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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穿越时光的真情(5)

可今天的我还是要对她说一声:阿婆,每次我走很远的时候,我不仅想你,而且还带着你,就如同每次你走很远很远路的时候,总是想着我,带着我的一样。

外婆是不会计较我的,我知道。她从没计较过我什么,也没要求过我什么,她惟一向我要求过的只是一双尼龙袜子。

那还是我第一次在农场拿到18元的工资时,我问她:

“阿婆,你想要我给你买点什么?”

她说,现在人家都在穿尼龙袜,尼龙袜穿起来很舒服,是不是?

她想要一双尼龙袜子,可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也没能满足她,直到她生病住院,躺在床上,再也不需要任何一双袜子了,我才知道大错已经铸成。

阿婆,我不是没听进你的要求,也不是听过就忘记,更不是不想买给你,我只是不小心。那时我太年轻,总以为日子会永远过下去。不知道这一个不小心,会给我一个终生的遗憾,让我悔恨到永远。

阿婆,我知道,你惟一欣慰的是,临终前,你看到我从农场回来,考进大学。我还知道,我去农场的时候,你又是骄傲又是失落。你骄傲,我终于长大,可以独立了。可你也失落,我终于还是要离开你了。

其实阿婆,不管我这个大脚女孩走了多少路,不管我走得多么远,我都是你膝下的容儿呵。

沉默是金

即便略带忧伤,流着眼泪,沉默也是一片爱意,一种坚毅,一种超然。

曾维林

我喜欢拿着吉它独自守着黄昏,轻轻地伤感那一份辉煌跌落谷底。

很多时候,我渴望在无际的人流中悄然消失,一个人在无声的落叶中行走,在沉默和寂静中冥思,在满座高朋喧闹后的孤独里领略独处的妙处。

人散后,新月依然如钩,聚散得失涌上心头,苦辣酸甜却须一一领受,淡然处之而怡然乐之,无需言语便已一一释然。此时方知,沉默是金。

记得那年走咸阳古道,极目汉墓唐陵,真让残砖破瓦浸泡得疲惫,不堪想“地上殿堂三百余间”的皇家气势,竟被历史留下一片荒冢,便不由得佩服起武则天这位权倾天下的女皇帝。

算起来,她真是一位历史的智者了,要不是她那四面空空的无字墓碑,让“己之功过,留后人评”,“诸陵盗遍”的五代温韬或许是不会放过她的。不管这种猜测是否合理,到底只是一段历史佳话,而历史毕竟不由人说,谁又能凭自己之力为它判上一个句号呢?

只是无论“万人之上”的天子抑或贱如草介的庶民,不管身处繁华温柔之乡还是凄切悲惨之境,又有几人想到过沉默是金。

也许只有在生命与历史中方知言语的无济与苍白,而那一份超然与洒脱竟是沉默。

小时读书,因为太穷,又是下里巴人,便觉自惭形秽,面对见多识广的城里人和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岂敢阔论高谈,惟恐避之不及遭其讥笑,便只有沉默。好在由此竟多出常人数倍时间求学业,成绩便也由此好了起来,及至高榜,全班独我中榜。想从此,我也将走进都市,走进明窗净几里吃起国家粮来,那份殊荣那份幸运真羡煞了多少父老乡亲。把高兴暗暗装进心头,独自回味才知命虽非天定,沉默却真如金。

进得城来,虽然裤管不再似弹簧一高一低,皮鞋也擦得锃亮,毕竟乡音难改,那满嘴的别扭劲儿使得我失去了许多交结朋友的机会,便也因此沉默下来,少了许多锋芒,尽管外人不免以为我孤傲冷癖,却也多了许多潇洒的机会,无论同事朋友高谈争吵,我总静静地作一名听众,心如无际的湖面,顿觉海阔天空起来。忽然有一天,20多年的静观积聚心底竟骚扰得做起梦来,便试图爬爬格子。好在皆为平时所思所想,意切情真,也就博得编辑们些许青睐,并就此一写不可收拾。尽管自知难成气候,毕竟有了自己的世界。

沉默是金,也许并非箴言,却也是许多风雨人生的凝聚。正如人说海里的浪涛向你逼近,你惊叫也好,乞求也罢,依然不会迟一刻到来,又何必放掉那一份冷静与超然?

黄昏,女友终于放弃了她的海誓山盟离我而去。尽管她唠唠叨叨说出了许多无法结合的理由以证明此举并非轻率,我还是笑笑,送她走过那淌血的青草地,即知此生已无法与她同走那条充满荆棘的人生之路,挽留也已枉然,何不把她留在心底。回到家里,独自面壁下起围棋来,方知黑白世界竟是那样澄明,不由得泪水潸然而下。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我又想起那首歌。只要这种沉默不是消沉不是颓废,不是无原则的老好人主义,不是为了己之功利缄默,那么,即便略带忧伤,流着眼泪,沉默也是一片爱意,一种坚毅一种超然。

“沉默是金……”,我唱。

爱的感应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爱情中人最神奇美妙的感觉。

赵游侠

蔡女士写来长信,颇无奈地问:男女之间一时迷恋的情况常常发生,有时连迷恋也不是,只因内心空虚,耐不住寂寞,渴望有人陪伴,便那么将就着环境和机缘接近了,或许在交往中可得到些温暖和体恤,惟独引不起多少爱的激动,内心深处仍会有种怅怅然的缺失感。她问我真正爱情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子?在何种情况下才能肯定自己是否已确实在爱与被爱,而非陷在自造的幻觉之中?

我只能说:爱情是非常抽象的东西,是一种感觉、一种体悟、一种身心超越现实的纯美反应。这种感觉、体悟和反应,精致敏锐,牵动着整个心灵和悲喜情绪,而且力量巨大,大到往往不是理智可以控制,或根本就无理可讲的。

人在爱情中绝对主观,不管那个人在别人客观的分析下价值如何,对于你,他或她都是惟一能够激起你心灵震颤,使你整个人由里到外被柔情所浸,如饮醇酒,如坠甘泉,沉醉得难以自拔,任讲多少大道理和利害关系,也无法助你抽出脚来的。

也许旁观者认为你爱的不该是A,那个B倒是更适合你。甚至连你自己都这么想,你对自己说:我何必苦苦地恋着A呢?这个感情带来多少痛苦;B对我亦有情,而且他也并非全无优点,我该将对A的爱转移到B的身上。

接着你就那么做了,你强迫自己忘记A,设想他有许多缺点,不值得你如此用情。你试想着B或C、D的好处,决心转移目标。结果却是,折腾了许久,一颗饱受折磨的心还是在A的身上。这时你才清楚地看出,于你而言,A是绝对的,天地虽广,红男绿女虽多,竟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A在你心中的地位。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对方像风像阳光像空气,是无所不在的。两人面对时如拥有整个宇宙,全部心灵被幸福填满。就是不在一起,他也在你的生命之中。看到好花,读到好书,你会想:如果他也看到读到是多么好!走过山涯水畔,或是观赏一部好电影,你也会带点遗憾地想:如果两人同游共赏该是何等赏心乐意之事!

爱情促人相思,孤独时你会怀念,在人群之中反而怀念得更切,你会无法扼止地渴望:假如那其中有个他或她岂不太好!听一首美丽的小夜曲,或举头望见明月亮悬,与情人共度的美好时刻,立即悠然来到眼前,凄怆瑰丽,如诗如画,那颗怀念的心被甜蜜填满之余,也感到些许无以名之的忧伤。

这种忧伤并非肤浅的无病呻吟,乃是如萧伯纳的名言:“恋爱便是对异性美所产生出来的一种心灵上的燃烧的感情。”也如柏拉图所言:“当爱神拍你肩膀时,就连平日不知诗歌为何物的人,也会在突然之间变成一位诗人。”

爱情领域内最能显现人格的优美或粗俗。爱情里也最需要牺牲的精神。恋爱中的人是勇敢的。当他所爱的人遭遇困扰和不幸时,他会挺身而出,即使自身的力量有限,也不会退缩躲避或袖手旁观,让所爱的人独立承受苦难。真爱的特质之一是:你最孤独和痛苦时,也就是她或他站得离你最近,信誓之词说得最诚意,行动最体贴的时候。他是诚恳又知心的,绝不虚伪而耍些狡猾的小手段。你对他有全心的情意和信赖,知道自己正在爱与被爱,即使整个世界抛弃了你,也不会孤独或忧伤,因为有人与你共命运,不会因你得意失意而有所远近。

假如你的情人不能给你这种安全感,能给你的只是锦上添花,那即显示这爱情不够圆满。

爱情中的牺牲精神是高尚人格的展现,和对爱的虔诚的高贵奉献,与自贬自虐自我作贱截然迥异。在爱情的领域里,两个人是平等的,付出感情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真正有爱。因为怜悯、同情,或别的什么原因是异性交往,是另一种行为表现,与爱情无关。爱情中非常可怕的一种现象是自辱。能够厚颜自辱的人,总是在恋爱中,也充分地流露出人品的粗劣。

记得以前有位女同事,丈夫追求她时自称是“狗”:“只要你爱我,我情愿给你做狗。”她叙述这件事时说得津津有味,言语之间颇有点自豪的口气,听的人却大有作呕之感。

首先我认为这个男人趣味低级,既缺乏做人原则,又不懂自重重人。她爱他,只因为他是个值得爱的男子,并不因为他像一条狗。能爱上一个如狗的男人的女人,必也不很高明。

想你的时候

两个真正相爱的人,心灵的感应是互动的,冥冥中仿佛有默契,你想念他,他也正在想念你,你为相思忧伤,他也正在为怀念痛苦,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爱情中人最神奇美妙的感觉。

人生毕竟有太多精彩的故事,而人们却往往走不进向往的情节里。

心然

想你的时候,我不点灯,我已习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想你的面容。

想我们最初的邂逅,你说你发现了一个身影格外恬静,你说你在遗落真诚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并不是我想故意制造一种美丽的忧伤,只是当时我实在无法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应,因为我深知你我之间无论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只是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停久留。于是,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爱上你,可是当离开你之后,才发现你的名字早已填满了我的记忆。于是,无数种感觉在心际翻涌,我把它们谱成曲子,在这样的夜晚,唱给自己吧。

人生毕竟有太多精彩的故事,而人们却往往走不进向往的情节里。就像我只能够在静夜里想你,只能隔着栅栏去爱你,我的梦想也许永不能实现,我的希冀也许永不能提及。所有的日子,只能交给窗前的风铃去祝福。

我深知,能够如此地牵念你,将是我一生中心尖上的疼痛和心底里的幸福。

就这样,想你的时候,我不点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想你的面容。

我的故事没有路

在那个小河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

苏冬

记得那个夏季那酷热烦躁的日子里,我对那稿纸上那个爱的故事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便骑车逃离了都市逃离了喧嚣的人流车流,一个人来到郊外的小河边,在四周寥无人迹的荒滩上构筑我的爱情故事。

你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而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你并爱上你的。

一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夏日,我坐在小河边无聊地向面前的小水潭扔石头时,我旁边不远的芦苇丛中突然响起“呀呀”的惊叫声。我吃了一惊,转过头去才发现芦苇丛中站着一个脸色绯红、满面怒气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你。

我那时看见你一身牛仔,流泻的黑发一直垂到腰际,你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蕴含着一股怒气。虽然你那时怒形于色,但我仍然发现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喔!为什么捣乱赶走我的鱼群。”你向我喊着拿着钓鱼竿的手朝我猛挥,那样子恨不能一拳把我揍扁。

“对不起!实在抱歉!”我说,“我不知道有人在这儿钓鱼,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时我忽然看见你转怒为笑了,尔后你把你小巧玲珑的下巴微微向我扬了扬说:“你一个人来这里干吗?”这口气听起来好像这地方只能你一个人来别人都不能来似的。我心里感到好笑但我却没有笑,我说:“我在构思一篇爱情小说。”

我看见你的眉毛扬得老高眼睛瞪得溜圆,那样子那口气好像我压根就是一个冒牌货。

“你真的会写小说?”

“我说是的,是真的。”

“那你给讲讲你现在正构思的这个爱情小说。”

“我——”

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发虚,我只好如实告诉你我现在的写作困境,我说:“从来没有恋爱过,从来没有演绎过一个爱情故事,从来没有一个女朋友,所以我不知道这个爱情故事怎么写。”我说:“为了这个故事我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到现在还没有把这个故事写出来。”

你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捂住肚子已经眼泪汪汪,你还止不住笑。

我一时感到窘迫至极于是拔腿就走。

“喂!你站住。”

“你说你不是要写小说吗?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写爱情小说吗?我可以帮助你。”

我有点喜出望外。我说:“你真的能帮助我?我该怎么写?”

“就写我呀!你这个大傻瓜。”

从这天起我们天天都在河滩上约会。从那一天起我把那个要写的爱情故事抛在了脑后。

河边的空气永远清新流畅永远湿润,四周的田野上永远漂浮着幽幽淡淡的花香鸟语,我们的话题永远漫无边际,永远鲜活永远也说不完。

那个夏季我从此跌落到你的爱河中再也游不上岸。直到这个季节行将结束的那一天下午。

那是个多么漫长而又难耐的下午。

我独自在小河边转了6个小时一直到晚上9点钟,我望断那条毛毛小路也没有见到你的一丁点踪影。

你失约了。第一次失约了。

从那天起我在小河边等了整整一个月也没等到你的影子。你失踪了。

我丢失了你也把我丢失在你的原野里。

我从此每天坐在小河边发痴发呆,那辉煌的落日,那空气中久久不落的尘埃,那哗哗不绝于耳的流水声,在我心中谱成的仍然是一曲无歌行板。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家。

转眼已经是深秋了。

在那个秋天那个憔悴的日子,依然在那个小河边,你来了。你一袭黑衣,我们泪流满面紧紧拥抱在一起,我们谁都不说一句话,任时间任地球在我们的脚下飘然而去。

“我们分手吧。”你轻轻地推开我,很平静地说。你说你原本有一个男朋友,对你很好,可你并不怎么爱他,但一个月前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你,他成了残疾,一个月来,你说你想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车祸不是因为他救了你,你会毅然地决定和他分手奔向我,可现在……我们只有分手。

我说不出一句话,任泪水在我的脸上奔流挥洒,我紧紧抱住了你……你走了。

我的故事在旷野的风中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的故事呢?

爱是一棵月亮树

爱,是一棵月亮树,一棵月亮树,亲爱的。

玛丽·格丽娜

1

自从看到你,亲爱的,我就深深地爱上你,说不出为什么,有一种声音,它好似从很高的地方滑落。我仰头,月亮出奇的白,一棵树在悄悄地刻画阴影。

2

我的心灵,已经被那么多绿色的叶子塞满,看到你,我想把它们编成美丽的叶环。如果有一天,你走出月亮树,这叶环会围绕你,我的红红的唇是绿叶中羞涩开放的红梅花。

3

你的目光总那么冷峻,我不敢再看月亮,月亮树是魔鬼,你轻轻一跃,像只骄傲的雄鸟,而我的双目只有悲哀,泪水像月光。你可以伸展你的肢体,撒碎月的完整。我这颗年轻的心失去了平衡,站在月亮树下,想着爱的落寞,早升的黄昏星消失了,天上的霞蔼在乱飞,我的心却没有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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