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宁沐一,只好点头同意。
华灯初上,国都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宁沐一的豪车宝马,让朴素惯了的楚阳有些不习惯,好在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鸣剑楼。
楚阳下车抬头,酒楼外门可罗雀。雕檐画栋,清幽典雅,一看便知寻常人家定然难以入内。鸣剑楼已有上千年历史,青莲剑仙曾留“任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来赞赏此楼。能入此楼者,非富即贵,亦或是名震天下的绝顶高手。
酒楼内大厅很静,古色古香,千年韵味尽显。又似刚重新装修过不久,油漆彩画,栋宇光新。宁沐一是熟客,与大厅的领头人打了声招呼便示意楚阳随他过来。
走出大厅别有洞天。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可以俯瞰国都万家灯火,千年酒楼的底蕴可见一斑。楚阳随着宁沐一进了一间大堂里,门一开便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与外面的宁静典雅相衬。
宁沐一抬脚进门便有一位蓝衣男子上前笑道:“沐一呐,你可来晚了,该罚。”似乎是这里的主人。
宁沐一也是笑脸相迎:“好说,待会我自罚三杯。”那名男子又看向楚阳,皱眉道:“沐一,这煮酒论剑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瞧你老徐,我带来的人能是一般人?若他都没资格来,恐怕这大会上没几个人有资格来。”宁沐一轻笑道。转而跟这人介绍楚阳:“他是楚阳,这几天名震国都的伏魔英雄。”
介绍完楚阳,宁沐一又替楚阳介绍起了这位老徐:“他是鸣剑楼少楼主,徐云轩,叫他老徐就行。”
徐云轩闻言面露讶色,转而对楚阳施礼,笑道:“原来是楚爵爷,有失远迎,方才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
一番寒暄,楚阳随他们入席。楚阳这几天名声大噪,席间他的身份自然也被传开,竟变得如同众星拱月般成为场间的主角。煮酒论剑,先煮酒。场间载歌载舞,觥筹交错。楚阳被人灌了不少酒,鸣剑楼的酒很好,温润甘醇,下肚平和,后劲却是极大,楚阳的脸上已经通红,且稍有些晕。
又是两名黄衫女子向楚阳走来,清丽脱俗,仪态不凡。左手边的那名女子对楚阳敬酒道:“楚爵爷,女弟朱顺铃,这是家妹朱顺钰。闻楚爵爷以身作饵引诱魔人令其授首,凭手中剑斩灭大天魔化身。勇谋皆备,我姐妹俩心生敬意,特来与你喝一杯,女弟先干为敬。”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有江湖侠女风范。
微醺的楚阳听到了宁沐一的传音:“这是随念明国使者前来的两位郡主,将要去国院进修,女弟是他们那儿一些女子喜欢对自己的称呼,跟“我”一个意思。”闻声楚阳也起身拿起酒来一饮而尽赢的叫好,又过来一位大顺国的来使……
煮酒结束,歌舞收场。便是论剑,既谈剑道,亦评剑器。方才歌舞升平的大堂此时像极了地球里的学术讨论会,场中各人各抒己见颇有百家争鸣之势。当问及楚阳时,他想了想,脱口而出道:“
携剑千里不留行,
气若惊鸿婉游龙。
上法圆天顺三光,
下法方地安四乡。”
语毕场间稍沉静了一会,转而喝彩之声不绝于耳。倒不是楚阳文采多好,而是第一句就表现出了他的自信,惟自信者方能强大。随后又道出了自己对剑术的理解——气若惊鸿婉游龙。其后两句则说出了属于他的剑道:天地之道,君子之道。年级轻轻对剑道便有如此理解,要走出自己的剑道,加之先前的功绩,着实令人叫好。
此时大顺国的使臣又凑到楚阳身前,笑呵呵道:“楚爵爷年级轻轻武功如此高强,对剑道的理解也如此独特,果真英雄出少年。”
“李特使过奖了。”楚阳对溜须拍马之辈向来不感兴趣,红扑扑的脸上面无表情。
李特使又笑道:“听闻楚爵爷当日斩除大天魔化身时天外飞来一把仙剑,不知可否一观?”
场间众人闻言也极力赞同,楚阳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酒醉微醺经不起众人的追捧,便将离青剑拔出了鞘。
寒光四射,光华流转尽显正气浩然。哪怕不懂剑的人看到,也知道这是一把上好的宝剑,况且在座的人都是行家,自然也看出了这把剑的不凡。仙人手笔,当然是一流神兵。
场间有人问道:“不知此剑有何妙用。”
这一问让楚阳很尴尬,他并不清楚凡铁与神兵之间的区别,只道是更加锋利坚韧一些。可是既然称得上神兵,又怎么可能仅仅是更加锋利坚韧?只不过他不清楚,旁人又以为他清楚,是以他一直以来都不曾过多研究这柄宝剑有何妙用,若不是现在有旁人在侧提起,他恐怕仍旧不清楚。
楚阳的尴尬在酒劲上头后红扑扑的脸上倒也显现不出来,十八岁的少年们都不喜欢丢脸,不喜欢在公共场合丢脸,楚阳也不例外。所以他没说话,暗中神识与剑灵极力沟通。众人只道他在酝酿,都静静的看着他,一时场间寂静无声。
临时抱佛脚总是会有用的,楚阳很快就通过剑灵找出了离青剑的妙用。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楚阳已经消失在原地,负剑出现在了大堂门口。随后又消失,出现在房间的另一侧。
这就是离青剑的妙用,可带着主人在周围十丈范围内任意撕裂空间。无论是逃命还是追击,这把剑都是利器。场间众人见着妙用如此强大,一时之间表情各异。有的人惊讶羡慕,也有的人眼里闪现出贪婪的光芒。
楚阳回身到座位上休息,脸色略显苍白,看样子消耗颇大。宁沐一在他旁边笑道:“楚兄弟你昨天要是用这一招我早就输了,看你这把剑后,我是真服了。”
……
酒醉微醺,与宁沐一谈笑着的楚阳心下对他的印象已是大有改观。竟有一丝杨婉清要是嫁给他的话也挺不错的想法。想到这自顾的叹了口气,又喝起酒来……
楚阳与宁沐一谈笑间,那大顺国的特使又凑过来说有一人想请他一叙。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的,楚阳便随他去了另外一所安静的厢房。里面坐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白发苍苍。脸上的老人斑却掩盖不住那饱满的精神,他打量着楚阳,目光如炬。
楚阳也在打量着他,这老人身上散发的气势让楚阳感觉,此人是阳神真人。心下奇怪,施礼问道:“不知前辈找晚辈何事?”
那老人笑了笑:“楚阳?是吧,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老。找你来,是想谈一笔买卖。”
“买卖?”
“是的,买卖。不知小友可否愿意将你手中仙剑割爱?放心,我有办法不损伤你的神魂让剑灵认我为主,而且给的报酬价值绝对不会低于这把仙剑的价值。”
楚阳不假思索便说道:“抱歉,离青剑已认我为主有些时日。用其他的,我不顺手。”
李老闻言点了点头:“离青剑?挺好的名字。也罢,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友不妨来喝两杯?”
……
楚阳不知道怎么回去的,醒来时头疼欲裂。蓦地发现床上还躺着一名女子,是那念明国的朱顺钰。衣衫不整,而且毫无生气,似乎已死去多时。楚阳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正巧,此时房间门被破开,只听到朱顺铃的怒喝:“淫贼,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