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咽着口水说:“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见老啊?老子今晚一定要把她好好摸摸。”
另一个轻笑了起来:“探长大人,可能不行啊。她很值钱的。当初在大富豪,有人只是未经她允许去摸了她的手,当晚那人的手就被人用火烧了。而且只是烧了那只手。”
一个日本人轻笑:“向寒川的靠山不是那个叫亨利的法国领事吗?等亨利来了,给他喝点好东西再让殷明珠好好的侍候他。反正已经通知向先生过来参加酒会,他来或不来,都会有一场好戏。真期待啊。我倒要看看,多情男人会怎么处理这样的出轨。哈哈。”
“这个法子好。”
袁探长先下了楼邀请殷明珠跳舞。
殷明珠转开头,不搭理他。他有些恼怒了,笑得有些阴测:“你还以为这里是百乐门或是殷宅,你想怎样就能怎样?这里是我姓袁的家!我想把你怎样就能怎样,信不信?”
殷明珠好笑的看向袁探长:“你的请客之道让我不耻。”
袁探长笑:“殷明珠,若你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该多好,那样,你在上海滩比现在要红好几倍。”
殷明珠款款的往一旁的歇息处走去:“袁先生,我饿了。”
袁探长跟在殷明珠身后,眼睛盯着她的腰肢,心里火烧火燎的挠着,忙上前引路,把她引到一处偏厅里紧挨她坐下:“明珠,我真的喜欢你。”
殷明珠抬眼不解的看着他,双眼带着无辜:“我饿了。”
袁探长忙从外间端来点心和红酒,亲手夹起一起点心送到殷明珠嘴边。殷明珠皱了一下眉头,仍强忍着烦躁把它含在了嘴里,要去拿酒杯时,袁探长早伸手握在了她的手上。
殷明珠不悦的拿开手:“袁先生,我跟向先生还没有分开。希望你能稍微的尊重一下我。这是喜欢我最起码的诚信。”
袁探长猛的起身把面前的盘子掀到地上:“尊重?你算什么东西?”
两个男人相继走了来:“哟,怎么了这是?”
殷明珠淡淡的拂了拂身上的点心末屑,冷冷看着来人。袁探长直接伸手把殷明珠拉起身,一巴掌打在脸上,却仍用另一只手固定了她的身子,只是让她的头侧到了另一边,嘴边瞬间破开,流出了血色。
另两个男人忙把她从袁探长手里解救过来。一个黑色长衫的男子把殷明珠护在怀里,轻轻拂她嘴角的血迹轻叹:“袁探长,看看你,把一个好好的人儿打得多可怜。山本,你说怎么办?”
山本从容的坐在一旁看着殷明珠:“这事也不能怪一个人,对吧。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吗?殷小姐,要不这样,你把这瓶红酒全喝了,算对袁探长陪个罪。他也是条汉子,自然不好意思再为难你了。梅总管,怎样?”
梅总管抬头,一旁跟随的人把他手里拿着的红酒瓶递过来,梅总管接过后慢慢放到殷明珠手里:“殷小姐,虽然你在大富豪和百乐门都不陪酒,但这次你可真得破例,毕竟袁探长的脾气我们也只能压一时,我梅某敢这样说,只要你喝了,他再为难你,我一定帮你说话。”
殷明珠心里一片苦涩,若是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她都快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刚刚又受了伤,更何况已有了孩子,怎么愿喝?他们明明就是有预谋,那一唱一和的架式,喝不喝都是一个样子,由不得人了。殷明珠咬着牙,看着手里的酒瓶。
山本轻笑着用手抚自己的眉头:“殷小姐,我一直都很欣赏你,不光是你长得美丽,更因为你有脑子。靠上林长生,之后又接近向寒川,这两个选择可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如今可能你要再做个选择了。因为向寒川今天在青浦做了一件让日本皇军、国民政府以及上海青帮都很头疼的事。你说,他下一步怎样做才能让这些人都满意呢?我觉得,你倒可以为他找些友邦,这样比较容易些。”
殷明珠本来就充满委屈的心一下子倒平和了起来。向寒川在青浦?那他一定是去寻她了。她不是一个人在苦苦挨着。可是,她该怎样帮他呢?殷明珠紧紧捏着酒瓶,心里一点点的痛楚均开,慢慢的,心胸倒豁达起来。孩子,妈妈不是怕死,妈妈怕不能见到你,怕不能让你父亲见到你。对不起了,妈妈会一直陪你,好不好?
殷明珠闭上眼,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仰头,对着酒瓶喝了起来。一旁的袁探长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一双眼却不由盯着她因为喝酒姿势而突显得胸部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