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出生到现在的30多年里,这国家的每种新事物都先往我们这代人身上招呼,我们就好象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每天被医生们注射点这个,再注射点那个,看看最后哪一只能幸存下来。当然,有些“第一批”并不是强加在我们头上的,比如我们之中还有第一批剩男剩女,同人男同人女,宅男宅女……甚至是……你知道芙蓉姐姐生于哪一年吗?1977年?很扭曲是不是?还是那句话,扭曲的制度必然产生扭曲的灵魂,从来都是如此。
1991年,我十四岁,正在辽宁省沈阳市锻人中学当小白鼠。不要误会,这不是一所冶金专科学校,所谓锻人,就是锻造人才的意思?据说它最早叫炼人中学,后来火葬场提出抗议,才改名为锻人中学。其实如果你生活在沈阳,肯定会听过这所学校的大名,因为它是全国有名的重点中学,里面设有专门的“超常班”,经常派学生参加国际奥数比赛之类的大奖赛,为欧美各国培养了大批高质量的技术移民,真正是“人才挤挤”。
然而当时我和我的铁哥们最关心的可绝不是拿什么奥数冠军之类的,刚进入青春期的我们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体验,奥数比赛绝对是最后选择。当我们四个人在晚自习前的黄昏抓紧时间借着天边晚霞的光在学校后山上的小树林里偷看从秘密渠道搞来的香港色情杂志的时候,张跃扬有时会抬起头望一眼正在操场上背英语单词的超长班的学生,然后面带鄙视地说:“他们爹妈怎么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