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我穿过人潮,我看到很多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张良没等我问就小声的叮嘱我,“这地方是有名的山货交易市场,那些是咱们回族的朋友,待人非常热情,不过不熟悉的最好别搭话。”他一脸凝重的表情。
我点点头,这些回族人好像是故意穿着自己少数民族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张警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一脸胡子的中年人热情的从小木屋中走出来。
张良和他我了握手,“这是我新同事,没事儿闲着来你这里逛一逛,怎么样最近?”
大胡子和我握了一下手,“还是那个样,我寻思着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是不是哥哥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今天别走,我一定要道歉。”场面话说出来,转头看我,“幸会幸会,不知这位兄弟贵姓?”
我说了名字,他也自我介绍一番,张良和他寒暄两句,说等会儿千万不能走,要做几个硬菜,说的我们哈哈大笑。
张良话锋一转,直切正题,“对了,我这兄弟想买一些中药,你看看捡着上乘一点的给配一配。”
大胡子笑的十分开怀,“好说好说,不知道王兄弟要买什么,或者想要看什么样的病,说出来咱这就给办了。”
我想了一下,青精草丹用的东西不是很多,只有四味草药,分别是茯苓、灸草、枸杞、紫花杜鹃,我把这几样报上去,并把成色,要求也一同说了,他面色一变。
张良也惊讶的看着我,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大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看着张良说,“没想到咱们这位兄弟还是位内行,除了紫花杜鹃,我这里都能配齐,我去隔壁看看有没有存货,这东西基本上没多少人使用。”
等大胡子走了,张良追问我,“没看出来啊,你还懂中药?从小学的?”
我只能编造谎话,很快这四味中药送过来,大胡子坚持不要钱,张良说了一句很江湖的话后,说带着我去逛逛,让他准备准备。
逛了一圈,我没见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还有人卖穿山甲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还扯着嗓子喊话。
“来来来,穿山甲了吭,从头到尾都是药,宣通脏腑,疏畅经络,透达关窍,开血凝,散血聚,消肿排脓,活血下乳喔,爪子还能做摸金符了。”一个操持着本地土话的在那里喊着。
前面一些倒还没什么,后面说穿山甲爪子做摸金符,这他娘的是摸金校尉的勾当啊,这人难道是个摸金校尉?还是他在这一行里?
很多人过去围观,看看都是没见过穿山甲才去的,我也靠过去,张良见我过去,也跟了上来。
有人开始问价格,有人问能不能拔下来几个鳞片,他婆娘不下奶,各种讲价,把一个活生生的动物彻彻底底的当成了案板上的猪肉了。
“拐子打点,不知天南地北哪里神仙。”我声音不大,那人还是听到了,一愣,连忙看向我,眼里满是惊讶。
把周围的人撵走了,不走的,他只说了一句,“少了一万别想买。”
哗啦人群散去,接着朝我说道:“丈外土行孙,不知贵仙何处赴桃源?”
我笑了笑,朝他拱手,“你忙着,我们闲着逛逛。”这人不是摸金校尉,竟然是土蚕,没想到这个行当还没绝迹。
土蚕也是盗墓的人,但因为这行当的人没有一点规矩章程,就跟地里的土蚕一样,进了墓里,不分好坏能拿的就拿,拿不走的就砸,充分展示了八国联军的精神。
正因为这样,土蚕也渐渐的消失了,风声不紧了也敢露面了啊,不去倒斗了,难道他们开始买中药了?我不禁乱猜着。
见我要走,他连忙把我拦住,“不知贵仙何处赴桃源?”
怎么?没完了?
我烦躁的往旁边一闪,他又拦,张良一把拽住他,手里的证件也亮了出来,“怎么?你这穿山甲好像是国家保护动物啊?跟我回去说清楚。”
张良果然是老油子了,一句话让这人吓得连忙告饶,说这不过是一个噱头,它主要是买一些跌打扭伤的药,还朝我们拿出证据。
张良询问的看我,我点点头,他说道:“小心点,别拦错了人。”
“晓得了,晓得了……”连忙退了回去。
我们走远之后,这土蚕卷了东西就消失了,张良问我刚才和那人说了什么?
“张哥,这人兴许是个盗墓的,不知道……”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那人呢?跑了?”张良激动的转身去找,哪里还有人影,他追出去十几米之后,跑回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他是盗墓的?”张良一脸的兴奋。
怎么的?他这么兴奋干什么?“你……”
话没说完,他拉着我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看了看周围,小声的说,“兄弟你有所不知,咱们马厂湖县内经常有盗墓贼,你看到腾格里山了吗?那可是圣地,腾格里在蒙语里面就是天神,听说里面有一个大墓。”
原来最近几年马厂湖连出了好几次盗墓事件,挖开的墓都有当年蒙古国的,还夹杂着不少更早时期的古墓,案件频出之下,上面方才知道,马厂湖郊县竟然埋没着这么多古墓。
对此公安机关颁布了一项重要的命令,只要破掉盗墓案件,当场记功,视情节轻重提拔。
加上这里最大的一处腾格里山老年间的种种传说,还有人曾经看到山里面跑出来飞骑的蒙古兵,腾格里山有古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张良这么捉急,恐怕不是为了腾格里山的安慰,而是为了那句“视情节轻重提拔”的话吧。
“哎!兄弟你应该早说,刚才直接把他带回去,不怕他不招啊。”他说的愤恨,我听的直咽唾沫,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娘的,你古代电视看多了吧,还有十八般酷刑等着他?
就在他埋怨来埋怨去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刚才的“好朋友”打电话找他,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