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琉裳不解的点了点头,道:“前段时间刚搬过去,怎么了?”
“那聚会的时候我有可能看到你了。”长乐郡主十分兴奋,拉着凤琉裳的手臂摇啊摇。
凤琉裳反应过来,却皱眉道:“你以为傅惊鸿会带我去?”
“那得看凤姐姐是不是和她关系差了。”长乐郡主眸光灼灼。
“这是什么意思?”凤琉裳来了兴趣,她会聚会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对傅惊鸿有点兴趣,而且看长乐郡主的样子,似是有什么内幕呢。
接下来长乐郡主便把事情告诉了凤琉裳。
原来以往的聚会的时候,傅惊鸿总是会为了衬托自己的美貌,而带上一个绿叶,以前大多数是傅晚晴,也有几次是傅如燕或者是傅如晴。傅晚晴倒还罢了,她长相不出众,原本也只能充当绿叶,衬托美丽高贵的惊鸿仙子,而傅如燕姐妹则是不同,她们虽然没有傅惊鸿美,但是也是十分娇艳的一对姐妹花。而傅惊鸿带着她们,心机就更深了。
她竟然会故意在聚会让自己的两个妹妹出丑,然后让别人夸她傅府只有她一个是高贵不失礼的大小姐,其他庶出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几年傅惊鸿用这种办法得到了不少的夸赞,虽然有些人看出她的意图,但是她与傅如燕姐妹相比差异太大,也没有人说什么了。甚至连她惊鸿仙子的美名,也是由此而来的。
听完这些事情,凤琉裳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前世她对傅惊鸿完全不了解,这一次她见到傅惊鸿只觉得她骄傲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也没有看出她有多厉害,现在她才觉得,是自己轻敌了!
这傅惊鸿不但心机深,深不是一个善茬啊!
在离开清远王府回去济世堂的马车上,凤琉裳已经在心里很肯定了,今年的聚会傅惊鸿一定会带着她去。因为在垂羽纱和双色玉簪的事情上,她让傅惊鸿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傅惊鸿不报复她才怪。
不过她并不担忧,她不会像傅如燕姐妹那们目光短浅,也不会像傅晚晴那样任人欺负,傅惊鸿有心机有狠心,她也有的是手段和她对着干,到底谁吃亏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晚上刚回到傅府,凤琉裳见自己卧室的书架果然被人动作,而旁边的小瓶子也被人打开过,她看了看把瓶子收了起来,微微笑了一下。
次日一早,凤琉裳难得的留在傅府吃了早饭,吃完早饭之后,她也没有离开。她要等消息。
甘草和蜜饯见自家小姐也不说去济世堂,都心里十分的奇怪,但是问了,凤琉裳只是说今天有点累,要在房间多待一会儿,晚点再出去。
坐在卧室的榻上看了一会儿书,凤琉裳抬目问甘草:“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巳时。小姐是要出门去了吗?”甘草随口问道。
凤琉裳却摇了摇头,她走到外面洗了一下手,低声喃喃:“差不多时间差不多了。”
甘草正想问什么差不多了,便见一个小丫头子从外面闯进来,正是永慈院的丫环。
“表小姐,你能不能去永慈院一趟啊,我家夫人突然得了急症,看着好吓人,老爷现在不是府里,府里只有表小姐会医术了!”
那小丫环一脸吓呆的样子,求着凤琉裳。
凤琉裳一脸惊讶的问道:“姑妈她怎么了?”
“奴婢也不清楚,也说不清楚,就是夫人刚刚还好好的,却突然脸上……”小丫环的身子抖了一下,才道,“反正表小姐快过去看看吧!”
“好,我马上过去!”凤琉裳心里暗笑,面上却是惊慌一片,她看了一眼甘草和蜜饯,主仆三人快步离开了清苑,前去永慈院。
一踏进永慈院,便听到傅惊鸿尖利的声音。
“娘,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凤琉裳一脚踏进去,直进内室,傅惊鸿一惊回头,看到是凤琉裳,心里一沉,忍不住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姑妈啊!”凤琉裳哪理她,只是上前几步,她可要好好看看,那药粉的实际效果是不是像药书写的那样好!等看清了,她不禁也脸上发麻,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凤岁慈正处于昏迷之中,她原本白皙的脸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子,而且还有些是发黑的,看着又吓人又恶心人。凤琉裳不禁咬了咬唇,果然是和药书上说的一模一样哎!
她一脸惊呀的问傅惊鸿:“表姐,姑妈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吓人啊!”
其实傅惊鸿也不太敢看自己的娘亲,闻言她不禁怒声道:“你胡说什么?你不是大夫吗?快帮我娘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可不相信凤琉裳会有害凤岁慈的心,所以指使起她来,傅惊鸿还是十分盛气凌人的。
然而凤琉裳却并没有那么听话,她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惧,摆手道:“我不敢看!”
“你!”傅惊鸿真想把凤琉裳给拖过来,但是又怕碰到自己娘亲出了事情,她冷声嘲讽道,“你不是很厉害么?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丁点儿的皮肤病都不敢看,我看你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吧!真是庸医!”
凤琉裳假装不安的看了一眼傅惊鸿,把不安和害怕演泽的淋漓尽致,她怯怯的道:“是真的不敢看啊,表姐你敢看么?”
“谁说我不敢看!”傅惊鸿一不小心就中了凤琉裳话里的圈套,她硬着头皮去看凤岁慈,却差点没吐出来。
看着她极力忍耐的样子,凤琉裳心里暗爽,不过她不想光暗爽,她又道:“我刚才看了一眼,感觉那红黑色的点子好像很奇特呢!”
“你懂?”傅惊鸿嗤之以鼻,她不屑的道,“我父亲可是太医院首席督太医,等父亲回来了肯定知道娘得了什么病,就不用你在这里乱发表言论了!”
凤琉裳唯恐气不死傅惊鸿,又低声道:“只怕姑父也不能看出来是什么吧。”
“什么?你这个破落丫头再说一遍!”
傅惊鸿耳尖,听得分明,她早已经因为垂羽纱和玉簪之事恨死凤琉裳了,此时哪听得她侮辱自己的父亲,脸色气得涨红,双目光芒亮得吓人,原本完美的唇形都有点扭曲。
凤琉裳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恐的看着傅惊鸿,怯声道:“表姐,你这样好吓人啊!”
“是为了什么,鸿儿你竟然如此失态?”
外面突然传进来一声浑厚的中年男音,凤琉裳知道,傅府的真正主人傅仁义回来了。
她心中微沉,眸中却是一亮,身子让开到一边,而傅仁义这个时候已经大步踏了进来。他一身太医院的官服,人长得倒也不错,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个俊美男人,现在看着也十分的有气质和顺眼。只是那双看似睿智实则暗沉的眼睛,让真正了解他真实样子的人觉得不舒服。
他双目在室内一溜,看到凤琉裳,目光微沉了一下。正要说话,傅惊鸿上前道:“父亲,您总算是回来了,母亲突然得了急症,刚才凤琉裳她不但不敢给母亲诊治,还说母亲得的是怪症,连父亲您都不一定看好,所以女儿才会大声吼她!”
“哦?”傅仁义挑眉,看向站在一边的凤琉裳。
凤琉裳却是淡定的一笑,上前行礼:“琉裳见过姑父。”
“你就是大哥的女儿,看着倒是颇有大哥的风采。”傅仁义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在损人,语气怪怪的,让凤琉裳听了很不舒服,不过她忍了。
凤琉裳笑了笑,傅仁义也不先去看妻子,只是问凤琉裳:“你刚才说你姑妈得的是怪症?连我也看不好?”
“琉裳只是觉得那症状很奇特,也只是一时嘴快,并没有说姑父医术不佳的意思,是表姐误会了。”凤琉裳回答的滴水不漏,微笑守礼。
这个时候不是她露锋芒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只能敛藏自己,至不不能让傅仁义感觉出来自己与他做对才行,她还需要他慢慢露出自己的真实嘴脸呢。
“真的那么奇特么?”傅仁义看了一眼凤琉裳,凤琉裳点了一下头,他又道,“我过去看看。”
之前傅仁义也算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但是当他看到妻子的脸时,只觉得胃中翻涌,几乎想要干呕。而且更让他惊异的是,正如凤琉裳所说,那些红黑色的点点看着不但恶心,而且很奇特,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没有一点的头绪。
傅惊鸿看到自己父亲也皱眉,不禁担心的问道:“父亲,娘她怎么样了?”
“她确实是得了急症,这种病症也确实奇特,不过为父记得有一本药书好像有记载,你在这里看着你娘,为父回去查查药书。”傅仁义实在有点忍不住心头的恶心感觉了。
傅惊鸿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样想,她点了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看着,父亲你快去吧。”
傅仁义当下也没有推辞也犹豫,起身便离去了。
看着他像是逃命一般的离去,凤琉裳不禁在心里暗暗替凤岁慈不值!
“你刚才不是我父亲也看不出来吗?”
听到傅惊鸿的冷嘲,凤琉裳淡笑的回过头来,微微笑道:“难道不是么?姑父现在可是回去翻药书去了,而且姑父刚才说,他也记不太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