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的陆天唯,傻得可以,盛寰歌的手在他眼前扬了扬,“呆了?”
陆天唯一把抱起她,虽然高兴地转圈,可脚步却是慢的,生怕盛寰歌有个万一。
“天唯,放下来,把小歌放下。”陆朝岩皱眉叫道。
吃饭的时候,陆祥磊回家也知道了,高兴的和父亲多喝了很多酒,这顿饭吃得喜气洋洋,而陆天唯也只好打电话通知了在宁远的奶奶和母亲,不说,盛寰歌会起疑。奶奶听了,吵着当夜就要回来,可被沈蕴陶给劝住了,决定第二天再赶回来。
晚间的时候,终于是在陆朝岩再三的念叨之下,回了房间。
换了睡衣,盛寰歌窝在陆天唯怀里。
“你说孩子叫什么名儿好呢?”
她似乎想得太早了,“到咱孩子这一辈是景字辈。”
陆家算是将族谱保存完善的,所有子嗣也是跟着族谱走的,“我从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结婚生孩子的。”
盛寰歌害怕自己活在陈寒的阴影中,走不出来,所以之前,她哪里想过自己也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那现在已经不是梦了。”三十而立,三十岁的陆天唯有了自己的妻子,而且即将迎来自己的孩子,心里的感受有多奇妙,也压根不能用言语说出来。
“景,陆景……”从他怀里起身,“陆景一如何?”
“一。”多简单,往后写名字都比旁人要简单。“难不成,以后的孩子就一二三排下去?”
“陆景二,陆景三,也很好听啊。”她似乎是认真的。
“陆景一就算了,以后的孩子,以后再说。”
“嗯,就叫陆景一。”盛寰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灵机一动,不一会儿就在陆天唯的怀里睡过去了,她确实比较嗜睡。
陆天唯给她盖好了被子,起身到了书房去。
父亲的预想果不其然,冯无度新开的娱乐会所,总经理就是陆祥器,那么将陆祥器弄出来的,无疑也是冯无度。
这两个人,有了纠葛,不是什么好事情。
冯无度的娱乐会所,一开业,便引了很多S市的名流大亨,他的人脉网毕竟也是极为广泛的。
在监狱里呆了十年的陆祥器,重拾昔日的灯红酒绿,倒也是颇为得意。
几经周旋,也请来不少自己昔日的好友。
冯无度坐在二楼,看着楼下人头攒动,其实他也不过是想利用陆祥器,引出一个人,一个毁了姐姐的人。
任佩佩去世的消息,他其实早就知道,故而陆朝朗说及的时候他并未太过震惊,派过来的医生也说无可奈何,她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治疗过程的痛苦,只有患者自己受着,医学昌明,仍然就是有没有办法的时候。
他去过一次,病房里的姐姐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当初任佩佩就说过,他要涉及黑道,她便不会承认自己。任佩佩就是那种说一是一的人,可那时候要退出又怎么可能,就算如今,也不可能的。
任佩佩并不是他的亲姐姐,却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如果不是任佩佩,他大概会像那些小混混一样,现在也没有多好,顶多算是混混头子,可没办法,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总归如此。
“阿勇。”手指戳了戳旁边的人,那人看着冯无度的嘴型,“之后接触过陆祥器的人,都给我列一份名单,然后一个一个地查他们的底细,尤其是二十二年前的五月的行踪,详尽罗列出来。”
阿勇点了头,就出去了。
姐姐的孩子,说起来已经二十一岁了,去陆氏洽谈的时候,本可以不用他亲自过去,但他始终还是想见见那孩子,陆朝朗说的没错,像极了姐姐,如百合花一般单纯的孩子。
任佩佩是被他父母收养的,那时候冯无度不过六岁,只觉得有个大姐姐来分了父母的爱,可后来冯家变故,父母死了,任佩佩却没有丢掉冯无度,比他大不了多少,却为冯无度撑起了一片天。
也正因为,她对于他的重视,才会接受不了,冯无度走的这条路,把自己放在刀尖上。
任佩佩嫁给了陆朝朗,是因缘际会,而嫁给陆朝朗之后,让冯无度得以受到更好的教育,可那时候他叛逆,觉得任佩佩简直像是卖了自己,却不知道,除却他之外,任佩佩还有自己的亲妹妹,幼年分别的亲妹妹。
名存实亡的婚姻之中,任佩佩却被当成了一枚棋子,而知道真相的人,是陆祥器,冯无度的手握拳,他当真想杀了陆祥器,可陆祥器并非始作俑者,所以才需要静下来,接近陆祥器,套出当年设局的那个人。
陆朝朗劝他放弃,可真正将任佩佩放在心上的,又怎么会放弃,陆朝朗这辈子从来不清楚自己是爱着身为Wing的任佩佩,还是普通的任佩佩。
可冯无度却知道,他到死都是爱着这个如同姐姐一般的女子的,他收养的小姑娘,眉眼中和任佩佩像极。
第二天,陆天唯推了所有的事情,陪着盛寰歌去做检查,陆天梦拿了单子出来的时候,倒像是自己怀孕了一样高兴。
“堂哥,堂嫂,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昨天用验孕棒是一回事,今天天梦真正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接过化验单子,盛寰歌和陆天唯都一同急忙问她,“我要注意什么?”
“她要注意什么?”
“别紧张,你说的嗜睡是一方面,怀孕期间的腹痛是很常见的现象,腹痛的原因很多,有些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有些则代表严重的疾病。生病了,也不能乱吃药,避免过量的运动,不过在陆家,好像也不用做什么运动,总之呢,定时过来产检没什么问题。”
陆天梦看向陆天唯,神情严肃,“堂嫂怀孕期内,不准惹她生气。”
而后笑着望向盛寰歌,“至于堂嫂你,就快快乐乐地做个孕妇,在一旁指手画脚就可以了。”
“放心,依着爷爷昨天的模样,如今景苑就我老婆,那叫说一不二。”
陆天唯和盛寰歌回家的时候,奶奶和母亲都回来了,奶奶牵着盛寰歌坐下,沈蕴陶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坐在奶奶身侧,时不时地嘱咐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