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任佩佩将她扶起来,最终答应。盛寰歌终于明白,为什么任佩佩会那般执着,甚至不惜去求盛凌峰了,问题的根源仿佛绕了一圈,又回到陆家!
用震惊来说明此刻盛寰歌的心情,都有些不够表露情绪,她就坐在那里,看着一处发呆,之后沈蕴陶说的种种,已没了意义,无外乎任佩佩以母亲的心绪,答应了沈蕴陶这可笑的理由。
陆天唯回来的时候,阿姨告诉他盛寰歌一直呆在书房,很久了,在一个人发呆。让她下来吃饭,也不做反应。
推开门进去,这丫头果真是在发呆的。“鸢鸢!”
盛寰歌闻言抬眼开了一眼陆天唯,他曾说要给自己一个真相,怕是他都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如果知道,如果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他还会紧抓着自己不放么。
“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盛寰歌的神情不对,陆天唯将外套随意丢在书房的沙发上,朝着她过去,想去抱抱她,盛寰歌却下意识地躲开了,她居然躲开了,而后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电脑,“电脑上有份视频,你看看吧。”
她起身,将那个位子让给陆天唯,视频的内容,虽然同样震惊了陆天唯,但好在,他神志清楚,仍旧能够做出判断,“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盛寰萱。”
盛寰萱拿出来的,“鸢鸢,你相信吗?”
信或者不信,她都在徘徊,所以并未回答陆天唯的话!
“我会让人查查这碟片的来源,看看有没有让人动过手脚,还有母亲和父亲后天会回到景苑,最直接的方法可以向她求证。”陆天唯的一言一语都是按部就班,盛寰歌显然不如他冷静。
“陆少爷,可是我怕……”她怕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因为沈蕴陶的关系才使得一切一发不可收拾呢。
陆天唯的右手手心中被自己拽得发疼,他不愿去做这最坏的打算,如果母亲真是害得岳母间接死亡的那个人,那么冷静如他,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
可陆天唯仍旧是平静的语气,“鸢鸢,我们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不要做最坏的打算,现在,你该和我下去吃饭了。”
陆天唯,过于的平淡反应倒让盛寰歌不安。
两个人吃完饭,连君承和孟晓诺到访,时间过去了少说也快一个月了,可孟晓诺仍旧是担心盛寰歌,所以有空会到陆家坐坐。
连君承进了陆天唯的别墅,就上了二楼书房,陆天唯丝毫未见暴躁,将那份东西给连君承看了。
“先是伯母的旧事,再来牵扯出关家和陆家的过往,还有有心之人送上这么一份东西给弟妹,老四啊,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陆天唯眉头蹙着,看向电脑屏幕,“最棘手的,当属这一件,她问我如果是真的怎么办,三哥,我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是真的,怎么让她去面对我和母亲。”
爱恨交织,才是令人最痛的境界。
“盛盛不久之前,还替伯母说话,可伯母的心思断然是令人难以琢磨。”
陆天唯从书桌第二层拿了一份东西出来,“陈硕给我的资料中的确是记录过,鸢鸢在那次事故后做了手术,换了眼角膜和一个肾,肾和眼角膜的捐献者都是同一个人。”
如果按着视频联想,那么那个人就是陆天唯同母异父的姐姐。
沈蕴陶既然晓得女儿的存在,如何只字不提,即便陆家这里她不说,为什么不将女儿,任由她死在了那架飞机上,去往G国的飞机。
“缘分呐,你说要真说起来你和盛盛这是什么缘分?”本来风马牛不及的两个人,愣是被这样牵扯。“老四,你是不是想送走盛盛。”连君承话音一转,陆天唯本就没有多言,可连君承却像是能看穿什么一样。
送走她,的确是最为简单的方法,“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做才能让她毫发无伤。”而让她暂时的远离,也是最为奏效的方法。
“你多虑了,别看你家盛盛没有晓诺能闹腾,但其实她实在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太多,去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她连我都没告诉,只是到了会场之后,打了电话让我接她进去,出门的时候见着她我都愣了,瘦弱的一个小女子躲在柱子后面,那风吹的,可你看看她还能淡定地上台,然后说出那些话。”
陆天唯自然知道,自己的女人多勇敢,可再勇敢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线。“三哥,可即便她再勇敢,难不成我还真就让她成为陆家的众矢之的。”
“为什么,我们所有的线索都突然就断掉,你不觉得奇怪吗?”
连君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只能说明,幕后黑手在我们身侧,所以总是可以快一步。”
陆天唯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小叔这几日一直在冯无度那里,娱乐会所风生水起,他还等着坐收渔翁之力,我认为和此事无关。”
连君承支支吾吾的,面露难色,“三哥,有什么还不能对我说的吗?”
“其实我觉得老二有可疑之处?”
他怀疑戚南,“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一种感觉,最初就觉得,他会回来时机不对,他回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巧合得匪夷所思,你难道没有怀疑过。”
“嗯,查过他在J国的事情,你知道他的档案是什么吗?”
连君承只是怀疑,没曾想陆天唯都开始查上了。
“一级档案,在J国能作为一级档案的人没有几个。”
意味着,要么这个人对于J国尤其重要,要么……这个人就是J国的重度威胁,无论哪一个,戚南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二哥了。
在距S市八九个小时车程的宁远,沈蕴陶孤身一人坐在溪水边,右手舀水而后抛下,公公婆婆喜欢这里不无道理,这里的宁静,让人远离一切喧嚣。
“老婆。”陆祥磊拿了一件外套出来,披在她身上,这男人难得心细,沈蕴陶和陆朝岩来了宁远后,她一直就放心不下,不知那件事他们会如何终了,看了那记者会,她感动之余,却越发感怀于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