不会放我离去。索性我再耗费一些心里,将这阵图演练,看看它的威力几何再行退出。”
就在这个时候,身外一线仙忽然开口:“短短四天就把老夫五百年的心血参透,如此资质真不愧是正道救星。”
羽墨猛然惊醒,连忙朝柴问剑看去,但此时柴问剑五感六识还是封闭的,没有半点反应。再等了一会儿不耐烦的问一线仙:“你不是说他已经参透了你那个什么什么阵吗?怎么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参透并不代表就能理解,幻想中的和现实实践相差的距离谁也不敢往下定论。”
羽墨又想了很久,忽然冒出了一句:“什么意思?”
一线仙呵呵一笑:“他的意识已经变成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他此时正在阵中演练,这套阵法变化莫测,老夫虽然是阵法的创立者,但并不代表就懂得这套阵法的真正威力。”
羽墨白了一眼:“那他很要多久才会醒来?”
“或许可能又是又是四天,也或许老夫说完这句话他就会醒来。”
事实证明,一线仙的话音落下,柴问剑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的意识中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已经随着他的意念运转起来。
一边留心观察阵法走向,一边把所看到的规律梳理出来,一遍又一遍的运转,柴问剑越陷越深,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天时间。
道者入定,身形已然五天不动,但身处在道者身边的羽墨逐渐感觉到他体内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逼人杀意。无形杀意又进过一夜的功夫,羽墨忽然从沉睡中惊醒过来,这边才睁开眼,立即大声尖叫:“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刚才不是在一线仙的一线灵台阵上面的吗?怎么又突然到了这里了?”
“羽墨不必惊慌。”柴问剑的声音从上空响起:“你现在在我意识当中,我以道家入梦大法结合魔功摄魂术,暂时将你的意识转移到了我的意识当中。现在你所处的位置是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阵眼。”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恐怖的地方来啊?”羽墨虽然听出是柴问剑的声音,但四周景物实在是摧人心神,恐怖的杀意虽然没有落到她身上,但身处其中还是隐隐有一股阴寒袭体,浑身的不再在。
“因为我只有把你的意识带到这里来,等会我以意识开启这座杀伐天阵时,就不会对你的意识造成伤害。如果你等会想变成一个痴呆的整天流着口水鼻涕的三岁娃娃的话,我可以考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一想到柴问剑形容的模样,羽墨连忙说:“不要!我不要变成你说的样子!”
柴问剑哈哈一笑,又说::“这就对了。现在我要启动这九天十地杀神灭魔阵,你坐在阵眼中,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能破掉大迷天阵!”
意识中柴问剑话音落下,顿时整座一线仙一震,大迷天阵顷刻崩散!
安坐了五天五夜的柴问剑忽然睁开眼睛,眼中的眸子在他睁开双眼的一刻,浮现出一圈杀伐天阵图像。
阵图自他双眸中浮现,立即扩散,恐怖的杀意快速蔓延,困了柴问剑五天五夜的大迷天阵被这阵图冲毁。
一线灵台阵中,六劫散仙大笑:“光是这意念催动的阵图就能令他打破老夫的大迷天阵,这样的实力,想必人间也没有谁能够杀死他了。”
话音落下,羽墨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问柴问剑:“刚才发生的是真的吗?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柴问剑笑说:“如今大梦初醒,你随我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