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铭。”千百荟下一秒就放开路华年的手朝门口的薛景铭奔去,她勾着薛景铭的胳膊,朝他露出“纯真”的笑颜,“景铭,你是来接我的吗?那我们回去吧。”
千百荟这样猝不及防的冲过来还真的吓了薛景铭一跳,不过他的本意也是来接千百荟,只是,还有一点点别的原因……他看向路华年,有些话想说又不想说,有些事情想问又不想问。后来,他也握着千百荟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那么,舒窈,我就先走了,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啊。”千百荟冲路华年招手,随后又是笑着离开了。同样,这次她也是从易韶光边上走过,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依旧高傲的姿态。
她没有正眼瞧着他,她以为,易韶光对她会和她对薛景铭一样,平时爱搭不理,一旦对方对他冷淡,就该出来追不是吗?可是,她好像错了,她的那些小肚里只能自欺欺人。
众人惊呆,特别是带头的陆婷,怎么搞得?她是想为千百荟出气,结果这千百荟和“舒窈”的关系竟然看起来那么好,想起来,难怪千百荟要生这么大气了。
然后,路华年一回头,又见陆婷那个笑嘻嘻的样子,那笑容里真的是饱含歉意。
瞧,女人就是这样的善变。有人跟她说对一个男人不放弃,下一秒又是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又有人前一秒对她恶意满满,下一秒又只剩下歉意。不得不说,人果真是易变的生物啊。
而她,好像也是那样的。
路华年走到易韶光的身边,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两人并排走出了校园。
“易先生,有人跟我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路华年停了下来,突然问道。
易韶光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他看向身边的女子,想听她接着说下去。
路华年也抬起头,与易韶光对视,“所以,我想问你,你接近我真的是有目的吗?”
那天阳光很好,易韶光的个子很高,他微微低头正好挡住了大太阳。只是,他没有隐藏那些无限的光。从路华年的角度看去,他变得模糊,环圈里的人身后满是光芒,让人想隐藏起来。
路华年也确实很快的就要低头了,易韶光的手却快了一步拾起路华年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与他对视。
“我的目的你还不明确吗?”他的眸光突然变得危险,像是翱翔天空的猎鹰看见了猎物,锁定着不放。
路华年感受到了危险,马上就要退后,只是唇边突然多了几丝男性的气息,让她一下子忘了动作。后脚本已经抬起,这会儿一出神便要向后仰去。只是,才一会儿,又被一只结实的臂膀给环住了。
夕阳古道,两位相拥而吻的男女缠绕着,这连影子都羞得让人不敢直视。
是他急促了,易韶光抱路华年抱的特别的紧,唇齿间已将路华年搞得晕头转向,他揉着路华年的背。若不是因为在室外,还是公共地区,欲望那根弦怕是早就崩断了。
许久之后,易韶光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路华年。他的食指与拇指还是捏着那个下巴,他看着路华年羞红的脸道:“你就是我的目的。”
路华年不知怎么的,好像突然后悔了,她闲着没事做问这个做什么。这还是校园外的大道,肯定很多人路过的,被瞧见了不就糗大发了。
路华年是那种典型的身体动的比脑子快的人,她没敢再去看易韶光,只是快步的走向前。
易韶光虽然无奈,但也只能跟上去了。
路华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不费力气就会赶上自己的人,她明明很快的走了,而边上的易韶光好像完全的不费劲。她瞥见边上那条迈步的腿,好吧,她的腿确实没他的长。
也是着急所致,路华年走着走着突然就跑起来了。虽然刚跑的时候她就感觉好丢脸,就是现在好像也是没办法停下来的样子。
路华年的反应,易韶光也是呆了,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起活久了,易韶光似乎也能理解路华年的反应,也只能迈开长腿去追了。
本来,这样一幅夕阳下奔跑的画面是很美丽的。
然而,后来易韶光与路华年再次提起这段经历,都以坐了几天冷板凳而终了。再然后,他也就习惯不谈这件事情了。因为,生活里面还是有很多很多更有趣的事情。当然,最有趣的就是他们在一起了。
路华年最后停在了一个转角,她贴着墙面蹲下身子大喘着气,当然她也是敲击着自己的脑袋,“这么幼稚的行为你都做得出来,你到底几岁了啊?”
“你好,易三岁。”
在路华年问完自己之后,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路华年一愣,随后抬头,就见易韶光含笑的眼。这个惊吓也是突然,她本能的想要逃跑,却因为突然站起而腿软再次跌落。
易韶光笑着将她扶起,“易三岁,我们回家吧。”
“什么易三岁,我又不姓易。”路华年忍不住嘟囔着。可是问她姓什么,她是该姓什么呢?是说姓舒还是姓路?
“我姓易啊。”易韶光的大掌抚上了路华年的脑袋,搓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我是在做一件长久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
姑娘啊,不管你是谁,叫什么,只要你是你,就好了。
路华年愣住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易韶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易韶光又是突然笑起来了,“你刚刚不是还想逃走吧,你是想凭着自己的一双腿跑到天涯海角么?”
路华年切了一声,伸长脖子与易韶光呛声,“没准还真让我跑到了呢?就凭着我的一双腿。”
易韶光眼底一直是那片柔和,他看着路华年道:“那就跑吧,到时候,我也凭着我的一双腿追着你去。”就算是天涯,即使是海角,只要是她,他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