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年的心咯噔一下落到了谷底,果然是舒以淳。
而另一边,接到路华年出游消息的易韶光一愣,他这里接收到的路华年的位置,与学校安排的地方完全的不同,连走向都完全不一样。
那阴冷的笑声一直在路华年耳边回荡,让她不禁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叫舒以淳变成这般变态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来了,路华年被推到了一个屋子里。
“窈窈,你在这儿乖乖待着,爸爸去买点吃的东西啊。”舒以淳柔声说着,仿佛是在与一个七八岁儿童说话。
路华年不语,当然被塞住嘴巴的她也完全说不出话来。
眼前漆黑一片,耳朵却变得敏感起来了,周围的一切,甚至连风声都变得恐怖了。
她在哪?她是在哪里?路华年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可是无人能够回答她。而应和她的在空气中流动的那些个声音,带给她的只有战栗。
不久,路华年的耳里又传来一阵呜咽声,如老妪一般的声音,还带着些咳嗽,呜呜咽咽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得口。
路华年闻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是她幻听了吗?
再过了一会儿,就传来大声的踹门声,“窈窈,我回来了,这里有你最喜欢吃的烧鸡哦。”舒以淳说着,将烧鸡从路华年面前晃了一下。
那属于食物的香味勾动着路华年的食欲,她似乎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已是饥肠辘辘。
但舒以淳也真的只是晃一晃而已,在看到路华年略微的想法时,他就拿走了。
“我忘了,窈窈的嘴里还有布条呢,怎么能吃的下东西呢?那就算你孝敬你父亲的吧。”说着,他便是自己吃起来了。
变态!!!路华年心中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没有了,但是肚子好像是真的饿了的样子。
后来,舒以淳吃饱喝足了之后就走远了些。要说他要把路华年绑到这里做些什么东西呢?谁也不知道。路华年想想在这里度过的时间,好像就是稀里糊涂的过去的,舒以淳也丝毫没有将她怎么样,就是让她绑着。
也是因为太过无聊吧,脑子里也总是想七想八的。
不知道易韶光有没有发现她消失了,是不是很着急呢?他会着急吗?他为什么要着急呢?
想想,如果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有几个人会在意呢?就如同上一世一样,死了还被人诟病,说的还是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而这一世的父母成这种模样,外界就算说的太难听,她也是没法撇清干净的。
不过同样的是,她好像还是那个陪衬,似乎会突然的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不是吧,别人重来一次是过得轰轰烈烈,她要死也要死得光荣一些,总不能是饿死的吧。
是夜……吗?
路华年抬头打着哈欠,她好像是想睡了,睡梦中有人解开了她的绳子,睡梦中有人拿出了她嘴里的布条,睡梦中有人还摘下了她的眼罩。
在闻到食物香味的那一刻,路华年才发现,原来那一切不是睡梦中……
“姐姐,你要吃点东西吗?”
一人眨着无辜的双眼看着路华年,并给她递上一个鸡腿。“白天那个人说你喜欢吃烧鸡,我只买得起一个鸡腿,所以你就将就一下啃鸡腿好吗?”
路华年此刻的反应是震惊的,不只是因为他的话语,主要的原因是他的长相。
眉目算是清秀的,一双眼眸变得大而晶亮,甚至散发着属于孩子的纯真。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叫……
“于承良。”路华年叫出了这个名字,这个就是那个消失良久的某财经学院的“有名才子”。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在这里遇见,不过看他的样子和之前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牛气的不得了的青年男子完全的不一样。
男子听着还是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姐姐,你是在说什么?于承良?”他又咀嚼着后三个字,“好像是人名啊,姐姐是在叫谁啊?”
“你不是于承良吗?”路华年仔细的看看真的和于承良一模一样,就是眼睛是面前这位清澈,而于承良的眼底是浑浊一片。
男子歪头托着下巴,好像完全听不懂,“姐姐,我叫核桃。”他这样对路华年说的。
“核桃?”路华年简直是大跌眼镜,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生了事情,不然怎么的就神志不清了呢?
核桃点点头,点的很是认真,“姐姐,你是不是惹大叔不高兴了?”
“大叔?”路华年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你说的是那个满脸胡子的人?”
“是啊。”核桃的嘴角浮现笑容,“这个村子里就只有我和大叔两个男人哦。”
后来核桃又讲了很多很多东西,自然是废话连篇,让人难以记到心底去。
不过从这“男孩”的话里,路华年可以听出这个人对舒以淳还是相当崇敬的,简直是把他当做神来膜拜,这其中,果然是有问题的。而路华年,再看看那个名叫核桃的年轻人,与于承良还真的是看不出差别。
要说当初于承良在那次舞会后就消失不见了,学校里面有关于他的各种传说。
“据说财经学院的那个于大才子啊在舞会上碰到任依恋了,他心中颇感后悔就追了上去,却看到任依恋的身边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心中的愤恨难以抑制,于是便上前挑衅,结果……就被打成报纸上的那个模样了……”
按照他们所说,应该是以下这样的场景。
在那个衣香鬓影的宴会上,于大才子望着舞台中央一阵落寞,又是想起什么悲伤的事情了吧。
他的周围,聚集着不少被他忧郁气质吸引的小姑娘,她们自然听说过关于于大才子的痴情故事,于是,又给他的形象贴上一层又一层的金粉。
而他却一点儿也不顾及那些人爱慕的眼神,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香槟。突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什么珍惜的物件消失又突然出现了一样的那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