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陆母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不同于婚前的严厉,如今虽然也是端着架子,可是肯像这样耐着性子为她解释这些,饶是认了媳妇,其余的慢慢调教便是。
“不早了,带着你媳妇去休息吧。”陆祥磊这几年,困得早,起得却晚了。
陆母看着陆祥磊上楼,眉头紧蹙,她劝过陆祥磊,去医院看看,可每次陆祥磊总说他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犟着脾气。
只是除却嗜觉这一项,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舒服,所以连陆朝岩的话都劝不住陆祥磊。
“妈,我们回东楼了。”
“好。”
盛寰歌和陆天唯上了二楼,从回廊处走入东楼,“我看妈看爸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是担心爸的身体,我爸他倔强得很,不愿去医院,不愿吃药,不过上次我和天梦略施小计,给他做了一次检查,各项指标都还好。”
“那为什么不和妈说?”陆天唯要是说了,陆母便不会那般担心地看着陆父了。
“要是说了,便没有人去天天叮嘱父亲了,他如今因为母亲的担心还会收敛,酒也喝得少了,要让他知道自己真没什么,恐怕就不是这样的了,你以为父亲心里多少没有担心,他也只是怕。”
“你真狡猾,像狐狸一样狡猾。”
推着她来到门外,房门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好了,我们看看,老狐狸给我们布置的新房如何。”
他这点狡猾性子,都是同陆朝岩学来的。
推开卧室的门,映在眼里的是满目的红色,真皮的红色圆床,红色纱帘从中垂下,“这一帘红帐?”特地在大床中间房顶上,挂了一帘红帐。
“这……有爷爷的意思在,你不喜欢?”
盛寰歌摇摇头,“没有,只是惊异会出现这东西,话说回来,爷爷是什么意思?”
“当真想知道。”眼见着盛寰歌点头,陆天唯在她耳畔说道,“香点春闺身尚独,烛摇红帐续前缘。一宵春后,不再似从前。”
从耳朵那里,红了颜色,直至脸上,烧得慌,从字面上就知道这句诗词的含义。
“爷爷昨天告诉我的,我也觉得好奇才问他。”
“我先去,洗澡。”再同陆天唯呆在这里,会很危险。盛寰歌哧溜一下,进了浴室。
刚才在车上,盛寰歌已经睡了好一会儿,他停车在景苑的车库,好一会儿她都没醒,今天,是累坏了。
掀开红帘,陆天唯才知道他们显然忽略了床上这些富有寓意的东西,枣生桂子,陆天唯出门,让佣人收拾了那五彩斑斓的床铺,其实是铺了一层干净的白纱布,只是让人抬走了那一层东西,而后下面,还有名堂。
那正方形的一块白布,在红色床单的映衬下尤为显眼。
想也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了。
盛寰歌洗了很久,她一直泡在浴缸里,脑子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一会儿出去,她应该怎么做呢。
越想,盛寰歌越恍惚,浴室里,热气腾腾的,更何况她已经累极了,在浴缸里就睡了过去,陆天唯见她许久没有出来,有些担心,敲了门居然也没有人应,他还未告诉盛寰歌,这浴室可是有一把备用钥匙的,从抽屉里拿出钥匙。
开门进去的时候,升起的雾气,没能挡住视线极佳的陆天唯,看着某人靠在浴缸边缘,已然有了轻微的鼾声。
抱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放到方才还斑斑驳驳的床上,将那白布拿起丢到一旁的柜子上,虽然能体谅她累了,本就不打算今夜洞房花烛,可奈何被刺激得够呛。
初遇她时的冷水澡,看来,又要在这新婚之夜重温一下了。
早上七点,盛寰歌转醒,被牢实地固定在一个位置,她昨天在泡澡,然后就睡过去了,之后统统不记得,是陆天唯把她抱出来的。
她动了动,原本早就醒了的陆天唯,才睁开眼,最是晨间温馨的时刻,才最有意思。
“早。”她笑着,看着他。
“陆太太,我们当真过了与众不同的新婚之夜。”
盛寰歌往另一边挪了挪,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此刻是不能随意出去的,“那个,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陆太太,原本也没什么,可你偏要睡在浴室里,还踢被子,最后还拿我当被子盖,你知道这样会让人忍得非常辛苦么。”
当被子盖,浴室,盛寰歌反应缓慢吗,她卷了被子过来,捂着自己。“你不知道,拿件睡衣给我换上吗?”
昨天洗冷水浴洗了很久,陆天唯为了婚礼,也很累,然后就睡着了。
“我没有法办了你,都算好了,全然当做福利,只是这福利微薄,夫人,我期待你待为夫甚厚的一日。”
男人是可以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无耻一点的,比如这个时候。
“起床了,要不你要迟到了。”虽说,老板已经是亲戚,可公司规矩一视同仁,陆朝朗在昨天婚礼上的祝福词,令人难忘。
盛寰歌一看那钟,顾不得裹着自己,跳起来,迅速开始换衣服,终于是忘记了害羞。
景苑离陆氏就有一段路程了,她不可能像平常那样八点多起床都没事情。
好在,已经有人准备了早餐,陆家人果真都起得晚,陆天唯和盛寰歌下楼的时候,她眼见着时间不够,拿了面包,准备出门。
陆天唯拿了车钥匙,跟在后面。
“你怎么没拿早餐?”陆天唯和她一样没吃多少。
“我一会儿还要回来一趟,回来的时候再吃。”
此时,盛寰歌最后一片面包咬了一口,车子停在红绿灯的地方。
盛寰歌将面包递给他,“报答昨天的饼干之恩,不过嘛……上面沾了些我的口水,要是嫌弃就算了。”
陆天唯拿过来,一口就塞进了嘴里,“我要是嫌弃,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
将她送到公司门前,又朝着原路回去。陆天唯回景苑取东西,只看见陆朝岩鬼鬼祟祟地进了婚房。
陆朝岩看了那红帐之内,他和老太婆放的东西被丢到柜子上,上面仍旧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