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成一同下山的其他三人,早已在回到山上之时便气绝,然而从身上的伤痕看来,当是与李成遇到了相同的遭遇。
眼见李成身负重伤,气息减弱,风扬不得不去见无名,却不曾想被无名喝言拦在门外,风扬知道此时不该打扰无名,可他必须打扰,若不如此,李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无名在房间内只是哼了一哼,“风扬,你总是为了无谓的人浪费时间。”
无名最终都没有开门,只是将一瓶药丸扔出了门口。
“师父……”
“午时之前都由你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我。”
“是!”
“师父……”
“一炷香时间后对枫卿等人进行全面攻击,不惜一切代价,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风扬不明所以。
“若连这普通的攻击都抵挡不了,也不会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师父,那,师妹呢?”
“杀!”无名思考了片刻,却最终冷冷地说出了这个字。
“是……”
“到了午时,想必他们也该攻到忘梦堂外了。到时我便与你一同去看一场好戏,为师等了二十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记得到时候要喊上皇甫太子一同看戏啊……”
风扬命侍卫告知太子,一炷香后将对叛贼进行诛杀,并请太子与午时到忘梦堂外一聚。而他自己,手握着药瓶,一刻都不耽搁地向李成房间走去。
“师父,我就知道师尊不会见死不救的。”看到风扬手中的药瓶,杨顺知道李成有救了。却不知:
“他肯救李成,是因为李成还有利用价值。”
这是杨顺第一次听见师父没有称师尊为师父,而是言“他”。
李成服下药后,意识开始渐渐清醒,伤口的疼痛也有所缓解,慢慢睁开了眼睛。
“顺儿。”
“徒儿在,师父有何吩咐?”
“我本以为,你们还有离开此地,远离纷扰的机会,可如今山下的情景,怕是任谁都不会有退路了。是为师对不住你们师兄弟俩。”
“师父,您别这么说,我师兄弟二人的命都是您救的,这些年来我们早已视您为父亲一般。”
“是啊,师父……”
风扬欣慰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战斗中,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师父希望你们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记住为师的话。”
说罢,风扬则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泛着血色的天空,那血色似乎比刚刚又浓重了些许。
看着风扬的背影,杨顺和李成的心似有一些隐隐的痛,他们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师父有怎样的难言之隐,更不明白,师父什么吩咐都没有,却单单要他们“保住性命”究竟是何用意。
可是看着血色天空下,师父的背影,竟有一丝苍凉……
香灭。
灰落。
风扬提剑走到门口。
“杨顺,发信号,全体集结,赶往思过石,向独孤国叛贼余孽发起最后攻击,忘梦堂外就是他们的坟墓。传令所有人: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遵命!”