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还在闷头吃饭,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摊上了事。三人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徐方那张桌子跟前,那个眉上带伤疤的男子上前一步,用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虎目圆睁,一脸恶相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敢抢老子的位置,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徐方呆呆地抬起头来,嘴里还塞满了白米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那伤疤男兀自想到了什么,回头朝那个斯文公子连连赔笑,然后转头又骂道:“混蛋,我们公子的位置你也敢抢,看我不把你给弄残了。”
将白饭吞入口中,徐方打了个饱嗝,心想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些人一个也不认识,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怎么就随便出口伤人。徐方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木纳地道:“你们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们。”
旁边隔着一张桌子的两个贼眉鼠眼的弟子看到这五个人来到食堂,脸上早就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这时听到徐方那呆呆的表情,呆呆回话,也是跟着呆了片刻,随后都乐翻了,只是两人都逼着没有笑出声。这个脑残,连公子白都不认识,活该倒霉。
那伤疤男一听徐方这简单到极点的问话,差点没一口气被过去,在公子面前居然敢不给老子面子,真是找死呀!“小子,你很有种呀。不过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真本事,敢不敢跟我到外面玩玩呀!”伤疤男眼睛似欲喷火,拳头捏的啪啪作响。
玄阳门外门院内可以进行私下的比试切磋,只要经双方同意,除了不能伤及性命外,就没有其他规则。
“玩?玩什么?”徐方呆呆地问道。他虽然看了门派的门规,但是却有点儿没转过弯来,也就是反应慢,有些迟钝,还以为面前这人真要跟他玩什么游戏呢。
“哎呦!老三,看来你这段时间养伤养的别人都不认得你了呀!”旁边那位鹰鼻男子调笑道。
伤疤男一听,更是气得头上都冒烟了,眼睛都瞪绿了:“玩个鸟,敢不敢跟老子比试比试。”
徐方一听到“比试”,也是恍然大悟。不过一想到自己连个练气一层都还没到,一个像样的法术都不会,哪有什么好比的,随口说道:“我打不过你,你比我厉害。”
“那你还不给老子滚得远远的,我还以为你坐在这里很有种呢,没想到也是个怂货。”伤疤男听着徐方的话虽然气结,但是在外门院内也不能不考虑到门规,不然被逐出玄阳门就得不偿失了。对身后两人,特别是金丝锦衣男子点头示意了下,便转过身语气森然地威胁道:“小子,你最好别出外门院的门,不然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兀自又走来一人,身穿着明黄道服,神色不善。三人仿佛也是感觉到什么异样,都回过头来。金丝锦衣男只是眉头皱了皱,倒没什么太大表情,而另外两个人则是神情不由自主地惊慌了起来,连忙低头,大气也不敢出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外门院管事玄阳门内门弟子范笠。胸前的太阳纹隐隐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晕,映照着范笠略显苍白的神情。他眼神不屑地瞅了几人一眼,冷漠地开口道:“你们还不滚开点!”
两人连忙让过身子,来到了金丝锦衣男子身后。金丝锦衣男看了看范笠,又看了看徐方,眼中闪过一缕杀机,但面对范笠这位突然到来的内门弟子且外门院管事,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淡淡的道:“见过范师兄。”随后转身衣袖一摆,便转身走到最后一排另一张空桌子旁坐了下来。很快金丝锦衣男子的眼神就望向了窗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徐方摸了摸后脑勺,跟范笠随意打了个招呼,又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呀!范笠见徐方吃饭,也不急着催促,而是坐了下来,双手插在胸前,闭目养神了起来。
旁边坐着的两人本来是要看好戏的,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外门院管事,搞的两人也有些不淡定了。在外门院管事边上吃饭真是压力山大呀,可是那小子怎么吃得这么安稳,难道他跟范师兄关系很好?不像呀,可这又该怎么解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无解。
端饭的两人过来了,看到徐方还在那个位置没有动,而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换到了另一桌,也是有些疑惑。两人边走边看来到了自己人这边,这才发现了范笠正坐在徐方的对面闭目养神,当下也都知道碰到了硬茬。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悄悄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公子神色,只见公子正两眼放光地正盯着外面。
顺着公子的目光看过去,在这食堂不远处的草坪上正坐着几位美丽女子在嬉笑聊天。借着月光和不远处灯火的照耀,其中一位女子尤其特别,容颜秀丽,身段玲珑,虽然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但是那银铃般地笑声却是让人舒心愉快。
公子白痴迷地看着,虽然今天没有坐到角落里那个离女子更近更好的位置,但是在看到心仪女子的那一刻起,他脑袋里就什么都不想了,他的心神仿佛都被这美丽的景色给牵引走了,独留了一具空壳静悄悄地坐在了这里。
旁边四人也是注意到了公子白的神色,几人都没有出声打扰,自顾自的吃喝了起来,只是声音都压得很低,几乎低不可闻,生怕惊扰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