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颜色如墨,繁盛花酒店的上空堆积了一层层的乌云,狂风呼啸,期待着接下来的暴雨倾盆。
卓繁花额头渗着几滴汗水,手握着楼顶边缘的围栏。
“再给他打电话。”一米外站在围栏外的男人用枪指着她的后脑勺,冰冷的枪口让她震慑恐惧。
狂风在周身疾走而过,卓繁花紧握着电话的手已经溢出汗渍。即便演过再多电影,但在没有威压安全带保护的情况下站在33层高楼外,还是第一次。
呵,应该说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拜他所赐。
“快给他打电话,听不懂我说的话?”男人变得不耐烦,手上力度的加重用枪口砸着她的脑袋。
“他不会来,已经试验过了,如果你想报复他,你找错人了。”卓繁花看着自己的一滴眼泪顺着狂风坠落而下,不见踪影,心头一颤。
“他不来是他的选择,现在我叫你打电话。”
卓繁花将视线从楼下的车水马龙中收回,将手机拿到眼前,红着眼眶按下数捻于心的号码,在最后一个数字上一顿,两个连着的号码,两个男人,打哪个胜算大,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还是下了狠心。
滴,滴,滴,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声音,依旧是酒吧内霍乱低迷的音乐。
“盛景钧,我叫你马上来见我,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从酒店的最高层跳下去。”卓繁花忍着哭腔,冲着话筒大叫,没有一丝感情,纯粹是怕在电话那头纸醉金迷的男人听不见她说的话。
电话那边一顿,震耳欲聋的音乐休止,一道沉稳的男声不悦道,“繁花,我在忙,明天的订婚宴我会去,如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个响指,音乐又嘈杂起来,一道暧昧腻味的女生从话筒的扩音器中传来,“盛少爷,快来喝酒,什么事能比您的生日重要。”
卓繁花手指一抖,手机顺着她裙摆滑落,坠下了楼。
“啊,我的挂件。”
疾风吹过,一个脚下不稳,一道身影从33层顶楼直坠而下。
这是卓婉君还魂前唯一拥有的一段来自这个女人的记忆,33楼直坠而下,她够勇敢。喝了孟婆的汤药重回人间,她想说对不起,自私的借卓繁花的身体还魂,她的仇,她会顺带着给报了。
没有想象中扑通坠楼的惨象,她在接近地面时骤然停住,缓缓落地。
婉君仰望着天空,幻影交綽的灯光逐渐清晰,耳边嘈杂的汽笛声显得尤为刺耳,深呼了口气,串入鼻腔的空气清冽到刺激脑浆,紧接着是身体摔下后麻痹的疼痛,感受真实,激动的让她热泪盈眶。
接近凌晨,眼前的路灯闪烁的晃眼。
“快叫救护车!人还没死透。”大厦里的保安大叔第一个冲了过来,不知她是从几楼坠下,看着她身下没有血流成河,狐疑着冲着周围人大叫,转而又对着躺在地上闪烁着目光的婉君问道:“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妈蛋,在地狱呆久了,她忘了怎么说话发声。
周围好奇的人越聚越多,有几个还没吓破魂的眼尖认出了她,“这不是卓繁花,大明星诶!”
“你看她腿上身上都是伤,是不是被人**,然后坠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