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慢悠悠醒来,出现在她面前的依然是一堆泛着诡异颜色的药水,张瑜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或许她应该再次晕过去?
马库斯可没给张瑜再晕过去的时间,和安德鲁一起再次灌了张瑜一肚子药水。张瑜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发现自己还是被夹在两块透镜的中间,估计自己应该没晕多久,特别是窗外的天色和她没晕之前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喝的太多了,张瑜开始渐渐适应那些药水的古怪味道,虽然仍然面色发青,但是好歹不用担心吐出彩红色的药水了。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还要喝多久?能不能先放我出来?”
马库斯观察了一下张瑜的身体,点了点头:“好了,可以出来了,以后每天喝一瓶解毒剂就可以了,坚持两年,两年后我保证你能够健健康康活到二百五十岁。”
张瑜差点从两片透镜里摔出来,还二百五十岁,要真能活二百五十岁她也要挨到二百五十一岁的时候再咽气,张瑜悄悄在心中对着马库斯比中指。
终于从那两片该死的透镜里面出来,张瑜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由感慨夹心饼干不好当啊!
“好了,小鬼现在也没事了,安德鲁你就放心去考试吧,我先带小鬼去找戈斯利亚了。”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手舞足蹈地就冲出去了。
张瑜有点郁闷地看着她的新任师傅,貌似是一个行动派啊,虽然她不讨厌行动派,但是当行动派的徒弟,而且还是马库斯这个有点脱线的行动派的徒弟,估计会很辛苦。
张瑜又看了看安德鲁,安德鲁叹了口气,伸手准备摸摸张瑜的头,想起张瑜是个少女,伸出的手又僵在了那里,半天才尴尬地收了回去。
“那个,戈斯利亚就住在这条街的第一间,我带你过去。”
张瑜点了点头,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安德鲁又把手收回去了,他摸头不是摸的很顺手吗?
安德鲁把张瑜送到了戈斯利亚的门口,就直接告辞离开了。张瑜看着安德鲁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不舍,多好的饭票啊!关键是够细心够温柔。转头看一眼正和另一个老头讨论地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现任饭票,张瑜无限留念地再次看了安德鲁离去的背影一眼。
戈斯利亚是暗黑城有名的炼金术师,房间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更是不少,张瑜好奇地打量周围,有一只不停说话的钟,还有很多吐泡泡的各种器皿,她还看到一个睡得流涎的枕头……
“嘿,马库斯,这个小家伙是谁?”
张瑜注意观察着四周,听到戈斯利亚地问话声立马转头对着他露出招牌笑容。
马库斯看了张瑜一眼,一拍脑袋,拉过张瑜,就好像献宝的小孩一样,满脸得色道:“看,我新收的徒弟,这孩子机灵啊,绝对有前途。”
张瑜就纳闷了,马库斯是从哪里看出她机灵的?她也没想到马库斯现在还以为她是从西海监狱逃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从西海监狱逃出来的人,不机灵行吗。
戈斯利亚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瑜,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不错,来来,算算这个。”
张瑜看着戈斯利亚手里拿出来的几个数学题本子,有点郁闷了,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数学了,要不是高中的数学老师是那个有名的油盐不进,她早就每节课都去会周公了。
戈斯利亚看着张瑜的表情,沉默一下,又换了另外几个本子给她。
“哎,我说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我徒弟,你弄一堆工程式给她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收徒弟了?”说完,马库斯紧张地一把拉过张瑜,将她手里的本子扔还给戈斯利亚,“你要想收徒弟自己找去,这是我徒弟。”
戈斯利亚好笑地看着马库斯老鹰护小鸡般地把张瑜圈在怀里,胡子跟瀑布式的挡了张瑜大半张脸。
“我没想着收徒,不是你说他机灵吗,我就是看看是不是真的。”
马库斯怀疑地看着戈斯利亚,他受骗太多次了,次次戈斯利亚都是一脸的正经,完全没办法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戈斯利亚也不理马库斯,拿起最先给张瑜的那几个本子,扒开马库斯的胡子递到了张瑜面前。
张瑜看着盯着她的戈斯利亚,她算是明白了,这老家伙就一腹黑型的,她师傅跟这老头斗那纯粹属于送钱,她现在可是靠着她师傅,看这架势连带的她也只能给面前这狐狸送钱的份,还不如看看能不能换个厉害点的师傅,到时候只有别人送钱她,哪用她去给别人送钱。
打定主意,张瑜认真地看了看那几道数学题,还蛮简单的,就是几个方程式的问题。张瑜利落地拿起马库斯递到面前的本子,摊开另一只手道:“笔。”
戈斯利亚从一旁抽出一支棒棒糖递给了张瑜。张瑜看着这根棒棒糖,脸有点发黑。这玩意儿怎么用?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完全的棒棒糖,完全不具备书写功能,没有笔头,没有墨水。
戈斯利亚看出了张瑜的疑惑,微笑着拿过另一支棒棒糖,拆开上面的包装纸,将棒棒糖放到了嘴里,很是享受的舔了几下,然后握着下面的细管在纸上画了几笔,粉色的墨水神奇地出现在了纸上。
张瑜看的眉毛直跳,我查,真的是棒棒糖。张瑜也没有学戈斯利亚那样舔那个棒棒糖,直接拿着细管就在本子上画起来。黑色的,正常的墨水,张瑜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马库斯看的新奇,低头看着怀里圈着的徒弟嚷道:“你怎么知道不用舔的?想当年我用的时候可是被那老家伙害惨了,每次都舔,结果写出来的都是粉红色的,开个药方寄个信总被别人当成情书,那叫一个郁闷啊。”
张瑜低着头偷偷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她这个新任师傅就是笨,和戈斯利亚这个腹黑玩怎么可能玩的过,还不只能把自己洗干净了给人玩的份儿。
戈斯利亚听了马库斯的话依旧笑眯眯的,只是一直盯着张瑜解题,眼睛也随着张瑜的写画越来越亮。
马库斯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就好像面前那只狐狸又嗅到了自己身上的五花肉般,正打着坏主意准备抢过去。这应该也可以算是一种被迫害久了产生的危机意识吧。
轻松解开了那几道数学题,张瑜将本子还给了戈斯利亚。马库斯的危机感更加强烈了,拉着徒弟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不错,确实很聪明。马库斯,你别紧张,我没想收他当徒弟的。”
马库斯警惕地看着戈斯利亚,戈斯利亚只是笑眯眯地拿起桌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和张瑜,开始和马库斯谈论葛艾草、曼陀罗果实加上锡银产生地震效果的原理。马库斯立马放松了警惕,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张瑜在一边静静坐着,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她听不懂,但是也不能发呆做别的,这可是跟着她的前任师傅的经验。
等谈话告一段落了,戈斯利亚放下茶杯感叹道:“想不到草药学和炼金术联系的这么紧密,唉,可惜了,我不能总是呆在这里,时常要出去找寻材料,毕竟炼金术不像草药,大部分都可以买到,而且还要经常呆在实验室里闭关,唉,要是我能有多点时间和你讨论,相信对我们彼此都有很大的益处啊。”
马库斯听着戈斯利亚的感慨也不由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我们能多点时间讨论就好了,对于炼金术我可是完全不通的。”
戈斯利亚张了张口,又叹了口气:“其实,你问的问题倒不是多么精深的炼金学问,如果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这样你也不用每次都跑来问我原理了,万一我闭关或者出门,你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听着戈斯利亚的话,马库斯一脸的黯然,想到自己的徒弟,突然兴奋起来,对着戈斯利亚道:“你可以找个徒弟啊,炼金术初期可以不用那些高级的材料,可以直接购买,也不用出门,这样不就可以了。”
戈斯利亚看着马库斯苦笑了一下:“你以为炼金术学徒这么好找吗?首先资质这一项就几乎能刷下所以对它感兴趣的人,同时还需要记忆大量枯燥无味的知识,唉,大概到我死都找不到一个能继承我全部知识的人了。”
马库斯看着戈斯利亚,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他怎么会不知道炼金术传承的严酷,资质好的没有耐性,有耐性的人又没有悟性,说起来这么多门学问里还就是炼金术极难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不像他的草药学,只要刻苦,无论资质多少都可以继承。
“算了,不谈这个事情了,既然你收了个好徒弟,要不要庆祝一下?”
听了戈斯利亚的话,马库斯突然眼睛一亮,貌似他这个徒弟的资质不错啊,而且看这孩子虽然听不懂还是一直认真地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来看耐性也是极好的,如果能让这孩子学炼金术对他也是极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每次碰到炼金术的问题就跑来问戈斯利亚了。
“你看这孩子怎么样?”马库斯满脸期盼地看着戈斯利亚。
张瑜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马库斯,这个人已经不是笨了,是蠢啊,还是特单蠢的那种。
戈斯利亚看了张瑜一眼,皱眉犹豫道:“这是你徒弟啊,让他当我徒弟不好吧。”
马库斯大手一挥,豪气道:“怕什么,既然草药学和炼金术联系的这么紧密,我们让这孩子当我们两个的学徒,她以后能走的路肯定比我们两个老家伙长,说不定草药学和炼金术都的靠这孩子来发扬光大啊!”
戈斯利亚依然摆出一副犹豫的嘴脸,半天才点头道:“既然你都不介意了,那我就收下这个徒弟了。”
张瑜再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得,这两位都忘了还有她这个当事人了,算了,反正就六年时间,六年以后她就去学院了,现在让她学什么都行,只要饭票不要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