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有露面，林小媚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接，赵子宣四处找我，我也没有露面，我一直住在外面，我不知道这次决斗我会有多大有胜算。
一人一把剑，如果用枪我想会更好一些。
剑是这个法国男人准备的，他准备好后，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好好的休息，希望我能战胜他，结束了，痛苦就没有了，不管是胜，还是败。
我喝了五天的酒，躲在小旅店里。
第六天，我去见赵子宣。
他看到我就急了。
“你真是蠢到家了，你和他决斗什么？那样有意思吗？”
“没有选择的时候，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呢？”
“你真愚蠢，你真愚蠢。”
我不说话。赵子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
“或许你退出，这也是一个办法。”
“那我还是一个男人吗？你害怕，说实话，我害怕，我没有碰过剑，那个法国男人也告诉我，他也没有碰过剑，这样才是公平的。”
“你真是傻掉了。”
赵子宣还想劝，我摆了一下手说。
“算了，你别劝了，这是我的选择，如果有枪会更好一些。”
赵子宣给我倒上酒说。
“军营，你一定能胜的，我相信你。”
赵子宣说出这么一点底气也没有，我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没有底气，你有吗？你有就不会害怕了，我想，我一会儿找一个击剑的教练，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一剑就可以让那小子死掉。”
“不，我需要的是公平，谢谢你。我这个人你也了解。”
“愚蠢，愚蠢，你就是一个蠢货。”
赵子宣简直就要发疯了，他不能是解，其实我也理解不了自己的行为，不说为一个女人有意思没有意思，而是和这个法国男人决斗，有意思吗？显然没有，没有一点意思，但是我需要的是勇气，让法国男人看看中国男人，不是懦夫。至于，我也于一种什么心理，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者现在还是矛盾着，混沌着，也不可说的事情。
林小媚没有出面，我到是希望她出面选择一下，这并不是我懦弱，我害怕我随承认。林小媚没有出现，我们的决斗是必然的了。
那天，我去了，我一个人去的，我们说好了，一个人去。
我到了那个地方，那法国男人已经在那儿了，我走过去，他说。
“两把剑都在这儿，你选择一把，它们都是一样的。”
我看了一眼那剑，拿起来把，抽出来看了一眼，是光下闪着寒光。
“这两剑花了你不少钱吧？”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把剑的钱，我也没有意见。”
“你想好了？客死他乡是一件挺悲剧的事情。”
“你是害怕了吧？”
“对，没错，我害怕，但是我的勇敢还在，我腿在抖，我想你也是同样。”
“没错。”
他拿起了剑，很潇洒的把剑抽出来，看着我笑着。
“其实，不管谁死了，对林小媚都是一种痛，我想……”
“你害怕了。”
我不再说了，其实，这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举起剑，姿势一定非常的难看，法国男人也举起了剑，姿势也不怎么样着，我想歌德举起剑的时候，可不会这个姿势，那将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我举着剑没有动，法国男人冲过来，我也没有动，剑插进了我的身子里，我也没有动。
“你……”
“如果我出手，不管是我受了伤害，或者说，你受了伤害，林小媚都会哭的，我不想让她哭，你不懂爱。”
我倒下了，血流着，那是温暖的，那种感觉就像小的时候，躺在我母亲的怀里一样，永远让我怀念。人在要死的时候，或者说过不去的时候，想到的都会是母亲，让母亲抱一下，躺在母亲的怀里，那又是怎么样的安宁呢？
我想，我此刻就是，我心里呼唤的是母亲。
我醒来是在医院了，赵子宣说。
“就差一点，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我不会死的，这点我相信。”
“你为什么不出手？”
“我出手输的就是我，我不出手赢的就是我，那个法国男人不懂爱。”
可是，林小媚和那个法国男人走了，法国男人从军营公司把她带走的。
我笑了一下。
“不管怎么样，我赢了。”
赵子宣瞪了我一眼说。
“愚蠢，愚蠢到了极致。”
我出院是在半个月后，林小媚没有出现，我去公司，林小媚竟然坐在办公室，看着我站起来，搂着我哭了。我知道，我会得到林小媚的。但是，此刻，我还是把林小媚推开了。
“我想，我是离开的时候了，公司还给你了，我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我转身走了，林小媚叫着我，然后就传来哭声。
我和赵子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我离开了这座城市，张家街这个小城我很喜欢，原来它应该就是一条街吧？现在成了小城，石板小路，很狭小的路，角落里有着青苔，南方式的建筑，我喜欢坐二楼的窗户前，看着雨，看着远处，静静的，或者是坐在地桌上，喝茶饮酒，都是一件安静的事情。
我得到了林小媚，我反而离开了，其实，我最初决定决斗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这个女人能让你去决斗，那她就是伤害了你，我放弃了生，那说明我爱着这个女人，我知道，伤了谁，都是对她的伤，我做到了，可是林小媚没有做到，她任凭着两个男人决斗，说不出来，两个男人也许是同等相爱的份量，可是我不那么认为，她不应该这样做，就是我得到了林小媚，我也会放弃的。
我在这座二屋楼的木屋子里画画，很安静，我喜欢这种安静。
一个月后，来了一个朋友，这是我的第一个月，锡箔族的一个女孩子，站在楼梯那儿，露出半个身子。
“听房东说你是画家，我喜欢画画。”
女孩子很单纯，十八九岁的样子。
“你可以进来看看。”
女孩子进来，把鞋脱了，走到我的身边，慢慢的跪坐下，看着我的画，半天她才说。
“是汲水女孩，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其实，我在画里只画了一只挂在远处房檐上的木桶，那是汲水用的，十年前这里还汲水而活。这个女孩子很聪明，一笑两个酒坑。
“我可以看看你画的画吗？”
女孩子脸通红。
“我自己画的，没有跟老师学过。”
女孩子走了，一天，两天，三天，她没有来，我觉得她不能来了。那天，我出去买颜料，看到了女孩子，在街上转着，手里拿着画，应该是画。
我叫她，她才慢慢的走过来。
“我，我来了几次，可是我不好意思拿出来，他们告诉我，你是大画家。”
我笑了一下。
“走吧！”
我们回到楼上，她把画拿出来，我看完就笑了，那是小孩子画的画儿，不过确实是不错。
“你愿意画画，你跟我学，我教你。”
“我只能晚上来，白天我要干活，晚上五点，我可以不吃饭就过来。我七点之前必须要回家。”
我点头，女孩子拿着画走了，她没有问我画得怎么样。
我觉得有意思，那天我的心情挺好的，喝了锡箔族大娘送来的家里做的酒，很清香的酒，那天我喝得有点晕，我想到了林小媚，来到这个小城我就把手机关掉了，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
天黑了，我绕着小街走，石板路走得一低一高的，我喜欢这种感觉，小城后面就是一条江，很小的江，里面有鱼，我坐在江边，看着对面，一切似乎都那么久远，林小媚似乎在我的心里在慢慢的消退着，我期待着她的时候是那么的热烈，可是到后来，我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林小媚没有和那个法国男人走，就在那个法国男人把剑插进我的身体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林小媚很聪明，但是有的时候，太聪明了。
女孩子每天五点钟准时到，我都是在这个时候吃饭，我就让她跟我吃，我给她讲画的意境，她竟然能理解，然后我就教她画，七点她准时的回家。
这个小城的人都十分的友善，而且从来不大声的说话，是一个温柔的地方，正是我所喜欢的。女孩子叫林小溪，我叫她小溪，小溪很聪明，悟性也极好。
我去过她的家，她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对我都十分的友好，小溪学画，他们不反对。
林小溪跟我学画学了一年，竟然能独立的创作了，而且一股着清纯之气。我很喜欢她的画。
我让林小溪去北京参赛，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出过远门，家里也担心。我最终还是走出了这个小城，我本打算不离开这个小城，再过一年半年的，我就把画画接过来，一起生活。
我带着小溪去了北京，这次画展我让我的那个朋友给使点劲儿。
我的那个朋友说。
“我找你一年了，你到是好，行动总是诡异得要命，不一定什么时候出现，这次评委有你一个，一个五个评委，还有一个跟我有好朋友，不过画怎么出得说得过去。”
我把画拿出来，那个朋友看了很久说。
“这样脱俗的画很难见到了，你带她出来，恐怕用不了几年，也和那些画家一样了。”
“我相信不会的。”
这次画展，我再次碰到了张莹，她看到我就跑过来搂住我，叫老师。然后看着林小溪说。
“你学生？”
“对，我唯一的一个学生。”
张莹撇的了一下嘴说。
“长得挺漂亮的，纯纯的，你命真好。”
林小溪脸通红。
“张莹，你一边呆着去。”
“这次我也参赛了。”
“白参加。”
“那可不好说，你等着看。”
张莹笑着走了。
画展进行了半个月，评奖结果也出来了。林小溪弄了一个三等奖，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林小溪的画也引起来了画界的注意，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张莹不知道怎么也弄了一个三等奖，他跑到宾馆来，除了显摆外，还给我带来了礼物，一块手表，我看了一个发票单子，竟然五万多块钱。
“你有钱了？”
“还行，这一年多卖了不少画儿。”
“那就好，做事要实打实的。”
“放心吧，师傅，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我心想，这脸还丢得少吗？
那天，我在北京给林小溪买了几套衣服，我看她就那么两套衣服。
我回了一趟家，没有让其它的人看到林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