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经早上九点多了,程无忧还没有吃上早餐,肚子已经饿扁了。而桌子上,母亲倒是做了一桌的饭菜呢!程无忧偷偷的想拿一块,被母亲发现,母亲说不可以。
“妈,还不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等会”母亲柔声说道:“今天你王伯出院,等他回来一块吃”。
“他不是有孙子、儿媳妇吗?回他自己家好了……”程无忧口无遮拦的这么说着,抬头间,发现母亲正看着自己。
“这些多年了,我们照顾王伯已经有五年了吧!”母亲说道:“自从你王亮哥哥车祸去世,你王伯好不容易走了过来,没有想到又来了个秦美丽。虽然说儿子不在了,有了孙子,算是后继有人,你王伯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越发的看着他消瘦下去,似乎比你王亮哥哥去世时的打击还要重呢!”
看着母亲的叹息,王伯遇到这样的儿媳妇,不得不说是一种冤孽。在王亮哥哥去世那些年里,都不曾见她回来看望老人。现在这里的房子要拆迁了,她却站了出来,高声呼号着,自己是王伯的儿媳妇,还有王伯的孙子。
难道这就是故人所说的:“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吗?”
只是,听王亮哥哥没了。程无忧还是昨天在医院里第一次听到的,怎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呢?
“妈,王亮哥哥出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两年前吧!”
“两年前?”程无忧粗略的算了一下,“两年前那就是自己上大学的那一年,在上大学的那一年就不在了,怎么没有听王伯提起过”。
“你小孩家不懂,也不会注意到。那时王伯郁郁寡欢的好一阵子,那个时候王伯水米不进了好几天,幸亏你爸陪着,最近两年才走出你王亮哥哥的阴影”
“王亮哥和秦美丽在外面结的婚?他们都没有通知王伯?”程无忧问道
“当时,都是负气走的。在外面什么结不结婚的,就是同居呗!”
“那有孙子的时候,也没有跟王伯说一声?”
“来过”母亲说道,母亲嘴里所说的来过,就是秦美丽来过。在大一那年,秦美丽还住在自己家里,还住是自己的屋子里。
听母亲这么一说,程无忧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的屋子里,有一股尿骚的味道,还有一股浓烈刺鼻的香水味,竟然是秦美丽。
“那秦美丽就算是王亮哥的媳妇,我的大嫂,怎么还住在咱的家里了?”程无忧不明白了,她一直不都叫嚣自己有家吗?王伯的房子就是她的房子。
“她干嘛不回去住啊!干嘛住在咱的家里?”程无忧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可恶的女人竟然占了自己的床。
“是王伯让住进来的”母亲说着,紧接着叹了口气道:“我理解王伯的难处”。
“王伯有什么难处啊?”程无忧不解的问道。
……
王伯儿子王亮死的时候,王伯悲痛欲绝。曾经一度万念俱灰,想随着儿子一同去了。直到秦美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秦美丽手中抱着一个婴孩,那个时候才几个月大。秦美丽想把孩子交给王伯,说这是他的孙子。因为王亮哥不在了,她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了。
当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王伯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气。他觉得自己必须活着,因为还有一个孙子需要他的照顾。可是,一个那么小的婴孩,自己身体有行动不方便。如何照看的了呢?
所以,王伯哭求这秦美丽在此多待了一阵子。就是为了挽留住秦美丽,让孙子多些天母亲的照顾。
“秦美丽来不是看王伯的,是为了把孩子还给王伯的?”程无忧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自己的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当时,那么小,怎么舍得离开呢!
“秦美丽不过三十出头,将来一定还会嫁人生子,带着这么一个孩子,一定会是累赘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留给年迈的王伯啊!”程无忧不赞同母亲的看法,“再说这个年代,又不是没有领着自己的儿女再嫁娶的人,秦美丽又不是第一个,还要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吗?”
“是的”母亲点点头道……
在那些日子里,王伯哀求着秦美丽留下来,等到孩子四五岁的时候,再改嫁也是可以的。毕竟孩子现在这么小,王伯没有十足的把握照顾好,这样一个弱小的生命。
“美丽,我知道亮儿,已经不在了。你们的缘分也结束了,好在的是,你们之间也有了孩子,等孩子再大一些,再走也不迟啊!”
“这个孩子是你们老王家的根苗,我送来已经很对得起你们老王家了。王亮这个短命鬼,竟然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怎么活?靠什么活?”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饿着,等孩子再稍大一些,你再走哈?”王伯泪眼婆娑的求着自己的儿媳妇。
“我抚养孩子也可以,你不就是想让这孩子有个亲妈吗?”秦美丽就知道老人见不得子孙受一点儿的罪。老人更知道没有妈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
“你答应留下了?”
“切!”秦美丽不屑的看了王伯一眼道:“你让我怎么留下来?你儿子没了,我和公公住在一起,让人知道的,这孩子是你儿子的,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你的呢!”
“美丽,你在说什么?”
王伯当时听了这话,半天没有换过气来。但是经过仔细想过之后,王伯觉得,美丽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人言可畏,是婆婆和儿媳妇也就罢了,现在是公公和儿媳妇,那传言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王伯不说话,秦美丽起身,把怀中的婴孩撇在了王伯的怀里道:“这是你们老王家的根,好生照看着吧!”
说完,秦美丽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传闻离开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程无忧问道
“后来王伯为了孙子能在亲妈身边,便把孩子送回到了秦美丽身边”
“不对啊!”程无忧听着,有点悬,当时送回来,秦美丽就下了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了。走时那么决绝,怎么会在王伯送回去的时候,轻易的就接受了呢?
程无忧想不明白,是她突然间良心发现了,还是母爱泛滥了。纵观哪一点,秦美丽也不是那人啊!
“送回去,秦美丽就接受了?”程无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母亲。
“送去的不仅是钱,还有……”
正说着王伯和父亲回来了,母亲急忙去扶着王伯坐了下来。程无忧没有听到,那个还有,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