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想着他们出去了,转身继续靠在楼梯扶手那里,陆天唯拿着药站在电梯口那里,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没等盛寰歌反应过来,陆天唯将袋子挂在她手上,然后直接将她抱起。
“放我下来。”果不其然,有一次成了众矢之的。
“你再自己走,可就又要上去包扎一回了,自己选。”
盛寰歌不再说什么,刚才盛老太太那一拐杖,不偏不倚就戳在伤口上,其实很疼。
他抱着她上车,却什么都不问。既然知道她的脚疼,那就是分明看见了盛老太太和盛凌峰,却也不好奇。
侧过身的时候,瞥向陆天唯,他将右手放在扶手上,抵着额头,闭着眼休息。
“我……”
“如果不愿讲就不用讲。”陆天唯稍稍转过头看向她,“每个人不都有自己的秘密吗。”说罢,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其实医院的检查让她有些累,盛寰歌靠在后座的靠枕上睡了过去。
“陆团,到了。”小郑将车停稳,回头叫了一声。
“别吵。”陆天唯沉声,开了车门,轻轻下去,小郑在车上也不敢喘气,索性随着也下了车,临了还调了空调的温度。
“陆团,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小子心里有不该问的问题么。”
“为啥对盛小姐这么好?”
陆天唯将视线投向车内,他的那些好旁人想要都难,偏偏这丫头总想着离他越远越好,估摸着是心里不服气,她越躲,他越觉得新鲜。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孩子气,就像小时候分蛋糕给大家吃,非得让大家说好吃。
“咦,那不是陆少爷吗?”小郑还没来得及纠结问题的答案,就看见小区里的亭子,陆天颂站在那里。
陆天唯看过去,那小子正和他的月亮缠绵呢,他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时候,大概猜到了,这盛寰歌就是他的楼台。
只是之后,孟晓诺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往这边跑了过来,没看到四周的人,径自跑上了楼。
陆天颂跟过来,脸色不怎么好看,再转头,就看到两个看戏的人。眼里透露出的意思是,看好戏。
陆天颂咳嗽几声,表情不自然地走了过来,“表哥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送她回来,刚到。”视线落向陆天颂身后停着的车。
陆天颂从前挡风玻璃看到后座的盛寰歌睡得正香,“唉……我们兄弟都是什么命啊。”
“人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不是摆明了,空手捞月,徒手而归吗。”
怎么就空手捞月,“那丫头对我有好感的,我分明感觉到了。”
“哦,结果呢?”
陆天唯的这句反问,面前的人不悦,“这一早上还好好的,让她当我女朋友,那丫头真是,在他心里有钱人都该是花心的吗。”
“不是在她心里,而是世人皆是如此,或许三哥那样的才是真性情。”
被孟晓诺给数落,陆天颂心里暗自不爽,声音大了很多,“我是认真的,我又不像三哥。”
“对她,你抱了什么想法?”
“表哥,我这可是头一次为个女人这样,你还不知道我的想法。”
“我倒也不怀疑你的诚意,但……三叔和三婶呢,你想和晓诺修成正果,他们必是你考虑的因素。”毕竟,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往往和家庭都带着关联,“孟晓诺的父母都是老师,而你爸妈都是游戏人间的角色,我大概可以预想得到两家人碰面是怎么样的格格不入,到时候晓诺会吃苦的,趁着爱得不深尽早抽身为妙。”其实这话,倒也不必陆天唯说出来,毕竟孟家的事,也是陆天颂找人查的,只不过刚好,这个人和陆天唯交情匪浅。
他的话句句都是陆天颂不愿意去想的,看了车上的盛寰歌一眼,又看向陆天唯,“表哥,你很清醒,只盼有一****不会为爱情神魂颠倒,其实,你对她多少也倾注了几分心思,你难道就不懂我的心情吗。”
“心思,为她做的这些不过是信手拈来。在我心里,轻易能做到的都不叫心思。她要成为陆夫人,既然如此,我有责任去护她周全。”他不会像天颂一般,只为一眼就疯魔成这样。
“你就不能放手去爱一次吗,我第一眼就喜欢孟晓诺,这辈子要不能和她在一起,那我宁愿一辈子就单着了。要我说,夏姐那事情你多少也有责任。”
有些微怒的陆天颂开始不知所言,但抬头看到陆天唯的眸子比刚才黯淡许多,急忙止了口。
车门有了动静,盛寰歌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扶着车门,挪着腿滑下来。
小步小步地走到他们面前,刚才陆天唯说晓诺和陆天颂在一起,“晓诺在哪里?”
“上楼了。”
“那我也上去了。”她转身,被人给拉住了。
“不用送你上去?”
轻轻将手臂动了一下,蹭开某人的手,“不知道这是不是陆少爷信手拈来的事情,不过我自己能上去,不劳烦您尽职尽责。”他怎么忘记了,面前站的,可是一只随时变身的刺猬,转身,甩给他们一个背影,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上去了。
盛寰歌在心里苦笑,这年头有这么强的责任感的男人,很少,又有钱还有这么强的责任感的男人,更少。
敲了门,孟妈妈开了门,看她脚上打着绷带,脸色也不好,“怎么早上出去还好好的,回来两个人都不对劲了。”
“阿姨,我没事,晓诺怎么了?”
“刚回来,把卧室门一关,说什么也不开门。”
“我去瞧瞧。”
拍了孟晓诺卧室的门,没有人应。
“你不开门,我就下楼把他找来。”这句话见效很快,孟晓诺放她进去,而后又把门给锁了。
“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让阿姨担心。”在床边坐下,“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晓诺低着头,绕手指,“没什么。”
“你那双兔子似的眼睛可告诉我不可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