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迈克尔的画出手了，三幅，十万块钱。迈克尔跑进我的画廊，差点没摔了。
“师傅，我的画卖出去了，十万，十万……”
迈克尔捂着脸哭了。我知道，他有多么的艰辛。
“不错，也许你成功了。”
“谢谢师傅。”
迈克尔走了，小玲子回来了。
“哥，没有什么好画，今天就收了十幅。”
“没有好画别往里吃，那些画吃进来，都是垃圾，最后当废纸。”
“我知道，不过到现在，所有的画基本上都吃得差不多了，不过，我打听到了，组委会似乎还有三张好画，一直没有挂出来，有可能会在画展的最后一天，投票的最后一天挂出来。”
“盯住了。”
我天天转着画展，不想露下任何一幅好画。
我没有想到的是，是后一天，有三幅画挂出来了，蒙着布，外面围着，人靠不进去。这真是有点邪门了。
“哥，你看到没有，神秘，不知道是谁的画。”
“中国那几个大画家的画，有这个可能性。”
画是下午揭开的，组委会主任到场，是副省长，主管文化的。这次闹得动静太大了，副省长都参与来了，文化强省，文化强市，主调发展。
那画揭开后，我和小玲子都傻眼了，竟然是《火狐》三幅画，流动着红。
“太漂亮了，这红就像流动着的。”
小玲子说。
我没有说话，我想着，这三幅画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我都想不出来了，那画是被谁给弄走了？看来是想到这儿捞上一笔。
“哥，三幅标价到了三千万，太贵了，吃不吃？”
“你看看那是谁的画？”
小玲子往前凑了凑，看到了款儿，愣了半天。
“哥，怎么回事？”
“不知道，画确实是我的。”
小玲子也明白了，我们出来，就去了公司。
“媚媚，《火狐》也现了，标出了三千万的天价来，这小子够狠的了。”
“这也是市场，并不奇怪，也许他们明天还弄出来你更多的画。”
“也是呀，这些年来，我也没怎么画，我的画都是有数的。”
“我去看看。”
林小媚站起来，就出去了。
小玲子看着我说。
“哥，那画太好了，我现在就感觉到脑袋里全是红色的，身上发热。”
“不那么严重。”
“真的。”
我知道，那画是触动灵魂上的东西，我画的时候，那也是像千度的火烤着一样，这才是画的生命，而迈克尔永远出达不到。我就奇怪了，谁买了迈克尔的画了呢？拿到手，就是赔钱，而且没有收藏价值。
赵子宣给我来电话了。
“军营，回画廊。”
电话挂了，我一愣，就知道赵子宣来了，我站起就走，小玲子跟着我。
我进了画廊，赵子宣果然来了，我抱住了赵子宣，心情有点激动，看着赵子宣的状态很不错，她的老婆也不错。
我们聊着，林小媚就冲进来，看到赵子宣，就冲过去，抱着赵子宣半天，有点要哭。
最后聊到了赵亮。
“进去了，六年，我也知道了很多事，谢谢你帮他了。”
“怎么进去的？”
“骗画。”
“唉。”
“挺好的，给他一个教训，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我们没再聊这事了，找地方吃饭，林小溪给我打电话，让我跟她去买衣服，我说赵子宣来了，她就过来了，看到赵子宣，就“嘻嘻”的笑，她给赵子宣买了一件礼物，包在盒子里，这丫头到了有心计。
谈到让赵子宣回来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我在那边挺好的，有空过去，那个岛还是我们的。”
我笑了，想起那段日子，确实是幸福的日子。
赵子宣最后告诉我，迈克尔的画是他买下来的，不让我们告诉他，我知道赵子宣的用心，迈克尔在中国挣扎着，确实是也不容易，到目前他还没有钱买房子，一直就租房子，左冲右突的，确实是挺难的。
“其实，军营，如果能帮他一下就帮他一下，奔四十岁的人了，也不准备回国了，就想在中国扎根，先弄套房子，然后找一个老婆，让他稳定下来，也算是过一个百姓的日子，这小子挺仁义的，将来会报达你的，而且我还是他的师傅，虽然是我逼着你认下的这个学生。”
“行，没问题，哥说话就是圣旨。”
赵子宣在这儿呆了两天就走了。
大赛投票结束，统计结果出来，第二天就是评奖过程，台子搭到了街上，画街只走人，不走车了。
那是人山人海的，谁都在期待着。
统计点数出来了，三万幅画，太吓人了，有三万幅画吗？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收进来二百多幅，也许这里面的数字有点问题。
十幅画出来了，迈克尔就站在我身边，没有他的，他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没有上台，我也不想当这个评委，不好当，九个评委坐在那儿，就投票。这十幅有北京画家的两幅，上海的两幅，国外的一幅，这个国外的也是一个中国的画家，其它的五幅都分散开来，看样子是平均的一个结果，这就有人为的操作了。
我的画没有评上，不过那《火狐》是被一个人买走了，不知道是谁。
小玲子说。
“这什么赛呀？真没有意思。”
结果出来了，宣布，十幅画，我拿到了九幅，都在获奖之中，一百万落到了一个画家的手里。
最后，副省长说。
“有一件事要说，就是画家张军营的画，没有评奖的原因就是，他本人提出来放弃，不然就是一等奖，一百万归他，这种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给后辈们机会，感谢张老师。”
我勒个去，我什么时候放过这个屁，我还真不知道，小玲子看了我一眼说。
“扯起来了。”
我们回画廊，林小媚打电话问情况。
我大概说了一下，林小媚说。
“哥，你中招子了，这帮人太坏了。”
“正常，晚上庆贺一下吧，十幅获奖的画，我拿到了九幅，价格翻三翻，那是没有问题了。”
“那画什么时候拿回来？”
“明天八点就可以取画。”
小玲子把收进来的画都做了表格，我一一的看着，自己也算了一下，不算林小溪的那一千万，投进去两千二百万，出价应该最少三千万。
那天，喝酒，晚上九点多我们回去，林小溪看到我们一起回来，就生气了。
“喝酒也不带我，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小媚过去搂着说。
“妹妹，你有三个孩子，你要照顾孩子。”
“我不要了。”
林小溪坐在那儿生气，小玲子就躲到了楼上。
她闹了一会儿说。
“哥，这是一千万，还你，我当我看不出呀！”
林小溪扭达着进了卧室。
“军营，真生气了，她从来不真生气，这回可是真的了。”
我进卧室，林小溪就抱着我大哭，其实，她每次哭完，什么事都忘记了，然后就好。
她哭得是惊天动地的，谁都能听到，十分钟，结束。
“哥，陪我上酒吧！”
我和林小媚出来，小玲子和林小媚坐在那儿，看着林小溪。
“姐，我和我哥去喝酒喽！”
“得德。”
林小溪笑着跟我出去的。
喝到半夜，林小溪突然说。
“哥，现在宾馆有新婚房，不如我们去玩玩？”
“行。”
我们进了宾馆，开了房子，是新房，林小溪就折腾上了，她的体形确实是恢复得相当的好，而且还有了成熟的迷人了。
我亲吻着她的全身，林小溪就扭动起来……
早晨，林小溪去画廊，我和小玲子就去主委会取画。
进去后，组委会的主任看到我说。
“张老师，您来是……”
“取画。”
“您……”
我把清单递过去，他看完一愣，然后就说。
“张老师果然是大手笔，不过有几幅画出了问题。”
我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吧！”
“获奖的三个画家不同意卖画了，要撤回去，钱返给您。”
“开什么玩笑？有合同的，他们都签了字的，如果不交出画，那就十倍的赔偿，而且是现在的市场价，而不是我当初买的价，这画给不给，我不想说，我会起诉了。”
这天，有三幅画没有拿走，我等着结果。
这三个画家给我打了电话，意思就是想撤走画，给我三倍的则赔偿，按收入的价，我根本就不同意。
我把文化市场的大厅租了下来，把二百多幅画挂出去，根本不同的情况，标出了不同的价格。
没有捞到画的那些收藏家，或者说是画商，再次跟进了，我给他们留了口，让他们有点赚头，不然后，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这三个画家被我起诉了。
组委会出一直做我的工作，我根本就不同意，我入画的到时候，那是一赌，这就是市场，没有人情可讲。
这三个画家开庭的那天来了，牛皮劲儿，看着就不舒服。我让律师收拾他们，除了赔画，还有其它的赔偿，你们就不是想借着起诉来炒一下吗？这个钱你们得出，跟我玩心眼子。
开庭了四次庭，连着开的，就没有这么快过。
最终，画他们交出来了，其它的损失，精神损失，延误损失……反正是律师尽了最大的全力，他们又拿出来了一共三十万，这三个画家大概是恨死我了。
我也是讨厌这样没有信誉的人。
我让工作的人，把这三个画家搞臭了。
我把画出手后，一夜间，这画就一纹不值了。他们也知道是我干的。
林小媚说了我。
“这事不能这么干。”
“我就生气这样的人。”
“是，我也生气，就这一次。”
“是，林总。”
我还有气，工作室那边还有炒着，我让他们把迈克尔的画炒起来。
我找迈克尔要了十幅他的事，他就不缺少画，挂到展厅，标上价格，网上炒。展厅半个月，画所剩下的没多少了，迈克尔的画竟然在网上效果了五张，一张一万，这都邪门了。
这五张画都是在美国交易成功的，看来他的画在他的国家还是有市场的。
迈克尔从极度的失望中走了出来，他跟我说。
“我被利用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展厅到期，十多幅画收回来，挂在画廊，这十多幅画，基本上是赔钱货了，不过价格都不太高，几千块钱，算了一下，赚到了八百万，不少。
迈克尔卖出去了六幅画，工作室的人员都散了。
算一下，这次迈克尔拿到了十五六万，我找他谈了。
“以后你的画给我，我先给我付四十万，你买房子，找一个老婆。”
迈克尔就哭了，给我跪下了。
“我知道，中国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就是我的父亲。”
弄得我心里都不舒服。迈克尔在画街买的一栋楼房，那个时候，迈克尔就上了发条一样，装修，一刻不停，而且他处了一个对象，画廊的一个服务员，长得挺好看的，迈克尔更努力了，这是中国人很少具备的，这么努力的一个人，最终是会成功的。
迈克尔装修完房子，已经到了九月份，秋天到了。
我再次见到冷静，是在政协会上，我们都是委员。
她会在我身边，小声说。
“张军营，政协会开完后，我想和你好好的谈谈。”
我不知道她要谈什么，心里有点发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