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用我的名字有哪里不对吗?”易韶光对着那双不理解的眼眸,这般解释道。
好像……似乎……没有哪里不对。
“对了,再此一提。”易韶光的眼神突然带了丝危险看向众人,“我的眼光不需别人议论,且以我们易家的实力,应该不需要联姻来巩固所谓的事业。”
这是说给那些说舒家太差与易家不匹配的人听的。
“从现在开始,与她作对的人就是与我作对。”易韶光揽紧了路华年,“与舒家为敌的便是与我易家为敌。”说着,他还扫过了草丛中窝着的一些记者。
众人见草丛中猛然出现的人啊,满心的无语,这该是什么职业精神啊,都猫到别人校园里来了。而且,这舒窈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吧,怎么总追的她跑。哦,对了,跟她有仇的可不就是上一任歌后么,这样看来,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
千百荟咬着牙跺着脚,满心的委屈啊。可是……她又是忍住了,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习惯任性的她开始学会隐忍起来。大概是十几年前,第一次遇见那个叫易韶光的男孩开始吧。虽然总是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可她也看过那似有似无的轻蔑的笑容,那样比冷冰冰的他看起来更恐怖。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怀着期待喜欢了十多年,如今却捏着别的姑娘的手在她面前,叫她怎么能甘心。
“舒窈,我此生定要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千百荟在心中起誓。
而在路上的路华年便打了两声喷嚏,近日,寒气好像有些加重了。
“你感冒了吗?”在路华年身旁的易韶光见此情形,略有些担忧。几日前闫静被转院的时候,他找到了在医院长廊上的她。
穿着单薄的衣裳,眸光黯淡,这样的她也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这般模样,与那日在小屋见到照片失神的她太像了。也同样让他冲动,让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拥抱住她。就像,在很早以前的那个宴会上,被人拥抱的他一样。那样流过全身的暖流,也可以抵达心底。
路华年把衣服裹紧了身子,也许是这样吧。她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有些失神,似乎糟心的事情从来没离开过。她想,要是评选一下最倒霉的人,没准她还能获得特等奖。
“有我母亲的消息吗?”
易韶光沉默了,最终,在路华年热切的注视下,他说出了一个字,“有。”
“在哪……”路华年话还没有说完,车身突然剧烈的动起来。是后面有一辆车追尾,她看向边上的那个人,急速的打着转盘,只是,前面也有来一辆车,让她们无从躲。
路华年一下子被吓蒙了,而后她的身子就被易韶光扶起,“走,先离开这里。”
路华年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就随着易韶光走。
两人走了一段路,见身后没有人追来,他们俩才靠在路边的树脚松了一口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路华年有气无力的询问着,却等了好久,身旁都无人回答。她以为是易韶光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回头,却吓傻了。这易韶光的额头破了,渗了血,他无力的窝在树根上,整张脸也是惨白的毫无血色。
“易先生,易先生。”路华年推着易韶光的手有些抖,而易韶光就像是睡死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正巧,铃声响起,那是易韶光兜里传出来的。她看到了这屏幕上的字样,马上接通,“阿文。”
刚想叫人的阿文一听到这声便有些奇怪了,他看了看备注,这是易韶光的电话号码不错。“少夫人?”他有些迟疑的叫了声。
“恩。”路华年应了声,“你现在快点赶过来,易先生他有危险。”
“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到时候再说,我现在先把我的位置发给你。”路华年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现在的位置发给阿文。
阿文一见,这地势似乎挺复杂。“少夫人,这位置太偏僻,你可以把易少的位置移一下吗?”
“到另一边的马路上吧。”路华年想起那边的马路上还有几辆车,刚刚太急也没看清那几辆车的司机是谁。
挂断电话后,路华年见易韶光的脑袋上的伤口,有些担忧。她拿出包里面的手帕,沾些矿泉水后将伤口简单的清理的一下。还好她的包里有工作室里剩下的小花布,她把这个缠到易韶光的脑袋上,“易先生啊,易先生,你与碎花还真是有缘。”她颇为无奈的叹气,看了一下他们在的地方。说是马路另一边,可这里是一片大丛林啊,哪儿这么好,能一口气穿越啊。
路华年费劲的抬起易韶光的一只胳膊,将他半个身子都置放在她的背部,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抬走。不过,这真的太难了。想起以前,似乎有这样背过,但这分量绝对没现在重。
易韶光也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所及之处,不过是那头乌黑的秀发。
路华年还在艰难的前进着,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她一步一个踉跄。最后那个踉跄,差点整个人都翻过去。她有些怕了,忙将易韶光从背上卸下来,放在树根上,抱着他。
他整个脑袋都窝在路华年的颈窝,少时的记忆仿佛又浮上心头。
路华年摸着他的脑袋,揉着他的发丝。这头发在触感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扎人,还是很柔软的。
夜色将近,树林里也渐渐地暗下来,这会儿,连路都不好找了。路华年手机也因为没电,导航也就自动关闭了。这周围黑漆漆的,背上又有一个患者,路华年的心突然就慌了。她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该说去另一边马路的,这林子这样深,走了又这么长,这易韶光能熬得住吗?
她回过头,看一眼这个男人的模样,谁知……这背上的男人的眼睛睁得很大,而他眸光里倒映的那个人……正是路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