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足以在这座城市,甚至世界任何一座城市里呼风唤雨。
可是,为什么,镜中的人似乎并不快乐。
为什么他的眼中,看不到胜利的光芒,看不到喜悦和满足?
为什么,那个人变得如此颓废,仿佛比十几岁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要糟?
司徒湮对着镜中的自己,突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又用力地深呼吸。
像是一个哮喘的病人,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次次深呼吸,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嘶声,像是濒临死亡的患者。
然而,无论他怎么做,胸口的憋闷,都没办法排泄出来。
几秒后,他转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一瓶人头马。
打开,走到落地窗前,靠着窗子,席地而座。
他没有拿酒杯,而是直接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他觉得很累,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灌醉。
这样……他就不用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思念枕边那个熟悉的呼吸声。
是的……
还有她的味道。
司徒湮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磨,即使那个女人如此对他,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从心里真的恨起她来。
虽然有时,他恨不得立即把她抓回来,对着她的屁股狠狠暴打一顿。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去真的恨那个女人。
或许,辛言说的对。
她是被迫的。
可无论基于任何一种形式,无论出于任何一种原因,她始终是伤害了他。
而且,是深深的伤害了他。
司徒湮将头靠在镜子上,突然发出一声苦笑。
那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凄凉。
或许,一切都是报应吧。
突然有一个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一瞬间,就让他明白,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一场宿命的轮回。
从前,他伤害了太多的女人,女人于他,不过是踩在脚下的棋子。
而现在……他终于品尝了那种滋味。
并不好受……
司徒湮再一次笑了,他笑着,那笑声,一点点回荡在书房里;回荡在这个没有了她,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别墅里……
、、、、、、、、、
医院门口。
几辆豪车停在路边,南宫曜凌在秦抑等人的簇拥下,从医院大门走出来。
一旁,南宫钟离也被管家推着朝车子走去。
就在南宫曜凌上了车,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
“等一下!”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
所有人一愣。
只见林若天从不远处跑过来,走到秦抑面前道:“秦先生……你们这是要出院了吗?”
秦抑看到林若天,脸色有些难看。
随后却还是绅士地点了点头。
“是的。”
林若天连忙道:“是这样的,我有些事想要向你咨询一下,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秦抑的脸黑了黑。
“抱歉,我现在没时间。”他冷冷地说。
这时,一旁的南宫钟离看着这一幕,不禁微微蹙眉。
林若天却继续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不会担误你太多时间的。对了……我想南宫夫人都和你说过了吧,我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