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赫连母亲楚铭的老司机王叔开了车过来,赫连默一家三口坐上王叔的车一路向老宅子驶去。
车穿过闹市,驶上宽阔的公路,越走越远,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着,与市区的景致很是不同,一路上郁言和夏天看的应接不暇。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夏天看到郊外这不同寻常的风景,高兴的拍手直叫。空气很清新,郁言开了半个车窗,深深吸了一口,很是开心,赫连默看他们高兴的样子,也很是开心,不觉对未来情绪高涨。
“王叔啊,这里的空气果然好很多……”赫连默忍不住感慨,王叔是母亲的老司机,和周姨一样,也是自小看着赫连默长大的,因此,在心里便不觉亲近了许多。
“是呢,少爷,这里的空气和十几年前一样,没变过,还是这么好……老夫人当初把宅子选在这里,远离闹市,图的就是一份清静……”王叔感慨。
“爸爸妈妈,快看,是小羊呢!”夏天突然趴在玻璃窗上,兴奋地喊。两人扭头看去,只见绿油油的草地上,几只羊悠闲的吃着草,听到汽车的鸣笛声,也只是抬头望了几眼,“咩咩”地叫几声,撒欢般的跑开。夏天看的高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小少爷真是可爱呢,和少爷您小时候一模一样……”王叔看着夏天,满脸的慈爱,笑道。
又走了半个时辰,车子停在了一幢大别墅前,王叔拉开车门,赫连默抱着夏天,牵着郁言的手一起下了车。
郁言看着眼前矗立的别墅,很是惊讶:三四十年代华丽的老上海风格,精致古雅,恢宏大气,古铜的大门上雕镂着精致的花纹图案,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少爷,少夫人,小少爷请!”王叔微微弯着身,做出请的姿势。这赫连老夫人家如此礼节,不知以前是何人物?怎么从来没听赫连默提起过?郁言不禁暗暗纳闷。
“走吧,言言……以后慢慢跟你说。”赫连默似是看出来郁言的疑惑,附在她耳边悄悄说。
“吱呀”的一声,古铜的大门被拉开,似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庭院很是宽阔,院中雕梁画栋,水榭回廊,花木很是繁盛,似是有人专门打理。脚下的鹅卵小径蜿蜒曲折,通向一个个单独的院落,踩在上面很是舒服。
“妈之前身体不好,她的私人医生建议多踩踩鹅卵石,做脚底按摩,于是妈便铺了这鹅卵小径。呵……很是好玩呢,我小时候经常光着脚踩在上面。”赫连默像是想起了什么欢乐的往事,笑着跟郁言解释。
近来,郁言常常看到赫连默笑,温暖阳光的笑,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有一次郁言好奇的问他,他便捧了郁言的脸,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因为我找到了我的阳光啊……言言,我的笑只给你一个人!”郁言不觉失笑,谁知这家伙突然又霸道的加一句:“那……言言的笑,也只准给我一个人看!”
“你笑什么?”看郁言在吃吃的笑,赫连默笑问。
“我呀,呵呵……当然在笑某个小屁孩儿光着脚走在这小路上的样子啊……”郁言突然一转身,小女孩儿般旋转着跳开了。
“呵……竟然敢笑我!小丫头,看我不逮到你……”赫连默也被勾起了童心,作势要抓他,夏天在一旁只顾踩着地上的小石子,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夫人,少爷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少爷也是这么开心的笑着,跑着……”远远和楚铭站在庭院台阶上的周姨看着他们嬉戏的画面,忍不住感慨。
“是啊……自从他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这么笑过了……”,一旁的楚铭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画面,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露出了笑容,心底有了一丝释然。
“像,太像了……她们,为什么那么像?”楚铭看着远处和赫连默奔跑嬉闹的郁言,突然失了神儿般的喃喃自语。
“尤其那笑……”楚铭的声音里有一丝激动,被压抑掩藏的情绪似乎又要侵袭占有她,折磨她。
“夫人,您是说……和澄澄小姐?”周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
“周姨,带他们到客厅……”楚铭脸色暗下来,冷冷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哎……夫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又何苦总这样折磨着自己……”身后的周姨心疼地看一眼楚铭落寞执拗的背影,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夫人请您去客厅。”一道熟悉、亲切的声音打断了嬉笑着的两人。
“周姨?!”赫连默惊喜的望着周姨,满脸的欢喜。就是眼前这个善良、慈祥又朴实的妇人,给自己的童年带来了爱和温暖。
“周姨还好么?好久不见你了!来,言言,这是周姨,是我的乳母,小时候很疼我。”赫连默忙拉起郁言介绍。
“少夫人好!少夫人真是漂亮!”周姨看着一旁的郁言微笑道。
“周姨。”看着眼前这慈祥亲切的妇人,又是赫连默的乳母,郁言心里不觉也亲近了几分。
“周奶奶好!”一旁的夏天突然从花丛里调皮的探出小脑袋,朝周姨甜甜的叫一声。哼,这个奶奶可比昨天那个亲切多了,夏天心里想。
“啊?!是小少爷?!呵呵呵呵……快来,快来让周奶奶好好看看!”听到夏天叫她奶奶,周姨顿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周奶奶好,我叫夏天!”夏天很是喜欢周姨,也不怕生,奔过来抓住周姨的手,仰着笑脸,开心的做自我介绍。
“夏天?呵呵……好!好!呵呵……小少爷和少爷您小时候啊,简直一模一样呢,又可爱,有时候又调皮……”看着眼前的夏天,宛然一个小赫连默,周姨不觉想起了从前,激动开心的眼角泛着泪花,望着夏天,眼里满是疼爱和欢喜。
“周奶奶,爸爸小时候和夏天长得一模一样吗?”夏天好奇的看着周姨,漆黑的大眼睛眨呀眨。
“呵呵……小少爷啊,是您和少爷小时候一模一样呢……”听着夏天的童言童语,周姨也被逗笑了,一旁的赫连默和郁言也不由得笑起来。
“哦!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夫人还在客厅等着呢……呵呵,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周姨站起身,在前面引路,一路上和他们说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