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普通弟子一方制定的最低价目表便公布了出来,像砍柴烧水这种容易完成的活,每月最低也要十块灵石,像砍柴、狩猎这种难度高,十分耗时间的活,甚至开始按次计费。并且允许富人弟子和普通自己间议价,只要价格不低于价目表公布的价格,即可成交。
如果接受任务的普通弟子没有完成任务,则要退还全部费用。为此,普通弟子中的核心派为了从中抽成甚至重新分配了每个弟子的任务,实行轮换制,让富人弟子每个月都有均等的需求,并且在每一届弟子中,都设立了一位管事。
秦大壮作为这次变革的始作俑者,自然成为了新进弟子这届的管事,每月就算什么活也不做,也有一笔灵石收入,是实实在在的肥差。也因此,虽然有万分不舍,秦大壮还是很快搬出了茅屋,住到前面去了。
面对弟子院的惊人变革,免去任务的费用成倍的增加,许多小门小户的富人弟子不免开始捉襟见肘,不得不依附财力更为雄厚的富人弟子,一时间竟然也取得了空前的团结。
经过此时,张一轩彻底退出了弟子管理的位置,每天足不出户,似乎潜心修炼去了。普通弟子和富人弟子再次取得了微妙的平衡,彼此相安无事起来。
不过此时的唐尧,自然没有精力去关心外界的变化,只一门心思的研究手中的巽风化真诀,这部法决虽然和疾风九变大致相同,但复杂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即便修成了炼气境第一重的唐尧,在初炼这部法决的时候,也不免连连出错,差点导致经脉不可挽回的损伤。
好在唐尧逐渐熟悉了法决之后,这种情况便很少发生了,而且唐尧发现,每运行一个周天,形成的法力无论是数量还是精纯度,都是门中赐下的疾风九变的数倍,这让唐尧更加坚定了安心修炼疾风九变的决心。
这一日,唐尧正从一夜的入定中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便推开房门朝演武场的方向走去。
此时正是每日规定弟子练剑的时候,许多弟子三三两两的结成队伍并肩而行,唐尧孤身一人不免显得突兀。
“唐师弟,请留步!”唐尧正走着,忽然被叫住。只见那日的光头大汉正快速朝这边走来。
秦大壮之后跟唐尧提起过,这人名叫穆铁军,是普通弟子一脉中的总领事,虽然只有炼气境八重,但是若论实力丝毫不下于炼气境九重的师兄,在剑术上十分有天赋。
“穆师兄有礼了!”唐尧虽然不情愿,也之后停下来躬身一礼。
穆铁军对唐尧十分客气的还礼,“师弟不必如此客气,为兄听大壮说这次变革是你向他提起的,想不到唐师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智谋。”
唐尧摇头道,“师兄谬赞了,师弟也不过是偶然想到的。”
穆铁军不可置否,反而大有深意的看着唐尧,“唐师弟对我们普通弟子有恩,按理说这新进弟子的领事应该由你担当。”
唐尧心中一惊,果然,自己刚刚展露些头角,便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但面上毫不变色的说道,“师弟在新进弟子中原本无甚威望,哪能担此重任。”
穆铁军见状似乎松了口气,“唐师弟苦心经营这一切,想必也是有所求吧,不妨说出来,穆某行事光明磊落,若是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唐尧暗暗叹息,这被人盯上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自己若此时不说出些条件来,定会被对方认为有更大的图谋,到时候对方恐怕就是敌非友了,而提出了条件,自己和对方就两清了,这样对方之后行事就更不用顾忌自己。
“也罢,既然师兄如此说了,师弟不妨名言,师兄也知道,师弟资质不算出众,只能承蒙青木师叔的关照,勉强入得山门,是断断不能和诸位师兄相比的,在加上原本每日的劳力甚多,实在是耽误了修行,故此才向大壮献计。”
穆铁军不料唐尧如此利落的回答,微微一愣,便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师弟原来在为此烦心,这有何难,既然师弟对我等有大恩,我便做主,免了师弟三年的劳役。”
唐尧闻言立刻露出喜不自胜的神色,躬身谢道,“如此多谢师兄。”
之后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分开了。唐尧知道,对方并没有真正对自己放松警惕,只是表面上双方都找到了台阶下。
待唐尧朝演武场走远了,穆铁军身边又走来了一男一女,男子身材十分纤瘦,女子却异常丰满,见穆铁军站在原地不动,上前开口道,“怎么样,这个唐尧到底是何人物。”
穆铁军并不看二人,只是盯着前方冷冷说道,“虽然有些智谋,但并无甚野心,成不了大气候。”
“是么?”干瘦男子轻轻摸了摸下巴,也不知信了几分。
经过之前的训练,大多数新进弟子都对剑术有了初步的基础,接下来便是根据每个人自身的特点找到各自的发展方向,因此新进弟子便不再一起炼剑,也不再使用统一的佩剑,有的用起了钝剑,有的用起来刺剑。
唐尧手持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剑,在一块三丈见方的地方不断闪转腾挪,几乎每一个招式,都会闪出一片残影,让人分不清真假,唐尧也趁此机会,将完整的疾风九变招式渐渐演练成熟。
普通弟子的修炼资源增多之后,很多原本困于此的弟子修为都有了惊人的变化,绝大多数都到了炼气境第一重,像秦大壮这种原本资质就不错的,甚至一口气到了炼气境第二重。而唐尧修炼的巽风化真诀极其复杂,修炼起来速度自然十分缓慢,仍旧卡在炼气境第一重不得寸进、
练了一会剑术,唐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觉得今天似乎练的差不多了,于是先人一步,默默朝居住的茅屋走去。
不一会,唐尧便远远见到了茅屋的影子,只是此时茅屋前的庭院中,赫然站着一个蓝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