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盛寰歌听到此处,已经完全听不明白了!照着陆天颂的话寻思夏薇必然爱着陆天唯,却在又订婚宴上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天唯呢?”他才是那天的主角,他的反应呢。“以他那时候的脾气,那个女人的下场……”盛寰歌想也想不出,不知道是个什么场面。朋友妻不可欺,自古都是这样的道理。
“表哥出奇的冷静,只是让我们将他们请出去,然后将那房间的门给反锁了,我们全都没回过神,就听得房间里传了几声枪响,太爷爷那样身份的人,主卧中有枪不奇怪,我们深怕他冲动,只是后来开门之后,三个人都没事,地上全是碎掉的花瓶,夏薇姐哭得厉害,而二哥搂着她跌坐在地上,表哥将枪扔到地上,我只记得那时他的神情冷峻,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所以……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知道?”
陆天颂摇摇头,“这话该怎么说呢,倒也不是全然不知,表哥走后,二哥突然晕厥,我们将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药物反应。”药物反应,陆天颂并未明说,但意有所指,一切都指向了夏薇。
“和夏薇有关?”
“三哥亲自去查的,果然和夏薇姐脱不了干系,只是表哥之后并未对那件事情计较。”
“可这是为什么?”
“二哥本就对她很是上心,只是见她一心扑在表哥身上,便从未表露,我之所以说只有我会告诉你,因为我比其他人要清楚一些事情,当天晚上,我在一家酒吧找到表哥,他告诉了我那个房间中的事情。”
“将我们赶出去后,表哥确实掏出了一把枪,他知道枪中只有三发子弹,表哥对准了那三个花瓶,打光三发子弹后宣泄了一些情绪,一把空枪直指二哥,当然不是想要开枪,只问了二哥一句他们是不是兄弟,如果是为什么在做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可曾想过他身下的女人是他兄弟的,二哥却什么都不说,却是夏薇姐不断地哭着断断续续说了些事情。”
“二哥负责开车到陆家别墅去接人,夏薇姐原本是决定逃婚的,她说临走的时候觉得脑子晕眩,再醒来已经是众目睽睽之下了,她压根不清楚那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她为什么要逃婚?”盛寰歌脸上,分明是不可思议,她既然连命都可以不要不是吗。
“之前,夏薇姐就告诉过夏叔,她不想在那时候订婚,因为表哥还不够爱她,她可以等着表哥,可是夏家的人都逼她,所以才出此下策,也想看看表哥的反应。”
“我如今不叫她夏薇姐,总觉得不习惯,她和表哥有很多共同的经历,年少入伍,她在军中是最为特别的一抹颜色,那时候的表哥性子同伯父很像,而夏薇姐却和伯母很像,但却又比伯母坚毅刚强一些,所以大家都觉得站在一起是般配的,多多少少我如今可以想得到当时夏薇姐的想法。”
想来,就是这样的坚毅刚强,才觉得那样的婚姻于她而言没有意义。
“但那件事情的后果,却远远没有结束。”陆天颂自己叹口气,这世上的人总是牵连着某种关系的,一如那次订婚之后的种种。
“没有结束?”
“那场订婚,太爷爷是不在场的,订婚的日子是太爷爷选的,是太爷爷一意孤行,说是办办喜事,他这病才能好,可订婚宴演变成那样,我们没人敢告诉他,也还好表哥正好被外派到了边防驻地,而大家都只说夏薇姐出国读书了。”
“纸包不住火,你们这样费尽心力,到最后怕是也难以隐瞒。”
“起初,太爷爷的身体需要静养,整整两年,得以轻易瞒了太爷爷,后来还是走漏了风声,偏偏那风声就是,夏薇姐要嫁给二哥,风声很盛。”
陆天颂握紧了自己的手,“我那时候不大,三哥却是忍不住的人,那****正好在他车上,路上遇见二哥,说什么真让一个女人毁了他自己,也毁了兄弟情谊。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许三哥和表哥他们是清楚的。”
“我只记得,二哥那时候很坚定,即便为了夏薇姐同我们交恶,他也娶定了她。”
“夏家送入陆家的那张请柬,让太爷爷偶然知道那年订婚时候发生的事情,本来心脏血压都不怎么好,大病一场,就那么走了。表哥从边防回来,我只在灵堂上偶然听说表哥同夏叔说过一句话,若是让他再看到夏薇姐,那么他不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夏叔后来将夏薇姐给送到J国,从此远离了这个城市。”
“他们出国前一夜,夏薇姐跑到陆家别墅,喝醉了,在门外一直叫嚣说表哥欺人太甚,她做错了一件事情,但这两年在国外受的罪也够了吧,她说的话我大致上都忘记了,可有一句却记得清楚,她说表哥这辈子注定了找不到一个真心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说了好几遍,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
而事实,就是这十年遇上盛寰歌之前,陆天唯确实没有一个真心的人。
“夏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时候我看来,她就是表哥同二哥之间的一道缝隙,那次事情虽与二哥没有太大关系,但从订婚宴之后,表哥他们俩总怪怪的,见到一个人就必然见不到另外一个人。”
陆天颂停了一会儿,“算起来,她出国留学两年,国外定居八年,所以是整整十年不见了,偏就是挑着这时候回来。”陆天颂耸耸肩,“怎么样,这故事好听吗?”
“这故事一点儿都不好听。”听得人云里雾里不说,听着似乎是一个故事,却更像是一个谜团,一个围绕了三个人的谜团。十年前那场订婚宴没有真相,夏薇的再婚也没有真相,而今,夏薇回来,又很是蹊跷。
原来陆天唯说的老朋友聚会,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好不好听都说了,表嫂,你听的不也是津津有味。”
“听上去,你和夏薇很熟悉。”
“夏家两姐妹和表哥同岁,从小巴结我们,我还有个妹妹,小时候她们为了不让我和天梦缠着表哥,就总给我们糖果,进口的那种,虽然陆家有钱,但你知道早些年要弄进口糖果进来不容易,她们倒是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